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堪自从当初被从幻境中抛出来之后,便是四处漂泊,他可没有上官霄那么好的运气,跌跌撞撞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了有人的城镇。
这城池高约四五十丈,直插云霆,气派非凡,显然是座大城。李北堪身无分文,在城中游荡,正在考虑是吃霸王餐还是找个倒霉鬼弄点钱财衣服。
正巧路上看到了一个脑满肠肥,穿金戴银的胖子,胖子随手扔下了一只咬了一半的鸡腿。边上一个饿得两眼冒金星的孩子模样的乞丐赶紧上前,想要捡起来果腹。
却不想这胖子嫌弃的瞥了一眼小乞丐,一脚踹在他的小肚子上,又把脚踩在鸡腿上,狠狠地碾了几下,并且朝着上面啐了一口浓痰,之后便摇头晃脑的扬长而去,留下了小乞丐在地上大声哭泣。
围观众人无不侧目,但又只是敢怒而不敢言,这胖子不是别人,乃是城中一个大族族长的独子,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今天要不是他心情好,恐怕刚才那个小乞丐已经没命了。
“这可怨不得别人了,今天撞上了老子可就算是你倒霉了。”坐在街边上守株待兔的李北堪小声叨念着。
时候不早了,已经到了正午时分,天气也较早上热的多,身穿貂裘锦帽的胖子更是热的不行。街上的行人也开始变少了,只剩下尾行在胖子身后的李北堪和胖子两人。
李北堪背后没有剑,可以说得上是手无寸铁,但是对付眼前这人,实在是绰绰有余了。
不过这胖子显然也不是毫无戒备,兜兜转转了几圈,身后总跟着一个陌生人。胖子回头喝道。“你是谁啊?怎么总是跟着我?”
话音刚落,李北堪已经掐住了他的粗壮脖子,两只手左右一掰,便轻松扭断了他的脖子,动作之快,胖子甚至都来不及叫出声来。
“嗯!我这也算是替天行道吧。”李北堪心里是这么想的,甚至还有点被自己的侠义之举感动了。他一脸嫌弃的,蹭了蹭胖子脖子上的油和血,又拉开他的口袋翻找起来。
“这家伙还真是很有钱啊。”李北堪找到了几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不少散碎银子。“看来今天有口福了。”他挑了挑眉毛,眉飞色舞的找了一家门面豪华的酒楼。
“客官吃点什么?”来的是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女人,浓妆艳抹,看来也是久经风雨的老手。打眼一瞧,李北堪这身行头就不像是有钱的主儿,便有些怠慢了。“不过我们这儿可不赊账哦。”
“看不起谁呢?”李北堪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情中人,伸手便从怀里掏出来一锭二十两的银元宝,沉甸甸的银子敲在桌面上,铛铛作响。“够吗?”
“够了,够了。”女子见了钱,转瞬换了一副嘴脸,喜笑颜开,眉目传情间也平添了几分颜色。
“快点,大爷我可赶时间。”李北堪有些不耐烦了,这倒是真的,当街杀人,还敢在附近随便找个地方下榻吃喝的,李北堪可算是第一人了。
一人独自喝酒实在有些寂寞,李北堪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这小二也是有心捞他的油水儿,拉过一张凳子坐在了李北堪身边。
“客官,一个人可太寂寞了呀?”女子把手搭在李北堪肩膀上,李北堪却像是根木头,无动于衷。
“来,喝酒。”李北堪只是把酒杯递给了女子,却又推开了她。“太热了,离老子远点。”
这位小二也算是阅人无数,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不解风情的人,她甚至开始有些怀疑李北堪是不是女扮男装又或者有某种奇怪的取向。
“嘿,你们听说了没有?”邻桌的几个负剑的剑客在小声谈论着什么。
“听说什么了?来,喝酒喝酒。”坐他边上的另一个人举杯劝酒。
“听说天北峰上老剑宗碧云涛和一个无名剑客的大战啊?”
一听到“天北峰碧云涛”,李北堪陡然来了精神,随手赏了小二几两散碎银子,打发她走了。小二拿起了银子,又朝着李北堪翻了翻白眼,小声碎碎念。“活该你一辈子单身。”
“我也听说了,那场大战可是三天三夜,听说那剑客一直只是防守,一直不肯拔剑出鞘,直到最后一刻,一剑便要了老剑宗的性命。”
“是啊,是啊。过去都说碧云涛剑道独步天下,我看哪,也就那么回事儿,还不是接不住人家一剑,真是不成气候!”几个剑客一同讪笑道。
听的李北堪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李北堪拍案而起,怒目而视,高声断喝。“放你娘的狗臭屁!”李北堪手中虽无剑,但仍视眼前这几个剑客为无物。
“你算是什么东西?可知道我们几位是什么人?”“现在跪下来磕头叫我们三声爷爷,说不准,还能给你留下个全尸。”
“死人的名字,我没兴趣知道!”李北堪太阳穴青筋直暴。“一起上吧,我不想浪费时间。”
“好小子,竟敢口出狂言!”“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少废话,受死吧你!”三人一拥而上,前左右三面夹击。李北堪不退反进,欺身上前。长剑朝着李北堪面门刺来,被他空手入白刃,反手夺剑。
一剑在手,天下我有。再次握剑的李北堪瞬间自信爆棚,一声怒吼。“还有谁。”先不说剑术如何,这般凌云气势,便先压了对手三分。
电光火石之间,李北堪从三人之间穿身而过,剑锋划过他们的咽喉,只留下一道极细的血痕。他收剑而立,血液从伤口中喷涌而出。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三人还未来得及惨叫,便已然应声倒地。
“啊!杀人了!”原本来往于酒桌间的美女小二先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死尸,失声大叫。原本嬉笑怒骂的酒楼也乱做了一团,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北堪却早已抽身而出,在路边抢了一匹烈马,直奔天北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