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们只是在这么说,并没有行动,换言之,只是提醒了大家还可以这么做,总之就是原地闹,不要往前冲,对外传达了一个态度就行。”
“这么做一方面是找茬、一方面是搞臭陆尚义家、一个就是让所有人都清楚,陆家与唐哲结下梁子了,起因就是陆家冤枉唐哲。”
“所以我说,等唐哲回来,赶紧向他汇报所有过程,他会知道接下来怎么做,而在他回来之前,不用特别去报,免得你们在路上错过。”
“现在……你们就像一群受了委屈的孩子,为家长声讨公道,等家长回来,就要把这份委屈交由家长来表现了。”
“最后,就算唐哲公然索赔,扬言要收家具铺,别人也不会怀疑他的本意,只会觉得他是气坏了,就是明着来报复了。”
“便有人想要收家具铺,也是不敢跟盛怒中的唐哲对上的,这就是让你们表态的原因,在唐哲回来之前,不能让别人横插一脚。”
陆春雨仔细解释了这么做的原因,伙计总算听明白了,连连道:“明白了,原来如此!明白了!”
就是唐哲不在,身为唐哲的手下要为主子表态:陆家冤我唐哲,我唐哲还真就要收了这家铺子,怎样!
旁人一看风向不对,自然不会上赶着参与啦,在一旁看看热闹就好嘛。
除非与唐哲有仇、不怕唐哲报复、就是要在这里绊唐哲的脚。
但若真有这样的人,也就是正式和唐哲宣战了,那又是另说。
当然,伙计并不怕有这样的人出现,因为有小神医在,到时又弄点麻烦的药粉,总之是谁拦路就药谁!
伙计心情激动地走了,他要回去吃饭,正好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如今少东家不在县城,东家又没参与这件事儿,还好有小神医和林二公子在,能主导这次的事情。
到了傍晚,伙计来送饭的时候就喜滋滋地向陆春雨和林玉璋汇报外头的情况。
风声已经传开了。
一个是陆家做了亏心事还以为是被人报复了;
一个是就因为唐哲顺势收了间陆家的杂货铺打算在城西也做杂货生意,就被人污蔑,还被陆尚义无故找茬挑事儿,毁唐哲名声……
显然,这件事儿大了。
既然大了,唐家自然要表态的。
但出来表态的却不是唐老爷,也不是唐管家。
而是唐家下头的伙计又来了一群,个个细纱蒙面,一路嚷着要替少东家讨个公道、要替自己讨个公道。
为何?
先前来讨公道的人也中招了,被传染了奇怪的风寒,喷嚏不止,就一边擦着鼻子一边走在队伍的最前头。
他们没有蒙面,能看得出一脸难受,鼻头已是通红,还不时眼泪汪汪的。
怎么看都是上陆家铺前讨还公道时,也被传染了。
这一情况顿时让看热闹的人躲得更远了,就怕也被传染上。
对面的绣庄也被迫上了门板,只留了个小门看热闹。
自然,那绣庄老板娘也是戴上了细绢做的面巾,以防不测。
她还算是反应快懂得自保的。
这从昨天陆春雨看到她拿着扫帚不让去过对面铺中的人进她铺子的行为,就可以看出来了。
现在不同于杂货铺时大家的好奇和不解,现在是全城都在看热闹。
唐哲要和陆家杠上了!
人还没回呢,这帮伙计气势汹汹的架势,真的唐哲不知情?
怕也不见得!
所以,大家都是好奇而八卦的,也都在等着唐哲回来。
当然,伙计们依照计划,自然也要嚷着拉陆尚义去见官,还索要赔偿。
一听索要赔偿,许多中了招的人都闻风而来。
只是在得知这病症传染后,路人见了他们纷纷躲避,也叫嚷着让他们呆在家里别出门害人。
这下就闹成一团,有些混乱了。
而陆家铺门也被伙计们趁机打烂,把陆尚义气得当场昏了过去,还没有郎中敢上门为他诊治。
按理风寒又不是多可怕的病症,多的是人得过,别人就算了,郎中是不可能回避的。
结果郎中都不来,这就让人更加惶恐不安了。
因为郎中也没诊断明白,这风寒为何有些奇怪。
瞧着像,细探脉象和观察发作情况,又有些不像。
但要说是什么过敏吧,这怎么会传染呢?
县城几家医馆的掌馆郎中都聚在一处,正在商量诊断方案,对外头的风声和热闹声,到是无暇顾及。
而他们这些领头的杏林高手还未商量出对策,其他郎中又怎会出诊?
没人敢,若是连郎中也染上了,只会连累更多病人的。
到时说不定县城就没人能医病了,这个后果是很严重的。
甚至有郎中提议,上报衙门,当作瘟疫来治。
可这显然与瘟疫也不相同,因为除了眼泪汪汪打喷嚏,还真是看不出其他症状来,脉象差别不大。
这才是让他们发现与风寒不同的地方,发觉了有问题,却不知道哪里有问题,更不知道如何去医治。
这才是郎中纠结为难的地方。
最后,郎中们商议了半天达成的共识,陆家铺子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是陆尚义得了一种能够传染这种症状的病。
就是过敏传染症。
这是郎中们总结出来的结果,等这个结果放出来时已近傍晚。
但这个传染症到底危害多大,有多长时效性,会传给谁,郎中们却没有更细致的说法,结果就是如此。
伙计把外头的事情继续说与陆春雨和林玉璋。
为了说这个,今天他还过来得早,把食盒交给李老头后,就直奔上房书房。
陆春雨还亲自给他倒了杯茶,看他说了半天怕是口渴了。
“唐哲何时回来?”等他说完,陆春雨笑问。
“那边传了消息回来,今天晚上应该能到了,等少东家一到,我立刻把所有事情向他汇报,请他示下。”
伙计连忙解释。
这也是当初和陆春雨就商量好的。
陆春雨点头:“好。”
她没有再表态,心里却在琢磨着。
陆长青家和陆尚义家接连遭遇了这样的事情,而且三十年前陆四海的事情也掀于尘嚣之上,陆氏族里竟然还没出来表态?
如果被冤,竟然没人喊冤?
如果事实,竟然没人辩解?
还是说,保持沉默只为了撇清关系?
事不关已才会高高挂起,通过这种行为也是他们的一种表态。
想要将真真假假的事情,都止步于陆长青和陆尚义?
先把家具铺收回来再说,其他帐,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