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小小年纪,就城府颇深的大小姐,边云不想多说什么。而且他与米粒儿之间本身就没有什么。
因此无论那个女人是怎么进了她马家的青楼,边云始终没有任何神情,连幸灾乐祸的表情都没有。
见他面无表情,马月梅以为是这个男人的已经死心了。
她天真无邪地在边云身边转来转去,用一种天真的口吻说道:“你知道吗?这个青楼是我在管理……”
这倒让边云有些吃惊。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孩子竟然管理起青楼,这真是匪夷所思。后来一想,这修道的世界似乎对男女大防问题并不是特别在意。
修行是个枯燥无聊的事情,而要心无旁骛地修行更是让人难受。
而且就边云这样的性格而言,面对稍许的失败就会丧失信心的人更是如此。
打坐期间,修为没有半点的提升。相反,体内的某些脉络在一阵阵真气的运转时,始终处于堵塞状态。如果强行突破,那处经脉就会像炸裂一般的冷痛。
所以在闭关不到七天后,边云见没有什么突破就出来了。
马府虽说是大户人家,园子也多,但时间一久也有些烦闷。因此这才出来透透气,不想就遇到了马月梅。
马月梅用她崇拜的带着倾慕的眼神看着他,“……你现在是我们马府的恩人,也是个了不起的降妖师。我祖父说了,他希望你能够帮着管理马家的产业……”
边云一脸平静道:“对于这些身外之物,我倒是不太在意……”,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渴望财富。
马月梅很相信他说的话,而且心里更加敬重这样的人。
“祖父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一个真君子。我曾听说,像你这种不为世俗牵绊的人是最适合修道的……不为名利的得失而丧失做人的准则,也不会因权势忘了初心……”
边云被她这发自肺腑的话说得有些无地自容了。
不过还是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道:“大小姐过奖了,在天地间,尤其是名利钱财,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俗物。唯有大道,才是我心所向……”
大道是什么,边云还不知道。只是他知道,现在没有权势,没有金钱,比任何时候都要困难。
而修为,虽说比金钱权势要重要得多。但修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练就出来的。
马府的产业除了平阳城外,在其他地方也有不少。而且最近听下人隐隐之间提到过,马家主马似乎想要他帮着经营另外一处的降妖馆。
具体是哪里,他还不知道。
“天下大道是所有修行人的梦想,不过能成为大道之人,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够脚踏实地地去实现呢?”马月梅说出与她年纪不相符的话来,她那副略带着忧伤的神情,让边云起了恻隐之心。
边云背着手,腰间挂着他那把平平无奇的铁剑。对大道,他心里也升起了些向往之意。
与人接触多了,听到这样的论调也多了。他这个凡夫俗子,自然在第一时间里想到的是修大道后的好处了。
“修道不易,但我相信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任凭大道再难,只要有恒心,还有什么不能的……”
不过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前世,所有理想都有一个共同性。那就是说着容易做着难。
……
尽管边云极力拒绝马家主的深情厚意,但在千般不愿,万般无奈之下,不得已去了罗江城。接受了为马府打理降妖馆的事务,并且在罗江城的降妖馆,马府也允许他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得到的收入,边云可以得六成。
这么好的买卖,难道称不上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临走之前,让他想不到的是,米粒儿竟然哭着喊着请他原谅自己。并且这个从青楼里出来的女人也成功地逃脱了马月梅的股掌之中。
边云鄙视米粒儿,但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心里也十分不忍。
边云这个家伙想入非非,自己说服自己,既然她是自愿跟着,那就不管他以后抛弃她了。
平阳离罗江城有四百多里远的路程,就算用飞行术,也要整整两天的时间。
带着两个降妖师,也带上了米粒儿就出发了。
这天在一个小村留宿,虽说修行不易,而且身体上也有诸多的痛苦。但边云也不敢懈怠修行。
一到了晚上,便要入定打坐。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屋外月明星稀,一片静谧。只有些夜枭声,或者蛙鸣虫叫之声。
边云心里默念修炼心法,这个心法是原主记忆里固有的。
“……内阳而外阴,内键而外顺……”丹田处一股暖暖的气流呈逆时针旋转,然后流向全身。呼吸,吐纳,再呼吸……周而复始,始而复周……
“嘣嘣……”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但边云似乎没有听到一般。
“云郎…开门……”米粒儿在门外急呼道,她慌慌张张,神情恐惧地看着已经陷入暮色的苍穹。
边云似乎心有所想,一个机灵,将一切都停止了。再听,便听见米粒儿娇弱的哭泣声。
边云深吸一口气,然后再将浊气吐出来。开了门,米粒儿泪眼婆娑,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顿时一颗小鹿般的心扑扑乱跳,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边云兴奋得面红耳赤。
他将投怀送抱的米粒儿二话不说就扶进屋中,然后满脸兴奋地将门关上。
“小米,你这是怎么了?”
“云郞,我怕……“
然后又一次扑倒在他怀里。
边云故作难堪道:“虽说我同意你一起,可是你我终究男女有别,这样一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怕不好。”
话虽如此,一双手仍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米粒儿嗔笑着,看着她笑靥如花的面庞,边云更加沉沦了。
米粒儿见状,娇羞道:“你既然知道我们男女有别,也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那为何又猴急似的将房门关上?”
边云一听,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心想也是,真他妈的的虚伪,都这样了还说出这样的话?
看米粒儿那种欲拒还迎的样子,顿时色心大起。
然后将米粒儿拦腰抱起走到床边。
人生有三大喜事儿,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而此时,洞房花烛......
边云正将一双手紧紧抱着米粒儿的纤腰摸索时,忽然心口处有一种冰刺般的东西。
直觉让他感到了危险的临近。慌张之处他一把将米粒儿推开,红色的眼睛看着身下自以为娇羞万状的米粒儿。
“怎么了,云郞……”
边云起身,穿好衣服。然后一言不发地将她推出了房间。
“云郞,云郞……”米粒儿在外拍打着房门,她不知道边云看到了什么。
边云将门打开,脸上露出不屑。一把推开扑上来的米粒儿。
“你还是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可是这么晚了,我到哪里去?”
边云冷漠道:“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然后“哐”地一声把门关上了,留下米粒儿站在外面不知所措。
黑暗中,马月梅看着这一切。她没想到事情将成之时,还是失败了。没办法,只能制造下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