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哈——好疼,这是。。。哪儿?”陈贤是被痛醒的,睁开眼看到的却是陌生的天花板,他摸了摸自己胸口缠绕着的厚厚的绷带,再看了看右手还挂着的点滴,答案显而易见——医院。
“哎呀,你醒了啊,陈贤,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买菜回来就见你倒在家里,门都没关,还流了一堆血,老吓人了。”病房门被推开,一个双手抱着果篮的大婶出现在陈贤面前。
陈贤勉强地笑了笑,说:“是张大婶啊,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家里。。。家里遭贼了,我不小心被那贼打伤了,没多大事。”张大婶一脸狐疑,问道:“什么贼那么生猛啊,你不知道,你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都吓了一跳,断了好几根肋骨,都内脏大出血了,你都在这躺了三天了,诶,那陈云呢?怎么没见她人啊?”
听到陈云两个字,陈贤的内心便一阵抽痛,又回想起了萨西比亚那猖狂到极点的笑容,他拳头逐渐紧握,脸色阴晴变幻,但下一秒他面向张大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陈云她没事,这不高中放假了嘛,我嫌她学习太累,让她去她好朋友家玩几天,家里遭贼这件事你可得替我向她保密,我不想让她担心。”
“好吧,我答应你,你好好养伤啊,我帮你报警了,警察知道你清醒了可能会过来问你些话,我走了啊,还得回家做饭呢。”张大婶按下心中的疑问,放下了果篮,跟陈云挥了挥手表示再见。
陈云微笑回应:“嗯,张大婶慢走——诶等等!”陈云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叫住张大婶:“我的邀请函呢!就。。。就那个我昏迷时在我脚边那张紫色的卡片!上面有花纹的!大婶你见到了吗!那对我很重要!”陈云急得扑腾,差点把伤口再扯裂一次。
“哦,对对对,是有这么一个东西,我找找啊。”张大婶摸了摸口袋,掏出了邀请函,递给陈贤,说:“你看我这记性,当时你昏迷时手里紧紧抓着它不放,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掰开你的手拿出来呢,这是什么东西啊,怪漂亮的。”
陈云苦笑道:“这个呀,这是我妹妹最重要的东西,一份邀请函,弄丢了我会被我妹妹打死的。”
“邀请函?什么的邀请函啊?”张大婶一脸好奇,“请问陈云同志方便吗?”一声清脆地问话打断了张大婶的好奇心,门口站着两个警察敲了敲门。
“哦,警察来了啊,那你好好养伤,警察问啥你就答啥,我走了啊。”张大婶见状便也不再逗留,快步走出了病房。接下来的警方调查陈云一概胡扯过去了,总不可能说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魔法老头绑走了他的妹妹还打伤了他吧,这要是说出去陈云估摸着自己会先进去精神病院。
又过了三天,陈云的身体勉勉强强康复了,他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看着地上那一堆干涸的血迹,陷入了低迷,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邀请函,不禁苦笑,自己是多想前往那个失落大陆,去抢回自己的妹妹,去报仇雪恨,可是,他配吗?连萨西比亚的衣角都摸不到就被打成重伤的他,凭什么去报仇雪恨?
滴答——滴答——是眼角流出的水滴落地板的声音,他哭了,信奉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哭了。
“哥哥,哥哥不要哭了。”三岁的陈云扯着陈贤的衣角,奶声奶气地安慰道,六岁的陈贤看着妹妹,再看了看眼前一脸惋惜地来宣布他们的父母神秘消失至今毫无消息的律师,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萌发,在生根,在发芽。
陈贤抬手抹干净了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对着律师说:“我知道了,谢谢。”紧接着他拉起了妹妹稚嫩的小手,眼神坚定地看着陈云,说:“我以后不会再哭了,爸爸妈妈虽然不见了,但是你还有我,只要哥哥还在,我就一定不会让你受欺负,我发誓。”
陈贤重重地抱住了妹妹,于他而言,眼前的小女孩是他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没有之一。陈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用手轻抚哥哥的后背,应声道:“嗯,哥哥最好了。”
时光飞逝,两兄妹的年龄不断增长,兄妹之情也愈发浓郁,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个体,在漫长时间的冲刷下,他们早已离不开彼此。
在万圣节扮幽灵吓他的妹妹、在他生日当天跑了十几公里买蛋糕给他惊喜的妹妹、受到委屈抱着他哭诉的妹妹......一声声亲切的‘哥哥’萦绕在他耳旁,一张张美丽的笑脸充斥在他眼前,一次次热烈的拥抱仿佛如昨日般清晰。
时隔十六年,陈贤再一次抹干净了自己的泪水,眼神中的颓废被坚定所取代,他用手握紧了那张邀请函,“妹妹,放心,不管是魔王还是什么东西,都休想阻挡我把你抢回我身边,我相信我做得到!我也必须做得到!”
“先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帮助我到那个世界完成任务的。”陈云思索着来到了厨房,拿起了一把菜刀比划着,“这个好像挺不错,唉,要是能搞到枪支多好,就算是对上魔法,现代科技也应该有点威慑力的。”
找着找着,陈云眼角瞅到了什么,那是十六年前父母消失后就再也没被开启过的柜子,原因无他,因为陈云答应了妹妹不会再哭泣。“来吧,爸爸妈妈,如果你们当初留下了什么,就让我揭晓吧,希望你们能帮助我接回妹妹。”陈贤下定决心,一把拉开了柜子。
除却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最显眼的便是一个古朴的令牌了,因为它正散发着紫色的光芒,与邀请函上的紫色如出一辙,“这。。。这是什么?好像小时候见爸把玩过,那时候这玩意有发光吗?”陈贤疑惑地自问,并且一边伸手想将其拿起来,谁知陈贤的手一碰到令牌,异变突起。
“终于。。。还是到这一天了吗。。。”一声幽幽的叹息从令牌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