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你可算来了!”贾栓在香儿家门口,“家门不幸啊!定要好好安慰安慰老人家!”
“香儿呢?”李旸询问道。
“已经在里面了!”贾大人深鞠一躬,后悔的摇头道,“恕卑职实在是无能,我们赶到时香儿就已经!唉!”
李旸冰冷的看着贾栓,“那个犯人呢?”
“已经关押在罪原堂!”
“何由?”
贾大人征了一下,有些不解,便小声道,“什么?”
“有何缘由要拐香儿?这是第几次作案了?”李旸一直在忍耐着怒火,他懊悔为在何不早一点去找香儿。
贾栓低声道,“我已经审问过那犯人,是第一次作案,家里不富裕,所以想拐个孩子做童养媳,。而且,他这次作案已蓄谋已久,他看见总是婆婆带着香儿出去,便想是二人相依为命,要是带走香儿,一个老人家也做不出什么动静来!”
“那他为什么要杀死香儿?”白观止一直在旁听,突然插话道。
贾大人后背直冒冷汗,他没有想到,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案件,建牵扯出城中如此多的权贵,“白公子,是这样的。那厮听到外面搜查的动静,害怕了,所以偷偷把香儿扔入湖中!”
“那人出城时,门口的侍卫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吗?”三水问道。
“姑娘,带个孩子出城非常容易。”贾大人顺势摸了摸自己的长须,“香儿先是被迷晕然后被放在菜袋子里,拖出城外!”
“那我在审审那厮!”李旸倒吸一口气,他无法接受前一刻还在吃着糖人等婆婆的丫头,后一刻就被残忍的拐走杀害!那如果他没有这么着急的去搜查香儿的下落,香儿是不是就不会死!
贾栓上前一步阻止道,“公子,万万不可!罪原堂是不可宫中臣子参与的!”
“可是!”
“公子是李府的独子,将来也是国戚!但卑职就不同了,卑职兢兢业业二十年,得罪原堂这个位置!才可勉强养家糊口!况且着又是在临安城,要是陛下知道了,公子可以独善其身,但卑职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陛下砍的!”
李旸见贾栓低声下气的恳求道,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城中谁都活的不容易,“那好吧!”
“多谢公子了!那人贩已经被抓住,公子安心就是!卑职一定秉公处理,还香儿姑娘一个公道。”贾栓行礼道,“那卑职先行一步了,公子定要好生劝解这家人!”
三人一入屋中,便可见一个偌大的棺材,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李旸敲了敲木门,寻声问道,而后见一男一女从侧屋中走出。那二人便是香儿的父母,虽然身披白褂,但丝毫不见昨日夜晚那般伤心。
“呦!李公子来了!多谢李公子,才让我家香儿在这里躺着!”香儿的母亲嘲讽道。
李旸羞愧的低下头,“对不起,伯母。”
“李公子,莫要怪罪,香儿的母亲失了孩子,心情当然有些不好了!不要惹怒了公子生气,来报复我们小小的平民啊!”香儿的父亲也在一旁附和道。
“我不会的!我来此想见香儿最后一面,可否开棺?”话还没说完,香儿的母亲却开口大骂道。
“开棺?人死了进了棺材,就不能开了!李公子这是让我们香儿在地下也不好活啊!”又拿起扫把开始驱赶三人,李旸从腰间拿起一布袋子,里面装了沉甸甸的银两,递给香儿的母亲,但却没有收到,这也是让李旸挺意外的。
“我知道,香儿的死我有很大的责任,但是我就见香儿最后一面可好?因为我还觉得香儿的死有点蹊跷!”
“蹊跷,哪里蹊跷?你是逃避责任吧?你怎么好意思见一个小女孩在那里孤苦伶仃的等婆婆呢?你别以为你是城中的官宦,就可以如此草菅人命!”香儿之母,扬声恶骂,唾沫三千,又坐于地上哭闹了起来,喊天喊地喊爹妈!
一旁的白观止看见此幕,冷笑一声,“看见香儿一个人等婆婆的人多着呢!不过,您家人也是好意思让一个年过八十的老人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去买东西!是为人儿女,父母做的事吗?”
听见此话,坐的地上的香儿母亲哭的更大声了,迎来不少邻里街坊都堆在门口看热闹。
李旸侧过头示意到白观止不要再说了。
“那伯母伯父可让我在见婆婆一面?”
香儿父母互递眼神,目光又一同聚焦于李旸手中的钱袋子。“可是可以!”
李旸立马明白二者的意思,将袋子递给夫妇两。
“婆婆就在西面的那个屋子里。”香儿母亲指了指那间破陋不堪的屋子。
三人一进屋子中,就感受到了寒冷的潮气和发臭了的味道,他无法理解这种屋子怎能住人!更何况是个八十岁的婆婆。
李旸看见婆婆靠在床头上小憩,手里还握着一个巴掌大的小老虎布偶,脸上也没有了血色,嘴唇还有些发紫,只有那双哭的和核桃一般大的眼睛还算突兀些。三水更是差点没哭出来,白观止也是皱眉微微隐忍着怒火。
“婆婆,婆婆。”李旸握住婆婆的手,轻声喊道。他感到婆婆双手冰冷,没有一丝丝的温暖之感。
老者并没有理他。
“婆婆,你还好吗?”李旸突感不对劲,轻轻摇了摇婆婆的肩,没有想到婆婆的身体已经僵硬,上半身直接顺着床头倒了下来,全身形成一个角,只是握在手中的布偶依然还在手中,可见,老者死去是有多用力的握着她。
三水不禁吓得大叫了起来,引得夫妇二人进入房间。看到此幕,便又一次做作的嚎啕大哭,丈夫赶忙去院子中拿起扫把,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扫把星,我女儿,母亲遇到了你,真是倒霉!”便把三人连打带赶的扫地出门。
三人还为从刚刚的事情中反过神来,就已经被撵了出来,便在门口好一会愣神。
最先开口的是白观止,一向文明的他生气道,“妈的!这是什么人家!旸儿,别自责!他们家就是看你善良,才这么坑蒙拐骗的!”
三水点头表示赞同。
“我知道,我就是后悔昨夜没有。”
“不是你的错!也不必自己往身上揽,你若昨天帮香儿找到婆婆,香儿可能昨天没丢,但以后呢?更何况这一切都是有计谋的,这家人竟然让两个缚鸡之力的老者和小孩在夜间出去买东西,根本不是善待。你在看看那婆婆住着的屋子,是为人儿女做出来的事情吗?”白观止慷慨义愤的说道,“没有逃避责任的说!香儿和婆婆的死就是那夫妇两为人却不做人事的过!”
三人相示,各有所思。
白观止见二人不理他,便拉着二人走向邻家,“你们若是不信,问问邻家便可以知。”
李旸与三水无奈的说道,“我们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