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柳杨也不想去理会这些,别人的事他管不了太多,只要师弟和眼下这些人安然无事就好。他关上了窗子,不去理会那些纷扰。
没想到第二天天才刚亮,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说是来抓嫌犯的。于是声音越来越近,宋柳杨感觉情况不妙,感快去各自房间把几人叫醒了,让他们有些震惊,不能把昨天喝酒的事情抖落出来。
刚说完,几名衙内就冲着虞世秋的房间而来,没等虞世秋开门,那些人就硬生生的闯入。把虞世秋押解起来。虞世秋一脸茫然,心想怎么喝个酒睡个觉就成了囚犯了,他刚想解释什么,可是几名衙内不由分说押着他就走,说去府衙堂上去说吧。
这件事被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据说是在案发现场发现了虞世秋随身的手帕,而且死者又是郭玉环,与虞世秋在之前的演练之时有些个人恩怨。一切矛头都直指虞世秋,这对他来说十分不利。
这虞世秋带着枷锁在廊前行走,可把宋柳杨等人急坏了。虽然他们心知肚明这是有人故意为之,明摆着栽赃嫁祸,想要置虞世秋于死地。当务之急是镇定自若,早点想出对策,为虞世秋洗清冤屈。虞世秋向师兄等人眨了眨眼,示意他们不要太担心了。
这件事情完全在林蓉瑄的计划之外,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另她措手不及。这幕后一定有一只大手在那里掌控一切,她要做的是找个能言善辩,懂得医理验伤之人,这个人最好还能作为她的心腹,日后被委以重任。
这件事情他不想惊动父亲,这么多年她在宫中行走,也着实积攒了一些人脉。她知道宫中有个百骑司,是负责暗中调查,收集情报的机构。她想找个熟人去探探底细。
滢月那边日常和虞世秋书信往来,已经两日未见虞世秋回信,她心中着实焦急。打算亲自去探探口风,他换上男装,拿起银两跑到虞世秋居所,打算从看守的侍卫口中套出一些蛛丝马迹。果然银子的力量是极大的,她只贡献出两枚碎银,就把虞世秋入狱,不日升堂的事实给套了出来。
眼下自己都被人追踪,好不容易趁着午休和侍女换了衣服才偷偷跑了出来,这又不能久留,只能找个信得过之人,替她办事了。于是他想到了宋柳杨,他需要及时和宋柳杨取得联系寻问他需要什么样的援助。
她在门口不停徘徊想要看一看能否遇见故人,果然遇到急匆匆赶回来的宋柳杨等人,她迅速跑到几个人面前,刚好几人还没有进入军营后勤部。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跟自己走。几个人反应还算机敏,躲在角落逃开了守卫士兵的视线。
几个人一路躲避,终于来到了一安全的地方,这地方荒无人烟,四下无人,是一片野地。宋柳杨和拓跋滢月一起说话:“虞世秋他是被冤枉的,虞世秋他没事吧?”
宋柳杨道:“已经被关押了,不知道会不会强行逼供。”
滢月道:“有什么办法及时为他洗脱罪名吗?要不我安排人劫狱吧?”
宋柳杨道:“万万不可,如果劫狱了,他这辈子就成了逃犯,一辈子都别想翻身,别想为国效力。”
滢月道:“这难道还真要咱们破案,这我可不擅长,要不贿赂一下官衙吧?这个好办。”
宋柳杨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那些非正规渠道。”
滢月道:“案发当晚虞世秋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有无不在场的证据?”
宋柳杨道:“案发当时我和世秋、宫涵还有天涯我们是在一起喝酒的,他不可能行凶。”
滢月道:“那你们去给他做人证啊?”
宋柳杨道:“我们几个一道来的,感情又好,人尽皆知,而且军中纪律严明不能饮酒也不能私下聚集。所以按形势分析,这个不能说。”
滢月道:“那就找个懂行的人和我们到现场仔细盘查,不过要避开衙门盘查的时间。可眼下我也被人监视,处境十分不妙,一时间无法和你们做过多解释,你们还是分头行事,千万小心,咱们飞鸽联系,我得赶紧回去了。”
那边林蓉瑄财大气粗,人脉也广。很快就联络到了查案高手,大人和狱卒那里也打点好了,虞世秋一个人被单独关押,好吃好喝的照料着。
大家各自都有各自的心事,此时的天涯内心极其凌乱。因为有一件事,他一直没敢说,也不知道怎么去说。他当晚喝的就不是很多,可以说是十分清醒。他回到寝室就发现,房间好像有那些地方不一样了,虽然故意做了粉饰,但也被他一向敏锐的直觉发现了些许端倪。
他发现他私人物品抽屉里,摆放的一些小物件,其中有两件左右顺序被调换了一下。他怀疑谋杀之人和自己有关或者多多少少是为自己而来,这或许和上次绑架虞世秋和滢月的是同一个人。不过他只是猜想也许别人的私人物件也被动了,也许他谋财不成却因怨杀戮,一切一切都不能妄下定论。
而且如果说了他害怕自己会被埋怨,甚至会被赶走,即使不被赶走,他也怕说出来会被大家瞧不起,不是正人君子,同时也会觉得愧对友人,在人前抬不起头来,越想越心乱如麻,还是不想了,早点睡觉,来日方长。
虞世秋在狱中吃香喝辣,还不要用训练,不用被人呵斥也不用被人排挤,乐得自在逍遥。心中想着这种牢狱之灾,多享受几日也好。
没想到这份平静没过多久,居然被告知,有人来探访。他欣喜若狂,想着应该是滢月吧,毕竟她家中有些地位,出几个钱和侍卫打个照面,混个脸熟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在那里整理好衣衫,捋了捋头发,想要整整齐齐,体体面面的来和滢月相见。听见脚步声近了,他背过脸去,想要突然回头,给滢月一个灿烂的微笑,告诉她,他在这里一起都好,谢谢她事无巨细的安排。
他转过脸来,却看到一张陌生而美艳的面孔,是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姑娘。他分明不认识这位姑娘,难道是美人计?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是这不知名的牡丹怕是有剧毒,碰不得啊,他还想留个全尸呢。况且世人皆爱牡丹,他独爱莲。他正不想理会,准备去睡觉。没想到那人先开口了,道:“虞世秋,你没事吧?住在这里是不是特别不习惯,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再等一等,我已经找了高人,很快帮你翻案。”
虞世秋一听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一听这语气好像是一个很在乎自己的人,他左思右想,自己不曾和哪个女子有过交集啊,难道是营中那个战友的亲属,对他有爱慕之情?
那女子走近几步,走到虞世秋跟前,道:“世秋,你仔细看看我,可曾想起什么?”
这牢狱之中昏暗得很,他仔细打量了一番,道:“莫非,你是林之凡公子?”
林蓉瑄急忙堵住了他的嘴道:“小心隔墙有耳。”
虞世秋只得闭上了嘴。
林蓉瑄道:“你放心,你在这里很安全,我已经做足了准备工作。你有什么冤屈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能办到的会一一去办。”
虞世秋道:“谢谢林姑娘。我在这里一起都好,只求家中父母和姐姐一切安好。和我一起来的几个人也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如果我一人性命可以换大家安全,那我这条贱命拿去也罢。”
虞世秋没有暴露滢月的信息,他觉得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是少为她招惹是非。
虞世秋道:“你到底是谁?接近我有何目的?如果有什么阴谋趁早直说,不然到时候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林蓉瑄道:“你不要多心,我要是想害你,何故等到现在,还要自己导演这出戏有必要吗?我欣赏你的气度和态度,你我兴趣相投,我虽为女子,但保家卫国在所不辞,身为同窗,救你是我该做的。给你带了一些甜品和汤,你吃了早点休息吧?”
虞世秋道:“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甜品放在这里吧,我一会儿吃。天色已晚,你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待在这晦暗恐怖的地方了,早些回去吧。”
林蓉瑄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你自己都身陷囹圄还想着我,真是辛苦你了,我来一次也不容易,看你把东西吃了,我拿了餐盒就走。”
虞世秋看她如此诚信,就答应了。打开餐盒一看,汤还是热的,喝了一句道说了句:”这红枣和银耳放在一起很搭配,银耳很软糯,丝滑,是你亲子熬的吗?”
林蓉瑄看他很喜欢道:“是啊,好喝你就多喝点,有机会我再给你熬。”
虞世秋心想这姑娘果真心机极深,这里面根本没有红枣只有枸杞,他这是在试探她,没想到一试就中招。
这女子心思缜密,善于伪装,人情练达,但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这汤就是她失算了。
不过对于入狱一事,想必并非这位姑娘所为,她何苦大费周章自导自演呢,他也不想去问,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他一贯镇定自若,不愿意去纠结,给自己平添烦恼。汤也喝完了,点心也吃完了,吃的一干二净,他递过一干二净的餐具,道:“谢谢姑娘悉心关照,很好吃。天色已晚,早点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