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可以让一个人被温暖和希望包围,激发心底的光和热,让人团结起来,心手相牵,度过难关。宋柳杨在虞世秋和其身边朋友的带领下,经历了种种,仿佛一点点地打开心门。发现敞开心门,有风、有光还有爱来把他的心温热,让生命更有价值和意义。原本一年到头只穿白色的宋柳杨开始第想要尝试有色彩的衣服。这次前往疫情前线,军营首领特意给几人放了一天的假,让他们去准备一下。几个好兄弟到长安城来,几乎没逛过街。天涯特意拉着几人去逛街了,也想给姥姥买几样东西,尽一下孝心。
几人来到一绸缎装,天涯看花了眼觉得眼前的衣裳都特别美,恨不得把货柜都搬空了给姥姥。
虞世秋道:“少买一些吧,年纪大了,舒适就好,弄那么多花花绿绿不见得喜欢,只要你送的,她老人家知道你心里装着他,定然是欢喜的。而且铺张浪费终究是不太好的。”
天涯觉得虞世秋说的有道理,道:“店家就挑你店里最好的四件衣裳,春夏秋冬款各一件,给老人家,身材匀称,帮我包起来,感谢。”
虞世秋眼睛突然不动了,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一件青绿色的衣裳,发呆的忘着。等天涯拉着他说要离开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师兄,你不觉得那件青绿色的衣服很适合你吗?如一阵清风又如清澈的湖水,与你一样,清明坦荡,看起来特别舒服,贴合的刚刚好。”
其实宋柳杨也喜欢这个颜色,但总觉得一个男子衣服够穿就好,而且当下人民需要物资,他想要把银子捐献给灾区,尽一份绵薄之力。于是道:“这个颜色不适合我,有点太显眼了。”
樊宫涵道:“宋兄,这件衣服真的挺适合你的,你看你人长得丰神俊逸,身材也匀称修长,尚好的青春,应该好好展现一下自己的长处,不要哪一天回首往昔,觉得空洞惨淡,青春的记忆一旦缺失,就再也回不来了。”
虞世秋道我:“师兄,你看衣服上面还绣着两条锦鲤。绣工精密,而且你不是喜欢鱼的吗?那天的点心……”
宋柳杨嘴上拒绝,可是一双眼睛却一直看着那两条锦鲤,嘴角似乎还绽放一抹笑容。
天涯看出了宋柳杨的心思,道:“老板,这件青绿色的鲤鱼袍子一起包起来。”
天涯家境富裕,花钱向来没有概念,他感念与宋柳杨的友谊,希望他多笑笑。
宋柳杨道:“回去我把买衣服的银子还你。”
天涯道:“宋哥哥不要如此见外。”
虞世秋道:“师兄,你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太薄了,咱们要做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好吗?”
宋柳杨嗯了一声。
几个男子难得享受一天快乐的采购时光,买回来一堆有用没用的东西,让萧芳如看了哭笑不得。不过更多的是欣慰。看见天涯为自己置办衣服,心中满满的知足。
虞世秋道:“萧前辈,我帮着给您挑选的衣服您还满意吗?天涯这小子眼光真的是……挑的全是写花红柳绿的衣裳,和您的年纪和身份真是极不相称。”
萧芳如道:“那还真要感谢你了,虞公子,我这一把年纪了,争了一辈子,却沦落至此。看到你们之间的纯粹,无话不谈的感情,我真的好生羡慕,希望你们的这份友情不要随着时间和世事变迁,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天涯道:“姥姥,要开心一点啊,吃个肉夹馍吧,尝尝还是不是当年的味道。”
虞世秋独自回到房中一直在想做了御前侍卫,见不到滢月怎么办,同时他想这样也好,滢月待在长安总比去了疫情前线安危有了一番保证。情感不应该随着距离和时间疏离,这或许才是真正的爱情。
可是有一个人却在默默导演着别人的人生,这个人就是李晨显。他之前因为太子的事情,受到牵连,想要东山再起,一直在寻找契机。正好借着这次疫情,自告奋勇,表现他的勇者无畏,心系国家。还要发放粮草,做足慈善,争取百姓的好感。不得不说这个人真是个老江湖了。
他亲自和陛下请示前往疫情前线,还承诺捐款捐物。这样的倾囊相助和慷慨激昂,没有让皇帝和满朝文武拒绝的理由。
这个以爱为由,关注民生的举动一举两得,既能吸引拓跋滢月的注意又能让自己声名远播。他早就料想,拓跋滢月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子一定会和他一道,去往疫情前线。就算不是为了别的,虞世秋在那里她也会奋不顾身。他知道无法把虞世秋从她心里抹掉,但他也愿意去再给自己一个追逐的机会,相处的过程也让他觉得珍贵。
走之前,李晨显特意去和父亲拜别:“父亲,弟弟走了这么久,因为他在军营,不方便派人潜入,这次他也跟着前往疫情前线,要不要趁着众人注意力不在,把他捉回来,也好给您一个交代。”
李父道:“晨显,你弟弟长大了,就算你再恨他,囚禁了他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李晨显道:“父亲,我是怕他这个人,心思单纯,祸从口出,破坏了咱们的计划,况且他姥姥重现江湖,您不担心吗?”
李父道:“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他们。该来的总会来,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我年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如今你们二人的母亲都已过逝,难道你们就不能做一回好手足吗?”
晨显道:“父亲,事情远不只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么多年,事情早已复杂而棘手,有些事情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李父道:“你给他一点空间吧,这也是对你好,我不希望你把自己弄的那么累,心里单纯了,简单了,人也就跟着豁达了。而且你根本不是他姥姥的对手,我不想看到你们两败俱伤。”
晨显道:“父亲,我明白了。”
看见滢月书信中说也要同去疫情前线。虞世秋既兴奋又有几分担忧。不过既然已经定下来就随她去吧,毕竟自由和理解才是爱的真谛。
经过一路的劳顿,一行人终于到了疫情前线。虞世秋不知是感知力太发达还是内心的灵力太多容易被阴邪之气侵扰。背上的破殇剑在那躁动不安,一阵晃动,宋柳杨道:“师弟,静气,凝神,不行闭目休憩吧。”
萧芳如一路尾随,暗中保护他们。见状悄悄闯入虞世秋的轿撵。因为旁边的看护都是墨飞飞的亲信,基本都认识萧芳如,也就没有声张。其实萧芳如想要墨飞飞帮忙,公开她的身份,名正言顺的陪在天涯身边。奈何听闻李晨显也在随行队伍中。怕同在明处,李晨显有所行动,还是暗地里观察为妙。
虞世秋有些虚弱地道:“前辈,您怎么来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您在这里让人发现会误会您来对陛下不利。”
萧芳如示意他不要开口,一手轻轻点在了他的百会穴上,顿时虞世秋感觉仙气萦绕,神清气爽,像吸了清晨的甘露,浑身都散发着灵气。随后萧芳如递给虞世秋一打符篆。示意他妥善保管,消灾保平安。虞世秋双手合十谢过萧芳如,告诉她速速离去,一路小心。
虞世秋回过神来,突然听到前面嘈嘈杂杂,乱做一团,似乎惊动了圣驾,挡住了去路。陛下并没有惊慌,也没有派人把拦路者驱散。而是让人落轿,听听这些百姓到底有何冤屈,竟在此巴巴地等候。
一个为首的中年男子有些义愤填膺,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焦虑中带着愤懑:“我们那个村落已经因为疫情死伤无数了,如今已然被官家放弃了,被隔离了,里面的人不让出去,外面的人不让进去,就相当于自生自灭。不仅买不到医治的药物,连饭食都十分匮乏,好多人不是因为疫情离世而是活活饿死。”
虞世秋听了心里不停地打着寒颤。
那男子说着说着止不住地哽咽,皇帝在旁边有些震怒道:“竟有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继续大胆地说,一五一十的说,今天有人替你做主。”
那男子道:“接下来的事情,更令我悲痛欲绝,前不久我七十岁的老母亲不幸染病,因为药材不够,又不让出去,只能在家挨着,每天冒着家人都被传染的风险,靠着一点气力苦苦支撑。没想到母亲病情恶化,我苦苦哀求官兵让我出去请医者为母亲医治,可官兵却说恶化到这种程度已经于事无补,就不要耽误时间,把染病的风险增加给医者和更多百姓。
于是,只能看着母亲奄奄一息。可是母亲一息尚在,就被官兵抬走,说是要火化,以免病毒随着尸首蔓延,要遏制在源头。这不是惨无人道吗?”
听得旁边的宋柳杨声泪俱下,感慨良多,童年的封存的记忆仿佛被开启,那种全家老幼血流成河,烦死在他面前的惊恐模样,侵蚀着他,身体都跟着抽搐。
虞世秋赶紧上前扶住宋柳杨,道:“师兄,我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那些痛苦的前尘往事我们已无力回天,之后的日子,我陪着你走好,心里有什么苦楚跟我说说,不要憋闷着。”
虞世秋这句暖心的话,让宋柳杨心情平复了不少,运了运真气,定了定心神,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恬淡。
拓跋滢月是一个脾气性格十分耿直的姑娘,最看不惯的就是凌霸百姓,以大欺小的恶劣行径。要不是脚踩大唐的土地,她早就把那些仗势欺人的人统统抓起来,言行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