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秋道:“李公子,等战争结束,咱们去乡下种田吧,养些花草,照顾一下小动物,挑挑水,砍砍柴,看看日出日落,这样的日子岂不是快乐似神仙?”
李谦道:“眼中有明月,心中有田园,日子就成了山高水阔的模样。”
这漫漫沙漠仿佛走也走不到尽头,怕热,怕闷的虞世秋心中好像燃起了一座火焰山一般焦躁。沙漠里水资源紧缺,又不能整日里洗澡,他十分烦躁。
这一日好不容易看到沙漠中一片绿洲。将军和将士皆大喜过望,来这里安营扎寨。士兵们吃过晚饭,有的在营中休息,有的跑到有水源的地方冲凉。军中只有一些人轮岗把守。在军营里久了,在加上艰苦的环境,人就会显示特别寂寞。一路上总听人说沙漠里会有海市蜃楼,在有水源的地方出现美丽的精致,沙漠地形复杂,走着走着你不仅能看到恐怖的尸身白骨,还能看见世间罕见的宝藏。
这些宝藏有的是探险的人遭遇沙暴后留下的,有的是商队往来路遇险境后遗漏的。还有多年来沧海桑田将将城市埋葬,在沙漠中楼兰古城突然消失,让好多人心生疑问,想要去探寻它消失的秘密,也有想要在它的遗址中寻找宝藏的。人心难测,有时一时的贪念足矣毁掉一个人的一生甚至丢了卿卿性命。
大家各有各的好奇心,就在簇拥之下结伴而行了,宋柳杨本是一不爱热闹的人,但经不住天涯和樊宫涵的热情,就跟着出来透透气。虞世秋和李谦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宋柳杨的身影略显孤独,天涯看出了这一点,不想让宋柳杨落寞,就经常叫上他。
来到水塘变,大家就像久旱逢甘露一样,纷纷脱衣,下水,洗澡,李谦公子着实看不了这种场面,虞世秋就陪着他到别处去了。天涯和樊宫涵在这难得的清凉里意犹未尽,还在水里游起了泳,互相往脸上身上抹泥沙,玩起了泥浆浴。宋柳杨只洗了一把脸,觉得不想参与其中就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谁知在路上看到了虞世秋和李谦,他们两个脚步匆匆,似乎急着要干什么,远处好像传来呼救的声音,宋柳杨三步并做两步向前追赶。
走近一看,原来一个人在那里喊救命,双脚陷入泥沙里,不停挣扎呼救,却无人敢救,只能见他越陷越深,这沙漠地形复杂,不仅有沙暴,鸣沙还有流沙,这就像平时所见的沼泽一般,陷进去基本没救。旁边的人议论纷纷,好像这个人平时就心术不正,总想着发大财,在军中也不好好训练,总想着某一天能捡到宝藏或者珍贵的金银珠宝,听说西域路上经常有宝藏和古人墓穴被发现,就经常做些美梦。今日出来又是来寻宝的,据说他看到此地金光闪烁,土地中有一木制东西像是棺椁的模样,就找了几个人来帮忙。
其他几人半信半疑,隔岸观火的态度,没想到他刚挖了几下就往下陷。宋柳杨想要上前营救,李谦上前拦住了他,道歉:“松公子,你没有在沙漠中生活,而我生活过,小时候我们举家搬迁穿越过沙漠,亲眼见过一个人身陷沙漠,最后消失在风里。父亲说一个人贪念太重了,沙漠中身体里的水流失严重,再加上体力不支会产生幻觉,他所见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人不能贪念太重,否则可能会有报应,这人就是一个例子。”
果然,那人挣扎着越陷越深最后消失在众人面前。看来贪婪真是一把杀人的剃刀。大家都吓的落荒而逃。慌慌张张回到营中,没想到事情远不止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回去发现士兵们躺在地上,昏昏欲睡的模样,就连将军也是如此,再一看粮草营中早已空空如也,这是被敌军偷袭了。不过好在大家只是被迷晕,并无性命之忧,可能直接杀人越货太过于艰难,这样比较容易操作一些。又是夜色下,大家困顿之时,他们借着天时地利作案。
不过将军也算是战场老手了,早就料想敌军会有大动作,所以只带了三天左右的粮草,其他的都留在了途中,命人把守,不得不佩服他的智慧。
就这样大家刚惊魂未定,无论是陷入沙漠里的队友还是偷袭粮草再加上沙漠中复杂多变的环境,夜里有些人不敢入眠,总是惴惴不安。不过多半不理会这些还是早早进入梦乡。而虞世秋他们几个也都睡不好,由于李谦的加入宋柳杨值得和天涯还有樊宫涵挤在一间房里。
虞世秋和李谦一起,又不能裸睡因为他毕竟是女孩子,这可把虞世秋折磨的心烦气躁,在自己爱人面前还不能吐露心烦,那种心痒难耐的感觉,真是如获刑一般。这是情劫,爱而不得的一劫。
夜半之时,只听见一连串号角响起,这是敌军杀了个回马枪,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大家困顿之时赶忙准备迎战,虽然有人提高警惕,随时应战,但多数人正是酣睡之时,而且沙漠作战经验较少,死伤惨重,只凭借虞世秋、宋柳杨等人超群的武功才勉强逼退了残余的敌军。而且这些敌军不似平常的敌军,都黑纱遮面穿着夜行衣,让虞世秋等人觉得好生奇怪。
将军也觉得是,这里离突厥大本营还相距甚远,而且这次以劝和和助力为主,根本没有正面交战之意。因为本来内战就耗费精力再加上外部战争,以大唐的实力他们不敢轻易挑衅。
虞世秋怀疑有人故意为之,意在挑起大唐和突厥的战火,好坐收渔翁之力。
至于这些人是谁,有可能是高句丽人,也可能是其他反唐统治的少数民族甚至唐朝内部不满朝堂统治与外部势力想勾结亦未可知。既然蒙面那就有可能是他们熟悉的人所为。
不过有些时候,未观全貌还是不予置评,纸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事情会水落石出,大白于天下。这些天日行夜行赶路,李谦从未经过正式训练,又是女流之辈,武功也不及虞世秋等人。所以一有闲暇,他就会选择早早睡下。就连睡着时候他也不敢接下面具,他更多时候不是害怕而是怕连累了虞世秋等人。
这日夜里,虞世秋看天气炎热,而且据说这东西戴时间长了对容貌和皮肤有损,滢月是多么漂亮一女孩子啊。虞世秋就在漆黑的夜里趁着李谦熟睡想要摘下他的面具。可还是被睡梦中的他察觉了。
虞世秋想了一办法,夜里准备一眼罩给他戴上,对外人称他小时候唤了眼疾怕天突然亮起的光灼伤眼睛。这样盖起眼睛,即使夜里突然来人也不会注意脸部的变化。如果有人来可以拿被子遮脸说这是他的睡梦习惯。
而且军营中的人没人见过滢月,也不知她是谁,应该没有那么危险,只要不暴露她女子身份就好。
滢月终于被虞世秋的理由和诚意说服。在夜半之时于棉被中摘下面具,戴上眼罩。即使这样虞世秋也感觉到满足,因为他还能看到滢月的鼻子和嘴还有眼睛下面的大部分脸颊,看着她匀称的呼吸和红润的双唇,虞世秋感觉到了难得的欣慰。
趁着天还没亮,将士们就早早起来赶路了,害怕再出什么事端。可是士兵先行,粮草还没到,士兵们多数饥肠辘辘,强撑着赶路,却又不敢叫苦,怕影响大家的士气。
可是有一个家伙却饿的睡不着,早早起来,想去附近找点东西,这个人就是天涯,他从小被幽禁挨饿挨怕了,有时候饿得久了他会感觉到自己在死亡边缘徘徊,那种感觉太可怕了。
于是他拿着工具想要去水塘里看看有没有鱼或者摘一些沙漠野果之类。他走着走着,天有点黑看不清楚鱼,他就在水塘边的草地徘徊,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食物。可是他竟然意外发现了圆溜溜的蛋。这蛋圆溜溜的,大小比鸡蛋还要大,天涯在想:“小爷我,真是不徒劳,果然早起的鸟儿有蛋吃。”他小心翼翼拾起七八颗蛋,装进篮子,见四下无人便兴高采烈地返回了。
还好回来之时大部队还没有出发,天涯眼睛睁得大大的凑到虞世秋身边到:“哥,请你吃蛋,将来你飞黄腾达了,一定要记得我这一蛋馈赠。”
虞世秋刚要仔细检查一下这是什么蛋,没想到他一回头就看看一两米来长的巨蛇,吐着信子,怒气冲冲得盯着天涯,天涯吓的一跃而起,几乎吊在了半空中,虞世秋道:“这是眼镜蛇,毒性极强千万不能被他咬伤。你走s形路线,它视线不好,看不见,这时蛇蛋已被忙着逃脱的天涯摔在地上。
有士兵刚好进门通知他们即刻出发,看到地上碎了一地的蛋,刚要用手去抓,虞世秋还没来得及拉住他,那人一下子被眼镜蛇咬住了手腕,痛得当场倒地。虞世秋赶紧呼救,大家一听有蛇,都燃起火把冲了进来。蛇是冷血动物,怕火也怕人多,由于寡不敌众,它又行了凶,就迅速离开了。
那被蛇咬伤之人听旁边的人议论这是毒性很大的眼镜蛇,于是惊恐万状,眼球突出,吓的在那里大喊大叫。李谦只不过是上了一个茅房的功夫竟然错过了一场好戏也算是成功躲避了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