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种疯子计划,虽然基本上已经做到滴水不漏了。但是偏偏是这种滴水不漏的方式,显示出了实行计划这人,那种可怕周密的性格。
一般来讲这种人不会允许出现任何纰漏,他肯定会做出一些防范的措施!所以这里不可能连一个执行者也没有。我心说这些外地人中间,肯定还是有知道这个计划的,如果万一真出现什么纰漏的话,肯定就由他或者他们来负责把事情扭转过来。
这些虽然还只是推测,但其实想证明这点非常容易。还是那个原因,村子现有的条件。
这个村子现有的自然条件根本不足以养活这里的人口。
粗略估计,现在这里至少有近一千户人家,就算一户一人,村子里无论是土地还是别的,都无法养活这么大的人口。
那么这些人吃住就需要通过外界购买了,说白了就是需要钱,可村子里又没有让他们可以赚到钱的地方。那么他们想生活下去,要么就是有足够的积蓄,要么只能选择离开。
所以这根本不需要证明,因为无论如何,都只有这一个可能!
我感觉自己身体有些微微抖了起来,一时间心乱如麻,这种事情实在是有点超出我能够理解的范围了。那真是没亲眼看见,打死我也不想到,世界上还会有人能够想出这种疯狂的计划来并且实行下去了。
大脑完全不够用了,我忍不住拿起杯子闷了一口酒,忽然又想说话,但那口酒还没咽下去,一张口顿时就呛到,只觉得一团火辣从口中忽然呛进肺部,眼泪水都咳出来,差点就背过气去。不过这样一来,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反倒好了一点。
苏伯就道,“你小子悠着点喝。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你啥时候到的?你老爹他们不知道你过来的?”
我其实还想问,但是看苏伯的样子,知道再问下去,他难免会起疑心,那就得不偿失了。一想反正有时间,事情得一件一件的来,反正都这样,我没搞清楚之前,老子这辈子就耗在这里了!
又闲聊了几句,这时候忽然又想到我老爹的事情,忍不住又问,“对了,老爹重修的房子,修在什么地方了?我一会儿过去看看。”
苏伯迟疑了下,道,“房子其实就在你们以前老屋不远处,你老屋你还记得吧?可是你没钥匙怎么进去呀?”
我说,“不用进去,就是去看一眼,一会儿还是先去村里招待所住!”
他一听倒是挺高兴,说,“这么说你准备留下来玩几天,暂时不走了?”
我点头,自己心想这次实在是无法预料需要的时间,也没有料到居然让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么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不过心里本来已经做好长期准备的打算了,也不觉得太难接受。
苏伯就道,“那还去什么招待所呀,村里的招待所你还不清楚?以前是闹鬼,现在虽然重修了吧,除了外地人,谁肯去住呀。蛇虫鼠蚁的,哪有家里舒服,你干脆就在我这儿住着,咱们爷俩好好聊聊。”
我说,“我还有俩朋友呢。我这次是专门回来......对了,回来旅游歇歇的。”
苏伯一听更高兴了,“朋友好,没有没事啊。你看着我这儿,也没人住,房子光大了,空得跟个鬼屋似地,你有朋友正好,咱们几个人打牌。你苏伯前些年也赚了不少钱,不用担心吃穷我。”
我知道村里人这个季节过的都很无聊,尤其是老头儿,子女都不在身边,像他这种发了家的,又不可能去干活,平时的确是闲得想死。
吃完饭,又和老头瞎聊了一阵,说是等他闺女回来给我瞧瞧,我实在不知道这干嘛要让我瞧。也完全没有那个心情。又硬熬了十几分钟,我就实在有些坐不住了,感觉浑身都痒了起来,随便找了个个借口就起身告辞。
老头一开始还不答应,不过我说就是先到处去看看,晚点就过来看您,老头才同意的。一个劲儿的说晚上要过来吃饭,让他闺女给我做一顿好的。
我一口答应,然后按照伯的指示,一路闲逛,往村子里的老住处走去。
一路上我都在琢磨,心里越想越不对头,他娘的这什么都不对头!
村子被人掉包的事情就先不说了。可我老爹回来凑什么热闹?!心说昨天我才跟二叔通过电话,他也知道我过来了。怎么当时没告诉我这事儿?
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一想,索性拿起电话,准备给二叔打过去,但是电话刚拨出去一个号,脑子里忽然就闪出了一个念头,动作就不由自主的停下来。
我心说我仓促回来村子,如果老爹真重修了老屋的话,二叔知道他不可能不告诉我。因为我只要回来这里,这事情就根本瞒不住。他不能指望村子里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了。二叔就算对我有所隐瞒,也不对选择这种毫无成功率且全无干系的事情,转念一想,心说不会吧?难道连我二叔也不知道?我老爹是自己偷偷修的?
但是还是说不通啊?那老家伙偷偷修这个干吗?我十分疑惑,这件事一样让我心里不舒服,但我又无法形容出来为什么感觉不舒服。
一边继续走,一边就感觉心情纠结无比。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让我舒服点的理由来,总不至于这是给我准备的新房,我老爹见我不听话,索性给我“下放”了!
我越想越郁闷,虽然这一次的信息得到了不少,远远超过我自己的预计,但偏偏都不是什么好事。
事实上这种信息知不知道没什么用处,只能大概勾勒出“一个事件”的大体样子,没法触到细节。除了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是谁呢?!谁会这么做?什么要这么做?
我敢肯定这是局内人做的,但是偏偏又想不到那个局内人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是李家?!
那个姬的后人?!
还是我接触到的另一股势力?!
或者干脆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我心里叹了口气,同时也非常明白,这绝对不是我可以抗衡的力量!这股力量比起什么粽子妖怪来,只能说天上地下之分。
这事情一想忽然就有种被如影随形的感觉,我知道这八成是错觉,但没办法忽略掉。同时人也有些焦躁了起来,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心里的焦躁压制下去,决定先不去这个。
我沿着以前老路一直走,走了近十几分钟,才走到以前的老住址处。这边显然已经基本荒废掉了,路都快没有了,倒是还能看见不少老房子,不过人去楼空,有得房子甚至已经倒塌了,到处都是杂草。绕过一个废弃掉的房屋,举目一望,那根本不用找,几乎一眼就看到了。
房子就修在一个小山坡下,说是房子,那其实已经超过所谓房子的规格了。事实上是应该算是一栋别院。面积稍微有些离谱。光是我看见的这一面的墙,就有至少五十米长,如果院子是个正方形,那么总面积恐怕不下几千个平方。当然这是在乡下,其实也不算什么。就好像少爷家的老宅,那可能占地有几公顷,反正乡下地是不要钱的。你愿意修多大修得大。
一眼看过去,首先印入眼帘并不是房子,而是一面高大的红色围墙。那围墙高的实在是离谱,恐怕有四五米高。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远远看去,里面的建筑都只能看见个尖儿。如果走近了恐怕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我看着实在是纳闷儿,谁家修这么高的围墙做什么,那又不是城墙!
我走到近处,只见那围墙还不止是简单的深红色那么简单,上面还印着不少金色放佛线条一样的东西,鬼画符一样,但看不出是那些金线什么。绕过围墙一角,又走了十几米远,就看见房子的大门了。
大门朝着西面,红漆大门,约一丈高一丈宽,上面打着一排排乳钉,十分鲜艳,正门外还立着两只一人高的石狮子。大门上安着一把巨大的铜锁,我看见铜锁人就是微微一愣,因为发现门锁上亮堂堂的,居然一点灰尘都没有!
这里又是山又是水的,也远离公路,空气非常干净,所以灰积的不多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也不可能一尘不染才对啊。转念一想,心说这里难道最近有人来过?
除此之外,这别院怎么看都十分普通,除了那莫名其妙的围墙,当然也是以为我什么都看不见的关系。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这房子,忽然就觉得有些阴冷,说不来的那种感觉,似乎跟古墓里的那种阴冷极为相似。
这不是错觉,当我真正感觉到的时候,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以往这种情况,都是因为看见粽子怪物什么的,才会出现的本能反应,几乎已经养成条件发射了。
我搓了下手臂,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人又退后了几步认真去看。还是看是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但身体上的反应居然控制不了。
这个时候,一阵凉风从别院中吹出来,我忽然就闻到凉风中夹杂着一种十分熟悉的味道。
这味道非常熟,我反应了一秒就反应过来,这是土的味道。更准确点说,这是生土的腥味。我熟悉这种味道,是因为以前经常闻见,并不单单只是这一阵子的事情,比如说刚刚出土的冥器,还有土夫子身上,甚至粽子身上,都有会有这种味道。
我一愣,奇怪着味道从哪里来的,而且这味道十分浓烈,被风吹得一直刮过来,肯定是有个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我心说难道这屋子里有什么东西?!
那门锁得死死的,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办法进去,总不能爬进去。据我说知,村里人都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邻居不在的时候给别人看家。要是给别人发现,我实在是解释不清楚。一想,一定要进去只能等晚上再来了,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抹黑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