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在寒冬还未到临之时,他们便进入了自己的茧里,这是今年最后一批,也是明年最后一批。
这个冬天,寒冷而无趣,新年的味道所剩无几,政府的禁令解除之前,出门是一种享受,即便出了门,那一道道繁琐的检查,也消灭了人们最后一点兴致,国家也是为我们好。
朋友的电话,她告诉我,最后一批进茧了,她的语气兴奋而急促,对于茧里的朋友们,出门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听完朋友的诉说,我轻轻地挂断电话,躺在床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眼前一片漆黑,身边仿佛有一层厚厚的茧包裹着我。这是我感到极难受,这时我想到了盘古,我终于体会到他的辛苦,我终究不是他,我变不出一把巨斧。
我忽然感到无比沉闷,好像不能呼吸,我冥冥中听到对话的声音,是一个柔和与一个粗糙的声音。我越难受,他们的声音就越焦急。但马上,这种感觉离我而去,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我试着侧一下身子,但感觉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一般动弹不了。
我开始仔细倾听他们的谈话,他们谈的很激烈,也很高雅,一种温暖的力量注入我心田,这使我感到无比兴奋,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我仿佛长出了翅膀。
我醒来了,看见这昏黄的屋子里,坐着两位医生,他们穿着极其厚重的衣服,那种防病毒的外套并且极其小心谨慎的走着。着厚厚的口罩与我们说话。
我知道我是一位病人时,而且是一位重型流感的病人时,是种什么感觉?
一个月后,我开始思考生命的真谛,我认真思考过死亡,但生存的欲望让我振作精神,我的心在燃烧,这让我感到:我要好好活着。
一个人突破自己内心的茧时,他已经战胜了自己,我茧里的朋友们,你们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