马车停在皇宫城墙外,几个侍卫将他们拦了下来。
马车里的人咳嗽了两声,坐在马车外的人就从内衣襟拿出一封信函交给侍卫,信函外没有写一个字,只印有一个梅花的印记。
侍卫接过信函,只瞥见梅花印记一眼,眼睛往马车上放了一眼,便转手将信函交还给马车外的人。
“现在正值春风,哪来的梅花,莫不是远道而来的朋友来看我们的笑话?”
马车里的人伸出两根手指,在窗框上敲了一下,隔了不一会又敲了一下,紧接着又敲了一下。
“我不是远道而来的朋友,听说这里的梅花开到春季还在,便过来瞧瞧。”
“哪问君是何方能人,能知道广陵城内有梅花盛开?”
“天知生极,亦或阴阳,亦或星卜,又亦或境中人。唯君皆不是。家师云隐羽化之际,留:尽一生护归隐,师命难违。”
侍卫收住了兵器,作势双手向马车作揖,头稍稍低下。“既是远方的贵客,便随我一起进宫。待见圣主后,便可离宫。”
马车外的人将信函递给马车里的人,重新拾起马鞭。那侍卫在前面领路,马车紧随其后。
高墙和高墙之间夹着许多幽长的小道,马蹄踏在幽长的石板路上,紧接着伴随着马车车轱辘压过石板路的声音。
“这个时候,百...圣上还在上早朝吗?”
侍卫听见马车里传来的声音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双手微微向马车作揖。“天子的事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的。还请大人不要为难我们。”说完后他转过身,右手轻轻往上一挥,马车又继续跟着他前进了,在这狭长的宫道里。
“大人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只需要跟着我走就行,大人,广陵城可不比你们那儿,在这里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要谨慎。”
马车里的人嘴角微微上扬,随性问了他一句“你家大人最近可好?”
侍卫还是在前面走着,没有回头,也没有表情变化,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回答他。
“劳烦大人操心了,我家大人近来忙于朝政变法,我也是奉我家大人指示待在宫门迎接大人,至于我家大人的踪迹,还请大人亲自去寻了。”
马车里的人哈哈大笑,他的手不停拍打着窗框。“这小子十几年不见,性子倒是不变,哈哈哈!不错!不错!哈哈哈!倒是也有我当年的影子。”
侍卫将贵宾带至偏殿前,马车里外的人跳下马车,步履稳健走到马车后敲了敲马车。
“到了?”
“嗯,到了,大人可以下来。”
马车帘子被掀开,从中走出一个男人,男人一席黑衣,弯眉,头顶黑色发冠,一根黑色发簪穿过其中发冠。
侍卫低下头,向男人行了一个礼。“主客请止步,待我通知主人耽误片刻即可。”
说完侍卫从腰间拿出一根竹筒,他用灵力驱使竹筒向上飞去,悬浮在空中翻转,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书房中,他望了望窗外的光,赶紧停下手中的笔,挽袖,笔尖在砚中点了三两下,便放在了砚上,他快步走了出来,推开房门。
主客看了一眼眼前的“主人”,一脸严肃。
“百里萧见过青云大人。”
青云大人嘴角一瞥“你这小子还是这么爱耍滑头。身着青衣,发半掩半髻,面定神真,欲假徐风以饰其净,不错把老夫的教导听进去了。”
青云大人四处瞟了一眼,盯着百里萧“那小子怎么没来?”
“阿颂现已是灵洲的皇,理应在打理灵洲事宜。还请青云大人……”
“你不必替他说话,阿萧,你还是退让了。打理灵洲事宜,可笑!我从灵洲边境一路乘车到此,到也没有看到他打理的样子,反而你的人倒是分散在灵洲大陆”
百里萧不为所动,青云也不好再说。“算了,进去吧,和老夫说说你叫老夫来的目的。”青云拍了拍百里萧的肩膀,便向院中走去。
等到青云走入院中,百里萧才转身回到院中。一进院中,青云便停住了脚步,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眼前的人从未谋面,他很好奇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百里萧这里。
“晚辈溯离见过青云前辈!”溯离跪拜在青云面前。青云依旧面不改色,气氛从此刻凝固起来。
“青云大人……”
百里萧想要说话,但被青云一只手给挡住了。“你先不要说话,让我猜猜他是谁。”
“面善,白衣,好一翩翩少年,风度不失片刻,沉稳中隐隐约约带有一点稚嫩。少年是否姓溯?”
溯离看着百里萧,但百里萧纹丝不动,在青云面前,百里萧更多的带有一丝畏惧。
溯离尝试着点了点头,虽然心中有些许的不解。
“少年,老夫知道你有许多疑惑,今日老夫乏了,日..后再与你解答。”
说完青云便走了,百里萧跟在青云后面,他转过头,右手食指向上指着。
溯离顺着百里萧是手势抬头看,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天空和太阳。
百里苏回到这个囚牢式的地下宫殿,时不时地回想站在金銮殿前失望。他冷冷地笑了笑,手掌在桌上愈发拍的响亮。
“关心,爱护!全都是假的!”
噗通~
房间内传出巨大的声响。屋外的佣人闻声赶了过来。可惜房门已锁,无奈他们也只能在门外喊着“少爷。”
夜幕降临,百里萧推开房门,走进去顺手将房门关上。他点燃了屋子里的蜡烛,这个房间被烛光覆盖。
“你来了!”房间深处传出了声音,声音与白天一致,是青云大人。
“舅舅,白日为何要考验那位少年。”百里萧甩了甩手中的火星子,盖上了盖子。
“你叫我来的目的就是那位少年吧。他是你的孩子。”
“舅舅你什么都知道,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此次请舅舅出山主要是想让舅舅看看那孩子手上的血枷封印是不是阿颂的。阿颂的血枷封印是当年您和父亲合力加上的,也只有您和父亲知道,如今父亲不在了,也只能请舅舅您瞧瞧了。”
“先不急,那得看看那个孩子能不能通过考验。不过听你这样说,阿颂那孩子怕是没有回头路走了,也罢,也罢,怪我没有管好你们,我也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