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才人道:“妹妹果真才女也,这海纳百川,为国为民的赤子之心,值得我去学习。陛下也是位才子,咱们就献给他一场视听盛宴吧。”
墨飞飞道:“才人的想法果真妙哉,在下早就听闻陛下才情,通晓音律,出口成诗。不过要想演出歌舞的宏大场面,就凭咱们两位可不行,要人多,才能表现出那宏大的气场,要不才人你辛苦一下联络一下徐才人?不过这还是需得到皇帝和各位娘娘的首肯吧。”
武才人道:“太精彩了,这当然得集合众人之力,陛下那边心中有先皇后不必多说。韦贵妃那边,她为人善妒,好不容易文德皇后过逝,为她独尊,陛下也逐渐重心从先皇后身上移开。要想成就此事需要拉拢长孙大人和文德皇后的儿女。他们是文德皇后留给陛下在人间的牵挂,如果他们思念已故母亲,百善孝为先,一定会成为不可推却的理由。”
墨飞飞道:“陛下每天为政务劳心劳神,无暇顾及后宫之事,多半是韦氏把持后宫,这编排舞蹈需要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这对她没有好处的事情,韦贵妃恐怕不会去做。听说韦氏这几年家道中落需要另觅靠山,不如让她家族选一女子入宫,作为领舞,献给陛下,而才人你还有徐才人再准备别的节目,这样一举三得。”
武才人道:“你这丫头果真鬼灵精怪,深得我心,时辰也不早了,说吧,想吃点什么,我让人给你准备,好好犒赏一下你。”
墨飞飞道:“才人果真懂我,我这个人受点苦,受点累,都不拍,就拍饿着。”
第二日武才人就把她的想法和徐才人说了,徐才人觉得此事可行。因为自己的父亲和先皇后的兄长长孙大人的关系还不错,能说上几句话。所以赶快去和父亲禀报了此事。
于是不日,太子和他的兄弟几人就在朝堂上眼圈红肿。陛下是十分疼爱他们便问太子道:“乾儿,你作为兄长,倒是说说,这是怎么了?”
太子道:“父皇,这几日我夜里常常梦见母后,她说想我们了也想您,但是怕耽误您为国操劳,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候与儿臣和兄弟姐妹诉说心中想说的话。”
皇帝一听到这里眼圈也有些泛红了,但是由于在朝堂之上,他强忍住泪水道:“是啊,时间真快,一转眼就要五周年了,文德啊,这里都好,你一定不要常常挂念。”
长孙大人道:“陛下,皇妹过逝的头三年,您一直为他举办周年祭奠,去年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不如今年就再为她举行一次,此时也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房大人道:“长孙大人说的有道理,文德皇后生前爱民如子,深受百姓爱戴,如今应该给百姓一个交代。不过日子还得继续,百姓需要看到一位勤勉的皇帝,后宫也要壮大,继续为皇室延续血脉,所以您还是要召一些德才兼备的女子入宫。如今韦贵妃执掌后宫,劳苦功高,娘娘的外甥女萧氏芳华正茂不如纳入宫中伴君左右。”
皇帝心想又给我安排,不过如今韦氏朝廷位置稳固,不能得罪,就多了一个妃子而已,就卖她一个面子。说道:“两位大人所言极是,有女如萧氏是朕的荣幸,入宫一事还有为文德举办祭礼都交给韦贵妃了,这次活动难得,让新入宫的才人、妃嫔都积极参与吧,文德在天有灵,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韦贵妃见皇帝点名让她主持,只好恭敬不如从命,道:“难得陛下如此信任和赏识臣妾,我与文德姐姐生前交情匪浅,承蒙姐姐眷顾,定会好好准备这场祭祀,希望她过得安稳。萧梦这孩子年少青涩,懵懂鲁莽,不过心地善良,品貌还是有的,我定会严加管教,希望她能不负众望。”
韦贵妃想扶持自己亲戚领舞的,她麾下还是有些妃嫔的,这人到了一定的地位自然会有人抢着攀附。可是她又想陛下在朝堂之上的话,要新晋的才人都积极参与,那就是不想让韦氏独尊,要雨露均沾,这就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了。于是韦氏下令让各宫准备节目,不久后先进行初选,一步一步角逐,选出最好的节目单。
武才人和徐才人一可算高兴坏了,满心的热忱,当夜到了子时还未眠。
徐才人道:“舞蹈实在不擅长,作诗、书法、绘画倒是可以的。筱唐你有什么建议吗?”
唐筱唐道:“我相信两位才人的实力,我做你们最坚强的后盾,这些艺术上的东西我平时都会涉猎一点,达不到二位的水平,但是打打下手,做做助理,还是可以的,要不二位才人会特别辛苦的。另外烹饪和推拿我算是比较擅长的,希望能帮助你们缓解疲劳。”
武才人道:“姐姐你这个丫头果然像你,温柔端庄,善解人意,姐姐我好羡慕你呀!不过我这个丫头,鬼灵精怪思路清奇,性子直爽平时也是给我带来不少乐趣。今生能够与你们相遇,真是人间一大幸事。”
墨飞飞道:“姐姐们,咱们还是好好说一下节目构思吧,今天打算通宵达旦了吗?”
徐才人道:“我想听听两位妹妹的意见。筱唐你先说吧?”
唐筱唐道:“文德皇后贤良淑德,不仅严以律己,还仗义执言,对于陛下也绝不姑息,堪称后宫楷模,她生前著有《女则》,定是读万卷书,总结生活的点滴才有此惊世作品。咱们不如把文德皇后的一生演绎出来吧?”
武才人道:“唐姑娘这个创意真好,我想不仅陛下会喜欢,也会在历史的长河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供后人瞻仰。”
徐才人道:“我饰演少年时期那个知礼仪、爱诗文的文德,武才人饰演那个升华版的文德,虽不能常伴陛下身侧,但是可以在舞台上演绎,学习木兰从军,文德陪天子出征,为国为民也会让人动容的。”
墨飞飞道:“那武才人要好好表演一下骑马射箭,最好能闭着眼睛击中靶心,这任谁看了都会叫好连连的。”
唐筱唐道:“这个闭眼射箭会不会太张扬了,本来女子习武古来罕见,被有心之人撞见会不会以心怀不轨谋反的罪名处置?”
徐才人道:“筱唐这话说的有道理,这个度一定要好好把握。”
武才人道:“多谢徐姐姐提醒,我会精心编排的,不过咱们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先过韦贵妃这一关吧?”
墨飞飞道:“如今宫中有才华的女子齐聚这里,韦贵妃才学虽高于常人,但她恃才傲物,所以阻断了进取心,年纪又大了,心思不在才学上恐也想不出什么精彩的桥段。我觉得不多时这位娘娘就会不请自来的。”
果真第二日韦贵妃就不请自来还假意送来了饰品发钗之类,表面关怀妹妹,实际展示她仁厚,本意是刺探军情。
韦贵妃道:“各位妹妹才思敏捷,聪慧过人,被陛下点名表演,我这个做姐姐的可要提携你们,给你们展示的平台,我那里舞台和道具都为你们准备好了,不如大家一起去热闹一下吧?”
武才人一般很少和韦贵妃讲话,她知道自己性子直,脾气差,不过这两年没少被韦贵妃使绊子,无论是明里的还是暗里的,都让她厌恶至极。
徐才人道:“谢过贵妃娘娘抬爱,难得您忙里偷闲能盛情相邀,艺术是用来交流的,我们愿意同去。不过不只我们,我和武才人还有新晋的两位宫女,想必贵妃娘娘您也有些印象吧。”
韦贵妃道:“带两位宫女侍奉左右无可厚非呀。”
徐才人道:“她们不单单是端茶送水,是要参与到表演中来的。”
韦贵妃道:“这个陛下没有说过宫女可以参与啊,我恐怕做不了主。”
徐才人道:“这个有些妃嫔恐怕实在不太擅长,这宫廷舞蹈只有参与的人多才能显示出气势,一个舞蹈,何来尊卑贵贱,况且站在队伍中也不一定能分的清谁是谁,希望娘娘您再仔细考虑一下。”
其实韦贵妃并非不想她们二人参加,只是迫于身份,众人面前她应该说一不二,而不是让别人拿捏。
经过了一个中午的休整,下午韦贵妃便遣人邀上筱唐和飞飞一起去府中排练了。
韦贵妃道:“大家觉得排个什么舞蹈好呢?陛下最爱文德皇帝的舞蹈和才学,这个世人皆知。”
徐才人道:“这个娘娘您应该好好和淑、德、贤三位娘娘好好商议一下。怎么不见她们。”
韦贵妃道:“杨淑妃年纪较长,身体不好,又喜静,宫中的活动她基本不怎么参与,这个陛下也是暗中应允的。殷德妃因为一些事情触怒了陛下,连儿子皇帝也着人送离了长安,怕生母不好的品行会影响到孩子。所以德妃虽然品阶尤在,可是与陛下的情分早已疏远,她日日吃斋念佛,这些活动早已充耳不闻。燕贤妃和武才人是亲属关系,她觉得应该把机会让给这些年轻人,所以今天没来,但是会时不时的来看一看。”
筱唐和飞飞听得十分认真,他们觉得韦贵妃愿意直言相告,十分坦诚,也没有外界传闻那样狠辣。不过万事不能着急下定论。可能事不关己都会显示出一种淡然,但是一旦触及自身利益,就要另当别论了。这宫中女子就算地位再高,也要把握时间,不单要变着法子讨皇帝欢心还要与大臣们保持良好的关系,真的是刀尖上舔血,过得小心翼翼,也着实让人觉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