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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前生今世

那前辈突然开口:“你也看到了,眼前就是这样的境地,我一人吃,都把这片土地变成了不毛之地,为了节衣缩食,我几乎三天吃一顿饭,其他时间都在修行,减轻饥肠辘辘的痛苦。”

“臭小子你今天真幸运,刚好一群蜜蜂采蜜,误入这谷底。看我把他们捉了,看这架势怎么也有二三十只,够你们几个兔崽子饱餐一顿了。”

“前辈,我…我…我没听错吧?您确定我们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了吗?我比较好养活,不用非得食肉的。再说您不是说了让我修炼心法吃素有利于心性的养成吗。”

“你…你…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傻子,不吃饿着吧,一个蜜蜂翅膀都不给你。到时候看你不跪着来求我。”

天涯似乎有些不甘心在那里左顾右盼,似乎想要找到他要的东西,眼神里点着火焰。一双脚配合着眼里的催促,加快了步子,越来越快。

突然他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一片希望。他看到斜前方的草丛里有一些像小伞一样形状,棕黑色的小小的植物,他面露喜色惊声尖叫。前辈快来:“这里有蘑菇,应该刚长出来不久,个头不大,却鲜嫩无比。”

那前辈似乎并不十分喜悦道:“你确定那黑的像木头一样的东西能吃?吃了要是死了或是闹肚子怎么办?”

“前辈你放心,我小时候淘气,经常翻墙出去玩,什么蘑菇、野果我见得多了,捡回来都是问过山里人的。连饭都吃不饱的孩子,当然走到哪里最初想的都是如何填饱肚子。”天涯道。

那前辈将信将疑,不过管它能不能吃,先带回去也再做定论也不迟。

天涯看出前辈的怀疑,道:“前辈您若不信咱们回去问问他们三人,出来行走江湖,就是要互相照料,集思广益。”

这前辈按年龄也算是能当天涯祖母外祖母的年纪了。说起前半生,她还真的是十分欣慰。她叫萧芳如,她出生在一个不那么富裕的家庭,可是满足温饱却不成问题。父母相爱家庭氛围和睦。到了嫁人年纪父母为他寻了一老友之子,那人是一教书先生忠厚老实,名唤柳云长,对他也是疼爱有加,几乎包揽了一切家务,只是不怎么爱说话,有些沉闷无趣,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缺点。

两个人很快就育有一女。生得水灵活泼,懂事大方,名唤香零。才十岁的年纪就有好多家中有子且年长几岁的男方父母上门提亲,先下了聘礼,等年纪一到,就迎娶进门。这么多看中她的人,令这女孩子有点娇纵起来,仗着相貌出挑,又有个教书先生的父亲,还去学堂念过几天书,识得几个字,读过几本书。就有些飘忽,一般的男子她正眼都不瞧一下。

女孩的父亲自幼读圣贤书,受儒学教化,老实本分,看不惯女儿一些行事作风,可是女儿正直青春年华,有些顽劣也是正常,作为父亲,性别有别,有些话也不便多说。所以他和妻子深入地聊聊,想要让妻子纠正一下女儿的一些做派。

起初芳如还管教一下女儿,对于她的穿衣打扮,言行举止都做了统一约定,诸如要像某某那样。

可是时间久了萧芳如就被街坊四邻一些言语侵蚀了。那些七嘴八舌整天无所事事的大妈大嫂。整天不是说,你的女儿如何优秀,不能甘于平庸,要么嫁一官宦要么嫁一权贵,最差也要嫁一商贾。起初他还觉得他们七嘴八舌,整天搅得人心烦意乱,很是讨厌。

可是时间一久她就觉得如果一两个人这么说可能是没有什么说服力可是当一大波人全都这么说,她就该思虑一下了,毕竟人是很容易被大环境影响的,尤其是女子人到中年,对于一些钱财、身份地位还是抱有一些幻想的。年轻时候傻白甜年纪大了就变得越来越物质。

这件事情的转折就发生在那件事后。有一天,芳如的一位平时经常拉家长常的王阿姨,来她家拜访。说自己女儿要成亲了,那女婿是生意人之子,年轻有为虽早就娶了正房,可是那女子相貌平平,为人唯唯诺诺,虽是大户人家,但过门没两年,他父亲就过世了,家道中落,母亲又改嫁他人。妻子就成了个孤零零的人。她自幼凡事倚仗父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什么才学本事,唯一出路就是指望夫君。

可他这夫君偏偏最讨厌女强男弱,更不喜欢怯懦的寻常女子。对于父母之命也是特别反感。刚巧那女子家道中落又没有生育子女。他就跟父母提出再娶一房的想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大户人家最看重这个。于是也就默认了他的想法。更何况他们家是独子,他聪明有余勤奋不足,整日沉迷市井玩乐,对于家中生意显少顾及。不过他对父母历下誓言,如果给他再娶一房,要他自己去选个中意之人,他必定收回顽劣的本性,全心全打理自家生意。

儿子第一桩婚事可以说是失败的。两人兴趣不合,三观相悖,那女子平时也不会说个俏皮话讨夫君欢心,也不会下厨烹饪笼络住夫君。整日哭哭啼啼,让人看之生厌。渐渐的夫君一日归来的比一日晚,即使归来也不进她房门,所以至今无子嗣。

一日那男子在市井玩乐,恰巧王阿姨的女儿也在街上玩。俩人都在为观一难解棋局,众人都百思不得其解。那男子虽然棋艺精湛可是也要回去琢磨几个时辰,才能得出解法。不料那个小女子,年纪轻轻,三下五下就杀得棋局主人节节败退,口中惊叹,表情惊愕。

终于以惨败落幕,众人七嘴八舌地想要请教…,这个聪明的小女子一番,可他微微一笑,嘴里衔着一树叶,大摇大摆的走了,随后几日也不出现。

那小公子日思夜想那小姑娘娇俏客人,聪明伶俐的样子,想的痴痴傻傻的。他派了家里的家丁全程找寻,终于得知她是这王阿姨的小女儿。于是连第二面都没见,禀告了父母,父女大概了解了她的家庭情况,就平常家庭但并无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第三日就上门提亲了。

那家人就是出手阔绰。上来就是五十两黄金,晃地那没怎么见过市面的老两口眼光发直,视线都移不开。

还送来两大箱珠宝首饰,绫罗绸缎,一些是给姑娘的,一箱是给姑娘父母的。那姑娘天真可爱,对父母的话言听计从,而且对那家公子的印象也不错,于是一拍即合,亲事就这么定下了。

那王阿姨今日不仅是在送喜帖也是来显摆和嘲讽芳如的。虽然表面和睦,可是背地里都暗暗较劲。今天谁比谁饭菜做的好吃了,谁的老公又给买了礼物,谁又绣了一方漂亮的手帕,谁的胭脂水粉颜色特别好看,一下些事无巨细的小事都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芳如家的女儿一直不乏追求者,让街坊四邻都羡慕不已,表面上夸奖赏识,背地里却说有什么好神气的,自家女儿不鸣则已一,一鸣惊人。果然人好不如命好,人算不如天算。王阿姨竟然拿这话刺激芳如。要知道芳如可是习武之人,样样都不愿意低人一等,她的脸色铁青,内心翻江倒海,双手扶着茶案,指节突起,胸中内里翻江倒海,似乎要连桌子带人一并推倒在地。

那王阿姨看出来情势不妙,赶紧说要回家做饭趁机开溜。自此她柳家就和这王阿姨家结下了深仇大恨。小到每顿饭吃几个菜要比较,大到家庭年收入。其实一直暗暗较劲谁的女儿嫁的夫婿有钱,谁过的比较幸福。

虽说芳如的女儿待字闺中,可她却是个潜力股,想到这点每次芳如见到王阿姨就耸耸肩,眯眯眼很不屑的样子。一想到他女儿虽然嫁个有钱人确是人家的二房,她就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要背过气去。这女人到了中年还真是心思不少。从明争变成了暗斗。

女人的嫉妒心就如同一张罪恶的大网,不及时修补,就会不断蔓延,以至于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她开始觉得循规蹈矩为女儿规划婚事,最后也不过是和自己一样的结果。如此平庸,女儿这么优秀,应该样样都比她强。

女人为何非要为了一个名分,逼自己贤良淑德,逼自己隐忍持重,逼自己唯命是从。皇帝三宫六院,有的虽入宫,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皇上一面。那不是还照样一个个睁着抢着都要入宫成为皇帝的女人。

最后她终于说服自己有得必有失,如果真的遇到优秀的,给别人当了二房也比一辈子守空房被冷落强啊。

于是她为女儿的婚事思考的对象更加宽泛了,可是路子也最终定下来了。不如说是把思路全放在了权贵,商贾,达官贵人的头上。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必须有钱。她这辈子整天为了钱,愁眉苦脸,不能让女儿步他后尘。

有一天,一个风流倜傥,长相俊美的公子架着马车路过,随从侍女整整齐齐人马众多,所到之处迎来了万千少女青睐的目光。女儿也自不例外。可是那些平凡的女子当然入不了这公子的法眼。他单独对芳如女儿投入了不一样的目光。还派随从送了折扇。里面夹着一张字条,城中雅然居茶室一聚。

这一幕被芳如看见了,她把珍藏多年的丝绸飘花鹅黄色衣裳拿出来让女儿穿上还把自己的陪嫁一只步摇给了女儿。女儿穿上这一身简直艳冠群芳,她对女儿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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