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一长两短,三声浑浊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回荡,听其音色,正是手指第二节指骨与锈蚀铁门相撞的声音,铁门似早已腐朽,声音中带着细碎的杂音。
一长两短,并不是特殊的暗号,而是一种古老的礼仪。第一下稍重,留足时间给屋主人做出反应,后两下再连续敲门。不懂规矩上来就是一通乱敲,那是急着报丧的敲法。
李柯南与陈茂利伫立门口等待屋主开门,二人虽做休闲打扮,内心却不免有些许紧张,陈茂利揣在宽松裤兜里都手,紧紧握着今西17。枪柄浮雕的花纹间,浸透了陈茂利手心的冷汗。
虽然二人敲门的手法合乎礼数,但其实二人说是来报丧也并不为过。毕竟屋主人的儿子,不久前正殒命李、陈二人之手。
贝格利特街,芝加哥平民窟的边界,倚靠着繁华的芝加哥都市,一条火车轻轨从贝格利特街区背后穿行而过,咆哮的轰鸣声令街区的每个夜晚都如此令人难以入眠。
贝格利特街48号。
韦斯利曾在这里度过他不顺的青年时光,那只是曾今,他现在理应在殡仪馆享受着没有生活压力的宁静时光。
当然,李柯南和陈茂利并不是来此处找韦斯利,找到韦斯利的住处也就意味着找到了克洛斯的藏身地点。
在电影中提到过一个细节,克洛斯作为一个杀手,韦斯利少年时代就离开了韦斯利母子二人,只能在远处偷偷注视他们,避免将其母子二人卷入杀手世界的纷争。
克洛斯专门在韦斯利的家对面租下一个小屋作为藏身地点,也是为了方便随时观察他心心念念的儿子。
电影中韦斯利在杀死克洛斯后就是在克洛斯居住的小屋发现了一切的真相,怒极之下选择利用克洛斯藏在小屋密室的巨量炸药将兄弟会连根铲除。
此时,陈、李二人正站在克洛斯门外等待克洛斯的回应。
正当李柯南认为屋里没人,盘算着要不要“开门”弄走克洛斯典藏的大量炸药,学习电影里的桥段直接把兄弟会连人带房送给上帝的时候,门里传出来一个低哑的声音。
“谁?”
简简单单一个字。
“克洛斯先生,请放下警备,你不必对我们心存警惕,我们的到来并不怀恶意。”李柯南稳住心态,尝试与克洛斯交涉。
“我们知道你与兄弟会之间的恩怨,兄弟会的人办事方式你应该比我们更加清楚。知晓你藏身之处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站在楼道里登门拜访,这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是吧?克洛斯先生?”李柯南稳定住一开始稍有波动的心情,一字一句的把在脑海中反复排练的话讲了清楚,他有九成把握克洛斯不会动手。
至于还有一成,留给运气吧。再强的克洛斯也是一个人,李柯南和有无双的陈茂利拿着枪未必不能搏一搏。
“吱~~呀~”
老旧的锈蚀铁门缓缓推开,门框之间浮现出一个略矮的男子,脸上遍布着岁月与伤痕,头发是许久未打理的寸头稍微长长后自然卷曲贴在头上的模样。
许久未刮的胡子,硬挺挺地刺破肌肤长了出来。杂乱的收拾下,隐藏着一双带有锐利杀气的棕色眼睛,虽然身穿一件黑色宽松皮衣,却难掩盖他精壮的身躯。
随着克洛斯露面的还有一把黑色的格洛克,枪从门后露出,漆黑的枪口正对准了首当其冲的李柯南。
一旁的陈茂利见状一把掏出兜里的手枪,对准了露头的克洛斯。按照他在开门前就早已在脑海中演练无数遍的动作,开保险,上膛一气呵成,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双手捏枪柄太紧,呈一种病态的青色。
李柯南忙拍了一下陈茂利,又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对克洛斯并没有任何威胁。见李柯南如此,陈茂利只好收起手枪照做。
克洛斯这才缓缓收起枪,但并没有让出空间让面前二人进屋的意思。脸色,眼神丝毫不变。冷冷地问到“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
李柯南放下双手,但却仍不敢轻举妄动。按之前同样的语气开口说道“很抱歉,克洛斯先生,得先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的独子韦斯利,不久前已经被兄弟会枪杀了。”
李柯南显然是一个说谎都不带眨眼的主,他继续用同样平静的语调说“兄弟会知道你对他们的威胁,想骗韦斯利加入他们,歪曲事实,培养他来对付你。这也是银狐找上韦斯利的原因,这你是知道的吧。”
电影中银狐将韦斯利带到17号纺织厂之前,克洛斯就发现了银狐想要组织她但没有成功。
“兄弟会与韦斯利的具体交谈内容我们并不清楚,但结果应该是谈崩了。韦斯利拼死逃出17号纺织厂,遇到正监视兄弟会的我们,我们拼死相助,可惜仍旧没能救下韦斯利,您请节哀。”李柯南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克洛斯的表现。
然而克洛斯依旧是开门时的表情和眼神,仿佛他是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同样的问题,同样的语气。克洛斯知道面前的人不可能只为报丧而找上自己。
“好,那我也不闲扯了。调查兄弟会的同时我们也在调查你,克洛斯,”李柯南顿了一下,“死守着兄弟会真正精神的人却被兄弟会当做叛徒,被那些打着兄弟会名义的人追杀。”
“我不仅知道你的藏身之地,我还知道你身后小屋的密室里埋藏着你消灭兄弟会的计划,以及足以使你完成这个计划的炸药。而我们对你的计划也很感兴趣。对韦斯利的施以援手已经让我们暴露在兄弟会视野里,想要消灭兄弟会,我们需要选择和你联手。”
李柯南流露出自己真实的目的。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克洛斯棕色的眼睛里的杀气变得更加锐利。
“我们是上帝的使者,斯隆的死敌,你的朋友。”李柯南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