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只要是我目力能及的地方,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尸体,根本看不到头,那绝对不是说几十具几百具尸体可以形容的,这些尸体随风摇曳,看上去像很多骨头做成的风铃,这种感觉十分的不舒服。我一下子思维混乱到了极点,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爷爷的——”少爷眼睛瞪的比牛还大,脸都扭曲了。
我也惊的够呛,几乎站立不住,这种场面太震撼了,这简直跟美国丧尸大片一样震撼,要是能在这里取几个镜头回去,要剩下多少群众演员的钱啊。我想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头看少爷胖子,他俩脸色也不好看。
但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眼前的这景象好像很熟悉,好像看到过?我皱了皱眉头,回忆了一下。胖子忽然喃喃自语道,“看看,我说对了吧。我说什么来着?对了,那个神仙搞会这个,阎王爷还差不多。”
他这一句话提醒我了,我想起来了。这好像跟中国古代神话中,十八层地狱中的第三层,铁树地狱有点相似。说是凡在世时离间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之人,死后入铁树地狱。树上皆利刃,自来后背皮下挑入,吊于铁树之上。
当然这只是一个联想,我马上把这个不靠谱的念头驱逐开来。
少爷揉了揉脸,对着我说,“怎么样?我说那女人不是人吧?估计是个老妖婆。”
胖子也在一旁帮腔,“你说的对。妈的,我信你。”
我气得够呛,骂道,“你们两个嘴上积点德,咱们现在还在人家地盘上呢!”
胖子冷哼一声,“怕个毛,来都来了,你说句大仙饶命就能放过你不成?”说着就向前走去,刚走出两步,脚下不知道给什么东西扳了一下,一个狗吃屎就摔了下去。这下面是个斜坡小道,不是很陡,但胖子还是滚了几圈才刹住车,这家伙一边滚还是一边嘴里大骂,吃了一嘴的泥。
我刚想问他有没有事,这边少爷忽然“哎呀”一声。也滚了下去,“砰砰”两下滚到胖子身上,又把胖子撞翻了。
我靠了一声,心说有必要急成这个样子么?赶紧冲上去把俩人拖了起来,少爷一起来就对着我大骂,“老秦你疯拉,推我干毛!”
我一愣,“谁推你了!”
少爷怒道,“还想狡辩,哎呦,我的屁股唉。”少爷刚说完,脚下又传来胖子的声音,“妈的,刚刚谁抓我脚!?”
我和少爷对视了一眼,同时道,“不是我。”
我肯定没推少爷,胖子说谁抓他脚,更是无从说起。我回头拿手电筒照了一下,这个斜坡小道非常干净,显然给清理过了。路上连快石头都没有。
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把胖子拉起来问清楚,胖子说刚刚走着走着,忽然脚腕被谁抓住了,然后就摔了个跟头。问少爷,少爷说他站得好好的,谁忽然推了他一把。
一阵山风吹来,寒意渐浓,我们几个人同时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少爷不自觉的看看四周,然后吞了吞口水,问我,“你真没推我?”
我摇摇头。胖子不依不依道,“刚刚谁抓我脚!”
“没人抓你。”我说,“你可能自己不小心自己滑了一跤。”
胖子不相信,又自己看了几眼。有些纳闷道,“这怎么回事?刚刚明明有人抓我脚了!”他说着就把裤管拉起来,但是除了一脚黑毛以外,连个印子都没有。按理说他这么重的人忽然摔了一跤,那么当时脚下的力道应该会大于他的体重,这两百多斤的力气撞在脚腕,肯定会破皮甚至流血,没道理连个印子都没留下啊。
少爷看了一眼,也觉得奇怪,“可能是鞋底打滑。”说着他就夸张的笑了起来,但我看他的脸色也不好看。与其说是在说胖子,还不如说是他自己给自己解释。
胖子大怒,想反驳又实在找不到理由,只好在那里生闷气,喃喃道,“滑一跤被和抓我还分不清楚?不相信拉倒。”
这么争下去没有意义,我看着不远处透射出微光的竹屋,心说难道是她搞的鬼?那我怎么没事?我对少爷使了个眼色,“别想了,先做正事。”
说着我们三人就朝竹屋摸了过去,好在四周非常安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除了风声,别的任何杂音都没有,那竹屋离我们也不远,没多久功夫我们就摸到了门口。
因为竹子之间的间隔不是很好,我透过互相之间的缝隙,隐约可以看见屋内的摆设,非常简陋。好像有一张床,几把竹椅,然后我还看见了一个女性的梳妆台。门也是虚掩着的。
胖子拉了我一下,问,“怎么办,直接进去还是敲门?”
我愣了一下,看着随风微微晃动的竹门,这个时候我产生了严重荒谬感,我觉得我应该笑出来,但是扯了下嘴角,却发现是一个苦笑。然后我敲了敲门。
屋里没有任何动静,除了偶尔风吹过竹门会产生一个“吱呀”的声音。
一片死寂,好像被荒废了一样。
少爷皱眉道,“搞什么鬼!”说着就有些不耐烦,他跟我们不同,这家伙因为抱着一股仇恨在,所以根本就没有耐心,等了不到三秒钟,就拉开我,自己冲了进去。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只好跟上。
一走进去,首先看见了就是一张竹床,上面没有棉絮被褥一类的东西,不过很干净。应该是有人打理过。竹床的边上放着一张女性的梳妆台,然后,靠,上面坐着一个人!
这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女人,背对着我们,她穿着一身浅色的阿玛尼小西装,但是很奇怪,这个女人跟我记忆中的似乎有些不同,我印象中的那个女人,身材很匀称,虽然苗条但是该有的都有,配上她几乎无可挑剔的五官,看一眼就会让人产生惊艳的感觉。
但是眼前这位身材就太单薄的一点,感觉一阵风都能吹走,不是比喻词,真的是这种感觉。我从背后看上去,那阿玛尼小西装穿在她身上,大了不止一号,根本就撑不起来。贴在身上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我们进来,她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坐在梳妆台上也没有什么动作,就是僵在哪里。
现在的情况是,她不动我们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胖子喊了一句,“不是人小姐你好啊!”
那女人没反应,少爷有些不耐烦,“装神弄鬼玩什么花样!”他看跟我胖子没动作,干脆就走上前几步,在那女人肩上拍了一下,“胡小姐,我们人来了,你......我靠,妈的你是那位?!”
少爷话说到一半,放佛受到什么惊讶似地,往后一个趔趄,倒退出去好几步。险些就在栽倒,我在他身后赶紧接了他一把。
那边胖子也叫了起来,“妈的,真不是人!”
我侧过头去,那不是人小姐被少爷拍了一下,左边的肩膀立刻就塌了下去,然后脖子十分诡异的转了过来。只一眼,就让我头嗡的一声,吓得皮都乍了起来,结巴道,“这回玩笑开大了!”
那是一张白惨惨的脸,皮包骨头。男人女人分不清楚,只是一眼就知道这是个死人。如果你仔细去看,还能依稀分辨出人的五官,脸孔非常削尖的,已经有点畸形的程度,她的眼睛几乎只是一条长长的缝,两只青色的眼珠在两条缝里发着寒光,其他的五官几乎都无法分辨了,都融化了。
更可怕的是,这家伙脸上开始长毛,红毛。那毛长得非常快,我一眨眼工夫就长了快有两指长了,全身都是,很多红毛从阿玛尼小西装里撑了出来。然后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恶臭。
我见状也倒吸了一口冷气,搞不清楚这什么情况?!
胖子脸顿时就变了,“草草草,操家伙,妈的是只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