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都。
洛扬一直等在天海酒楼,直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时,才行色匆匆地走出酒楼,消失在大街上。
将军府。
洛扬重重地拍了几下将军府平日里只供下人进出的小后门。
“谁啊!”
没过多久,有一个下人一边喊着,一边开了后门。
“咦,洛…洛公子!”
那个下人自然识得洛扬,他很意外洛扬为什么不走将军府的大门。
“嗯,不想绕到前面大门了,抄个近路,抄个近路……嘿嘿!”
洛扬看着那个下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产生了疑虑。
那个下人看了看一脸傻笑的洛扬,自然是相信了洛扬的解释。
将军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洛扬平日里就是特别随意不羁,想一出是一出,从来没有哪家公子哥比他还要不沉稳。
那个下人想到这里也就不再多问,笑着让出了进府的路。
对于洛扬来说,他提醒着自己谨慎一些还是好的。进府之前,他还特意转身向四周看了看。
进了将军府,洛扬熟门熟路,穿过了杂役房,走进了后花园。
在将军府后院,洛扬远远的就看见了将军夫人的贴身丫鬟。
“菲菲,我姑母休息了吗?”
这个丫鬟菲菲看见迎面走来的洛扬,脸上露出了笑容。
菲菲的手里正端着一盆温热的洗脚水,“夫人还没休息呢。洛公子,这么晚了,您是来看夫人的嘛?”
洛扬笑着,“是啊!祤哥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母亲托我来看看姑母,顺便拉拉家常,让我来劝她想开点。”
菲菲点点头,“夫人正在将军的书房里,帮将军整理书房。奴婢带您过去?”
洛扬指了指菲菲手中的那盆水,“你这么忙,我就不烦你了,我自己认识路,我自己去吧。谢谢啦!”
菲菲笑着,她知道洛扬从小就这样,随意惯了,她也没放心上,径直走了。
“砰砰砰。”
洛扬敲着书房的门。
将军夫人听见有人敲门,便走到了书房门口,打开了门。她一见是洛扬,疑问道:“咦,怎么是你?洛扬,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人下人通报一声啊?”
洛扬嘿嘿一笑,“姑母,我从后门来的,咱们先进书房说。”
说着,洛扬便走进了书房,将军夫人顺手关上了门。
“怎么了?洛扬?”
将军夫人一脸紧张的看着洛扬,她心中隐隐感觉洛扬一定有大事要说。
“姑母,姑父这几日身体恢复了吗?”
将军夫人面露忧愁,叹了一口气,“还差一点精神气,也不知道祤儿现在到底如何了,有没有醒过来。”
“姑母,祤哥那边一定没事,若是有事宫里早就有消息传出来了。您和姑父就放心吧!祤哥吉人自有天相。”
洛扬安慰道。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祤儿也是真孝顺,要不是他在龙渊殿上为将军出头,现在也不会把自己变成活死人那样……”
“这个义子真是胜似亲子!”
将军夫人满脸无奈之色,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姑母,我这么晚来找你,其实有一件与祤哥息息相关的事情。想要姑父出山,帮我一次!”
将军夫人听着,掏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眼泪,“什么事,你说,将军府一定帮!”
洛扬点点头,附耳对姑母说道:“我希望姑父帮我带两个人进陈泉陈大人的府里。”
将军夫人感觉自己听错了,“为什么要去陈大人府里?”
“姑母,我找到了邱都刺杀古芝国使团的线索,确定和陈大人有关,现在想进去找证据?”
将军夫人满脸不信,“他?怎么会是他?”
洛扬点了点头,“是的。所以一定要姑父出面,我们堂而皇之的从陈府大门走进去,这样才不会惹人怀疑。”
将军夫人点了点头,“古芝国使团的事情的确与祤儿有关,我这便去找将军说。”
“姑母,你千万别急。我记得将军府里有很多下人都是很久以前陈泉帮着您置办的吧?我担心将军府里有陈泉的眼线,所以您还是按照平日一贯的时间再去找姑父吧,在任何人面前都要装作没事的样子。若是有人问起,您就说我是来替母亲传话的,过一天请您去洛府絮叨絮叨,聊聊家常。”
将军夫人神情恍惚,不时的看向书房外面,生怕有人偷听。
“姑母,时间不早了。我还要从后门溜出去,我不能在这待太长时间。如果您和姑父约好了,明天清晨就在后门右边的墙角放三盆枯萎的花。”
将军夫人牢牢的记在心里,嘴里重复念叨着“三盆枯萎的花。”
“洛扬,那将军什么时辰出门?又怎么知道那两个跟他去陈府的人是谁?”
将军夫人也是心细,想到了这个问题。
“噢,姑母,这个你放心,姑父只要一出府门,自然会有人与他搭话。那人说“春去秋来”,姑父答“宠辱不惊”!只要对得上话,就是自己人!”
将军夫人点点头,催促道:“那你快走吧,自己也小心一点。”
洛扬“嗯”了一声,走出了书房,悠哉悠哉地扇子自己手里的扇子,从将军府后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再次消失在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