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茗瑶迟迟不肯动手,李妍兮抬了抬左手臂,努力挤出微笑来,柔声道:“来吧——我相信茗瑶姐姐,只要割个伤口流点血就好了,啊——”
茗瑶迟疑了一下,终于缓缓落下手中的长剑,右手轻轻一拉,锋利的剑锋割破她的衣裳,割开她的手臂,一股鲜血汨汨流出,小小的车厢里登时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李妍兮倒抽了一口凉气,眉头紧皱,脸色煞白。呜呜,好疼,好疼啊……
见到她咬紧牙关不叫出声来,茗瑶忙收回手中的剑,见到她就要把剑插进剑鞘,李妍兮忙道:“慢着——血,你剑上的血迹,擦干净!”
都这种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上剑上的血?!
茗瑶一把丢了剑,蹲在李妍兮面前,一脸疼惜地看着她,拿出手帕来救要替她包扎,李妍兮摇了摇头,伸手抓住茗瑶的手道:“不要包扎,让它流一会儿。”
别忘了,她之所以受这等皮肉之苦,为的就是伤口和血。
茗瑶总算明白,握着手帕,一脸心疼地看着她。李妍兮朝她脚边的剑扬了扬下巴道:“赶紧把血迹擦干净,待会儿干了就不好擦了。”
茗瑶反应过来,忙用手帕将剑上的血擦拭干净,然后把剑收进剑鞘,李妍兮忍着手臂上的疼痛,任鲜血汨汨流下,***她的手臂,流到手掌上,滴在裙子上。
她素喜白,今天穿的恰好也是白衣白裙,因此,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白裙,看起来触目惊心,嗯,李妍兮满意地扯了扯衣裳,不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流了一会儿血,李妍兮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让茗瑶用手帕替她包扎了一下,高渐离早已闻到了血腥味,慌忙停下车来查看,李妍兮如此这般地解释了一下,高渐离才皱着眉继续驾车。
不一会儿,马车来到昌平君府,李妍兮吩咐高渐离将马车停到暗处,这才由茗瑶扶着走上高高的石阶,站在高大的红漆大门前,李妍兮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抡起右手来使劲地敲门:“开门啊——救命啊——开门啊——熊公子,救命啊——”
“砰砰”的敲门声如擂鼓一般,打破了寂静的夜,再加上女子哀哀欲绝的啼哭,听起来令人头皮发麻,茗瑶站在一旁听着,都觉毛骨悚然了……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门打开的时候,李妍兮已是泪痕满面,一看到开门的小子,她便一把揪住那小子的袖子哭道:“救命啊——熊鸣公子,我要见公子,我要见昌平君——”
一开门就见到一个白衣白裙的女子,浑身血迹,又哭又喊的,那个年轻人登时吓得脸色煞白,手中的灯笼差点没掉在地上。
李妍兮不再嚎啕大哭,只抽抽噎噎道:“求求你,让我见见昌平君,我要见昌平君,我要见熊公子,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告诉、告诉他们……”
那个年轻人恍然回过神来,紧张兮兮地看着李妍兮和茗瑶,茗瑶也忙道:“真的,我们有急事要禀报!”
那个年轻人慌了神:“姑娘且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