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墨朝林纪南颔首，浑身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凛气，正色沉声，“本王还有军务要处理，改日再登门拜访。”
傲骨冷然，尊贵不凡。
这才是摄政王的正常打开方式……
不过从变脸速度这一点来看，顾卿墨和林素曦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顾卿墨刚离开，林纪南笑呵呵的老脸便沉了下来，转眸望着外孙女，老脸肃然，“素曦，和外公老实交代，你和摄政王殿下到底怎么一回事。”
顾卿墨可不是善茬！
“外公……”林素曦干笑打岔，有口难辩。
这事她要怎么解释？
已经说不清了……
林云扬瞧她的表情，眸色微深，“父亲，素曦不小了，女孩子家家的都有点自己的小秘密，我们就别刨根追底了，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素曦可不比以前，吃不了亏的。”
这丫头瞧着总是嬉皮笑脸的，天真无害，但不知为何，总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林素曦点头如捣蒜。
感动啊。
“哼！”林纪南佯怒一哼，狠瞪了外孙女一眼。
虽然担心，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小祖宗是变了不少。
看来是长大了，若换做以前，一个不好就要哭闹上吊的，更别说要退了和顾辰晚的婚事，那不得折腾废他的老命。
“爷爷，府中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完，若没什么事，歆儿就先告退了。”眼前天伦之乐图落在林歆月眼中分外刺眼，虽然差点怄出病来，但好歹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结果也能接受。
索性寻个由头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来日方长！
林纪南点头，顺口道，“辛苦了。”
偌大一个护国侯府，上上下下数百人，事情确实不少。
“应该的。”林歆月得到点安慰，心中好受许多，眼神朝林素曦的方向若有似无一瞥，瞬间找回了自信一般。
这丑八怪再受老爷子疼爱又怎样，府中还是自己说了算。
“哎哟我想起来了。”林素曦‘啪’一拍掌。
林歆月眼皮子猛一跳！
不好的预感……
“我这倒有点事。”林素曦从袖中掏出一叠宣纸，笑眯眯地道，“我昨日闲的无聊，翻了翻姐姐送过来的账本。”她满脸疑惑，“不过有的地方不是很懂，不知能不能请教一下姐姐。”
林纪南惊奇。
这小祖宗居然开始管事了？
哎，不管是不是瞎胡闹，至少是个好现象啊。
“当然。”林歆月温柔一笑，还能当着林纪南的面拒绝‘赐教’不成，善解人意，“我说了有什么不懂的尽管开口。”
这白痴还真去查她的对账簿了？
不过就她那点墨水，谅她也看不出个名堂！
林素曦嘴角弯弯，表情有些纠结，“也不知是不是我算错了还是怎的，单是明面上的，里里外外的账，竟相差有三万八千五百六十七两四钱黄金。”
差这么多呢……
林歆月面色大变！
她……
林素曦似乎没看见林歆月那扭曲的表情，继续道，“更别说这价格什么的，就拿炭火费来说，去年花了一千两，姐姐不知这炭里是镶了金还是夹了银？还有面粉五十一担，你这是用珍珠磨成的粉吗……”
林素曦越往后说，林歆月的面色越是难看。
因为林素曦不但准确的查出了亏空，报出的每一项，也都是她做过手脚的。
但怎么可能？她抬过去的那几箱对账簿，就算林素曦不眠不休，整整一个月都不可能看完的，更别说准确的找出她的错漏，这才三天时间。
活见鬼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