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磨炼心性,都磨炼到哪里去了?”这老汉一身的肌肉,尚未发力线条硬朗如同刀削斧砍,羡煞不少年轻人。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孟笑都到了这里,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光头老汉并未搭理孟笑都,径直朝着李出麟走了过去。
“二叔,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李出芸笑脸相迎,孟笑都识趣的往后挪了挪,但并未起身。
“还不是因为这小子没事去招惹人家。”李昀文轻叹一声。“如果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本来关系就不怎么样。难道还要在这个节骨眼儿,再拉进来一个敌人吗?你呀你呀!”
“这怎么能怪我?明明是他先来招惹我的。我堂堂李家大少爷还能受这样的窝囊气?”李昀文一来,李出麟也不和上官霄纠缠了,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刚刚的飞扬跋扈转瞬消失无踪。
“我还不知道你?没理也要强辩三分。”李昀文转身却注意到了上官霄。“这倒是个生面孔,出麟,还不给我介绍一下。”
“他?”李出麟还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对他的手段倒是略知一二,同辈之间能接他一招的算得上人中翘楚,想必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我是谁先别说,我倒想知道你是哪根葱?”自从发现自己死不了之后,上官霄也是越发的嚣张了。孟笑都跪在一旁,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着实的提上官霄捏了一把冷汗。
“哈哈哈。现在的后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山长水远啊。”李昀文何许人也?哪里受过这般轻视。更何况还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恨得他牙根子痒痒。已然有些按捺不住了,不过在后辈面前不好发作。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今天上官霄可以算得上是以蛇吞象了。李出麟这会儿倒是不气了,甚至有点同情上官霄了。这位爷的手段,他可是最了解不过了。
“有种你今天就弄死老子,要不然你就跟老子姓!怎么样?!”上官霄仰起脖子,鼻孔圆睁如同铜铃大小,死盯住李昀文,好一个趾高气昂,这是根本没把李昀文当人看啊!
“好!好!好!”一声比一声铿锵有力,恼怒中掺杂着一丝讪笑。此时的李昀文是真的动怒了,脸色也在转瞬间变得霎白。平日里别说当面被人破口大骂了,连敢于仰面直视他的人都没有几个。
李岀芸原本还想上前劝一劝,也被李昀文这股气势镇住了,撕扯着衣角,看向了跪在不远处打颤的孟笑都。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嚣张的人。”李出麟在一旁喃喃自语,不知道上官霄是愚蠢还是勇敢,对眼前这个将死之人的壮举有了些许敬佩。
说时迟那时快,李昀文脑袋一歪,吓得李出麟打了个冷战,上官霄倒是毫无反应。一根银针从李昀文手指间疾闪而出,直逼上官霄天灵盖。
上官霄的脑门上快速覆盖上了一层细密的黑色鳞片,如同无数只黑色的触手无规则的蠕动。银针极为锋利,却奈何不了这活物一般的黑色鳞片,两者相遇,银针竟被生生搅碎。
“嗯?!”李昀文眉头一皱,李出麟眼睛瞪地滴流圆,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到底是谁?”李昀文面沉似水,生冷的语气不容置否,连李岀芸,李出麟都感受到了侧漏的杀意。
“我是谁不重要,不过你今后应该要改姓上官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老话说的好啊。可惜此时上官霄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他的进化与儿时的悲惨生活似乎极速催生了他的自负,就好像某些暴发户。
抬手便是一掌,李昀文出手了!身形模糊不清,宛若一道流星,半圣的实力几乎完全超出了上官霄的认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这一掌已经结结实实拍在了他的胸口上。
强大的冲击之下,上官霄的衣服转瞬化为齑粉,身体中隐约传来一声凄厉的蝉鸣。被击中的地方张开了一张布满黑色獠牙的血盆巨口,死死咬住了李昀文的手,贪婪的吞噬着这位半圣的玄气。
“什么东西?”李家兄妹都被眼前的邪物吓住了,惊慌之间也要上前帮忙。
“快滚开!”李昀文左手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利落的斩下了自己的右臂。“啊!!!”
“嗯?”这声惨叫甚至惊动了某位正在午休的大能。
“混蛋!今天我一定要让你碎尸万段!”李昀文双眼中闪烁着炽热的火焰,不远处更是赶来了大批全副武装的卫士。
“二太爷,你这是怎么了?”“哪里来的混蛋敢和李家作对!”“这小子是不想活了吧!”人声嘈杂,却没有人冲上前去,一是不清楚上官霄的实力,二是在等待命令。
“还愣着干什么呢?一个个都想白吃着我李家的供奉吗?”李出麟断喝一声,众人立马蜂蛹而上。“生死勿论!”说罢,便搀扶着李昀文疗伤去了。
再看李岀芸,却不见了踪影,原来早就带着孟笑都溜之大吉了。
众人围攻之下,上官霄虽然未曾受伤,但也疲于应付,难以脱身。
一道白光至,所到之处,一切皆为虚无。白光过后,夏不秋已然站在上官霄身后。
“破。”一声低呼,周围上百卫士都被白色的玄气震荡开来,身体都被僵住。
夏不秋拉起上官霄消失在云雾中。
众人还未从僵硬中解脱出来,又是一道极细的白色玄气从两人离去的地方暴射而至。强大的力量撕扯着空间,与地面接触的瞬间,极速爆裂开来,化作一团耀眼的白色光芒。
未几何时,尘埃落定。留下的只有一个几十米的深坑,再无丝毫生机。方圆百米内的一切完全凭空蒸发了!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这位在暗处观察的大能不禁感叹,如此精纯的玄气,也是他生平仅见,恐怕此人的实力远在云仙境之上,甚至已成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