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莲花的母亲并不知道那天窗外的人是上官霄,但上官霄还是极为尴尬。“啊?”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他有点头大。刚往前走了一步,黑猫儿却从屋檐边上轻轻跃下,稳当当的落在上官霄的肩头。上官霄惊得以一声虚汗,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啊。。。。我。。。。”这回上官霄更成了结巴了,只会“阿巴阿巴阿巴”的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全了。
“这位公子是谁啊?”少妇赶紧扯了扯莲花的衣角。“还不赶紧给我介绍介绍。”又转过身去,掏出随身的镜子补了补妆。
“他是。。。。我的。”莲花站到少妇身后,满脸羞怯的偷眼看向上官霄。
黑猫儿蹲在上官霄肩头,仔细舔舐着自己的爪子,好像没听到一样。
“哦。”少妇摇晃着食指,一把指在上官霄的鼻头,眉目间妩媚动人,杨柳细腰,丹凤美眸煞是动人。“这位公子一表人才,想必是我女儿的意中人吧?”
“唉。”上官霄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儿。“可惜,可惜。。。。”黑猫儿朝着上官霄呲了呲牙,湿热的口气险些让上官霄两腿一软,瘫倒在地。
“误会。。。。都是误会啊。。。。”上官霄赶忙摆了摆手。
“误会?”莲花眼角渗出了亮晶晶的泪花,低声啜泣着跑开了。
“这位公子!”少妇也是一脸的嫌弃。“你是想提了裤子不认账吗?莲花脸皮薄,不好意思讲,但我可不答应。你知道我把她拉扯这么大,吃了多少苦吗?你知道。。。。”
“嗯。”上官霄应了一声,却没有再等少妇多说,赶紧去追莲花。仅仅一个呼吸间,上官霄便到了莲花面前。
莲花还没有反应过来,躲闪不及,直接撞进了上官霄的怀里。上官霄肩头的黑猫儿却不见了踪影。原来在刚刚上官霄离开门口的瞬间,黑猫儿就化作了一缕黑烟,消失在了早晨的朝雾中。
“我的傻媳妇儿,我这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吗?”上官霄一手紧紧搂着莲花,死活也不肯放开,另一只手拭去她脸上的眼泪。
一双冰凉的粉嫩小手用力锤在上官霄的胸口上,莲花也破涕为笑。上官霄伸手握住她的手,捧在手心里,哈了一口暖暖的气儿温暖着莲花的手。
四目相对,连上官霄这根老油条都有些脸红了,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佳人,呵呵傻笑。
坐在花园中长椅上的夏不秋,嘴角弯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似乎是在回味自己无聊的恶趣味。在他身前的不远处,黑猫儿伸了伸懒腰,像是刚刚醒来的样子。
平阳城中,王家大堂,一众人似乎在商讨着什么。“平之,我看还是算了吧。”高居首位的是一个白发老叟,正是王家家主王同钰。
“李福与我虽说不是血肉至亲,但也是一同拜祭天地的兄弟,他无缘无故被人杀害,我身为兄长,怎么可能做事不管。”王平之身背一柄七尺长剑,蓄势待发。
“冤冤相报何时了。”王同钰本想息事宁人,安度晚年,怎奈这王平之年轻气盛,一定要逞一时之快。“听说白家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我只问你你有几成把握?”
张余儿也看向王平之,上官霄的事儿早就在平阳城中传开了,此人深不可测,确实难以力敌。王平之面露难色,沉吟半晌后,终于开口说道。“借刀杀人。”
白府密室中,白庭礼手中攥着两封书信,摔在了地上。“父亲,为何动怒?”白家长子白玉龙拾起了地上的信。
“冯明德那个老王八,还有王平之那个小王八,都给我写信来说对方要与我白家为敌,自表忠心,都想和我结盟,真当我是老糊涂了吗?气煞老夫。”白庭礼长舒一口气,白玉衡赶紧递上来一杯参汤。
“王平之不是什么好东西,冯明德我看没准儿是真心的吧?”白玉龙试探性的问道。
“玉龙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呢?”白庭礼呷了一口茶。“你是真这么想的,还是心里还在惦记着冯家那个女娃娃啊?”
“我当然是真这么想的,儿女私情倒是次要的。”白玉龙目光躲闪,显然是说了违心的话。
“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是有玉衡一半的心机,我也能把白家放心的交给你了。”白庭礼看了白玉衡一眼,轻叹一声。“唉,若是玉衡不是庶出,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父亲言重了,大哥只是一时被儿女情长束缚了手脚,遮蔽了眼睛,总会有拨云见日的时候,我甘愿执马坠蹬,辅佐大哥。”白玉衡说的是大义凛然,忠心耿耿,不过别人信或不信就两说了。
“过去,我白家靠的是朝中有人,各地的大官来往照应。现在已是改朝换代,各州府也都是拥兵自重,更没人顾得上我们这边野小城了。”
“不过现在拉拢住了这位来历不明的上尊,也是有了翻身的机会了。”白玉衡在一旁搭腔。
“至于这位上尊能帮到什么地步,能帮到什么时候,还是个未知数吧。”白玉龙和白玉衡对视了一眼。
“依靠别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白庭礼手指敲动着椅子旁的把手,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一支马队浩浩荡荡的从城外走进平阳城中,黑衣黑马黑面具,身背黑色长枪,背后绣着一个大大的“玄”字。
冯家门外,冯明德已就在门口恭候多时,看到远处来了一队人马,赶忙迎上前去。
“各位远道而来,老朽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冯明德笑脸相迎,却不见来人作出什么反应。
“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有什么美人儿吗?”为首一人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单手握着长枪,抵在冯明德咽喉处。“若是让本座白跑一趟,本座可不会手下留情。”
或许冯明德已经开始后悔了,不知道请来这么一位祖宗,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