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女儿啊,你急听爹一句劝吧,我吃盐比你吃的饭都多。”李奉平心里着急,此刻简直如坐针毡。
“那是你口味重。”李紫芯在一边还调侃上李奉平了。
“你年纪轻轻的都懂些什么啊,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啊。”李奉平看着女儿这般天真,也是极为无奈。
“那是我懒得动弹,你平时不都说你女儿眼光太高吗?好不容易来了个合适的,你还百般阻拦,你是想让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吗?刚刚就不该救你,哼!”
“说的这叫做什么话?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李奉平气得浑身发抖,头发都根根直立,怒视着李紫芯。
“好,好,好,我再跟你说一句,他孟笑都祸害过的黄花大闺女,比你见过的男人都多。等你让人家骗了身子,你自己哭去吧,可别怪爹爹没有提醒你。”李奉平负气而去,头也不回。
“爹?你?”李紫芯虽说不信李奉平说的话,但是心里也有些打摆子,毕竟是天府山的上宾,要说没人惦记肯定不可能,不过,看孟笑都的模样,也不像是坏人啊。
女人有时就是这样,一旦觉得什么人好,就认为他什么都好,甚至爱屋及乌,在心里为他的缺点辩护。
都说好良言相劝该死鬼,大慈悲不渡自绝人,李奉平很清楚现在说什么,李紫芯都听不进去。
李紫芯想起来一会儿孟笑都还要宴请上官霄,赶忙起身要出门。刚走到门口,用力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动,大门紧锁,纹丝不动,看来是在外面锁住了。
孟笑都这边和上官霄相谈甚欢,在装逼的道路上渐行渐远,演技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有了质的提升。
李奉平刚进门,孟笑都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突然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吓得他直哆嗦,赶紧跪倒在地。
“老婆,都是我的错,我错了,我不该在你怀了孩子的时候出去乱搞。还赌钱把你都输出去了,连尚未出世的孩子都预定了男的当太监,女的做鸡了,都是我的错啊,对不起你啊!”孟笑都喊声震天,引得众人都朝这边看来。
一时之间搞得李奉平目瞪口呆,张大了嘴,久久不能反应过来,连礼数都忘了,直直的看着孟笑都,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哈哈,你看他那样儿!”孟笑都捂着肚子畅怀大笑,指着李奉平,回头看了看上官霄,更是笑的快不行了。
李奉平看孟笑都笑的这么开心,暗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又是什么事儿惹了孟笑都不悦了,还好没事儿。
“哎,我的好岳丈快快请起,刚刚都是玩笑,让你受惊了。”孟笑都变得随和了不少,倾身把李奉平扶了起来。
“不敢当,不敢当,小人不过一御马随侍,出身低贱,怎当得这个请字。”李奉平刚才还好,这回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我和令嫒早晚是要一结连理的,新姑爷拜岳丈大人才是道理啊。”孟笑都说完回头看了看上官霄。
上官霄点了点头,“对对对,你就让他拜吧,拜了就是答应把女儿嫁给他了,哈哈哈。”对于李奉平,上官霄是全无好感的,虽说不是他派人抓了上官霄,不过干着买卖人命勾当的人就算说破大天,也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四少爷,老奴。。。。老奴。。。。”李奉平磕头如捣蒜,话到了嗓子眼,却不敢往外说。
“怎么?我天府山配不上你门楣高贵吗?”孟笑都摸了摸下巴,这语气冷硬了不少。
“不是,不是,我等身份实在低微,不敢攀龙附凤。”李奉平又开启了狂暴磕头模式。
“我看你是活够了吧。”孟笑都转眼之间青筋暴起,从怀里掏出那根黑色铁管,顶在李奉平的后脑勺上。“你算是什么东西?谁给你的勇气拒绝我天府山的安排的?啊?!”
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好言好语,转眼之间就剑拔弩张。看着此时的孟笑都,上官霄突然想起了张柏行,虽然张柏行估计早就只剩一具枯骨了,但是给他带来的痛苦回忆却一直停留在上官霄的脑海中。
彼时,他已经换了一个位置,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跪倒在地的李奉平,即使他没忘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孟笑都的一场戏。但他仍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一种满足感。
他感到一丝凄凉,甚至有些伤感,他开始为刚刚拱火行为感到羞愧。他似乎有些开始抗拒了,他不知道孟笑都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从李奉平的恐惧来看,孟笑都不想是在开玩笑。
他不想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即使只是演戏。。。。
“我劝你还是不要执迷不误了。”上官霄希望李奉平可以看清现实,或许孟笑都是真心对待李紫芯的,一切也尚未可知。
“你杀了我吧。”李奉平居然站了起来,在孟笑都惊愕的目光中这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居然颤抖着站了起来。
“我不能让你毁了她,我这辈子就剩下最紫芯一个亲人了。”李奉平语调平静的可怕,上官霄看到了一个父亲的伟岸,即使面对强权,却能如同湍流中一根砥柱,直立于危险之中,毫不畏惧。
“你觉得我不敢吗?”孟笑都的黑管戳在他的脑门上,但是他没有后退,反而挺直了腰杆,泰然自若的面对着死亡,“想要伤害她,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上官霄突然感觉心头一紧,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在他模糊不全的记忆中一直有一个男人身着黑袍,躺在他的怀中是那般的安稳。
上官霄摇了摇头,他仍旧很清醒。人微言轻,他很清楚在此时的孟笑都面前他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他能做的只有祈祷。
他在想着,我不能为了一个想把我拍卖换钱的人去搏命,绝对不可能!
气氛已经降至冰点,空气仿佛都已经化作固体,呼吸起来极为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