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左右去看,也找不到别的方法过去了。这中间隔着一条万丈鸿沟,除非我们能变成鸟人飞过去。
我之所以马上这么想,是因为其实心里也知道,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即便我我再怎么不愿意,多半还是得走这条路。更何况只要这小子决定的事情,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去说服他。
马上我们沿着断崖的一边往岩壁方向走去,大概走了快十分钟左右,就靠近了右边的岩壁以及栈道。
这时候隔进了去看,就发现栈道的这一头和断崖其实是平行的,显然这里的确是以前是用来行走的地方。
不过它并不是笔直的一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修筑时的原因,这条栈道居然是一个逐渐向上的坡度,也就是一条比一条要高,像是一条长龙,盘着墙壁一直向后延伸,直到视线看不见的黑暗处。
这也就是说,我们上这条栈道,就等于是在爬一条斜坡或者向上的阶梯。这他娘的可比走平路危险多了。因为爬坡的话,木头的受力就会从一个面变成一个点,危险程度可想而知了。
所谓的栈道其实非常简单,就是在一些无法修建道路的地方,搭建的临时供人行走的通道。
栈道大部分都出现在山区,悬崖绝壁之上。一般都是用木头作为主要原料,这里也不是例外,修建的过程也非常简单。
其实就是在岩石上凿出一个洞孔来,然后把木头插进去,接口处淋上一些米汤或者黄泥之类的胶水一样的粘性物质。等凝固之后,再用绳索固定起来。这样就搭建好了,稳妥一点的做法,可能会用铁链来链接固定。
可无论怎么样,栈道就是栈道,本身就不是供人长期行走的通道。就算是也是迫于无奈,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同样的这里也不例外,这些栈道也是使用木头搭建的,现在肉眼去看,都已经不太完整了。很多木头都已经腐烂成蜂窝状了,霉变的相当厉害。更别提那些肉眼无法观察到的危险。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过去的样子。
所有的其实就是一节一节单独敲在的石壁上的。这样做其实等于整条栈道也不是一个整体,难免质量会参差不齐,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出现大规模的连锁反应,哪怕是中间那一块儿木头断掉了,也不会影响其他的。我想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整条栈道才没有完全毁掉吧。
我看得直摇头,心里实在是一点信心都没有,这么看,这栈道都不像是能走的样子。
我刚想说不如再商量一下,这路走起来,怎么看都跟送死差不多。还是那种尸骨无存的死法。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去,那小子就不给我机会了。
他根本商量都没跟我商量了一下,只见他纵身一跳,然后稳稳的落在一条栈道上,人都没晃上一下。马上回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
我暗骂一声,心说这不是玩命么?
但那小子紧盯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不过他能做出这个样子来,已经非常难得了,似乎生怕我跑了似地。
说起来我还有些奇怪,本来还以为这家伙会不理我只顾自己走呢。至少他以前都是这样做的。
我暗叹一声,看着那怎么都不靠谱的栈道,大有烈士赴死的感觉。
马上我深吸了口气,也只能顶着那小子的目光,硬着头皮去踩。
几乎就在我踩上去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脚下的木头忽然往下一沉,发出一阵阵木质结构收紧断裂所产生的“嘎吱”声。
这声音简直比鬼叫还要吓人,我忽然觉得可能没什么声音比这个更加可怕了。
那一刹那,我的神经几乎和这和脚下的木头一样脆弱,眼一闭牙一咬,就准备听木头断掉的那一声脆响。
当时整个人都浑身都僵住了,其实有立刻退回去的念头,但是身体无法控制。况且时间也太短了,几秒钟的时候,思维可以天马行空,行动却不行。
但好在过了几秒之后,下沉就停住了,“吱呀”声虽然不止,但没有最糟糕的情况出现。木头居然支持住了!
我顿时就松了口气,这个时候我抬头去看,却发现那小子已经走出几米的距离了,逐渐在向高度攀爬。
我一看,本来那种侥幸活命的好心情顿时就没有了,忽然就想到这里不知道有多少截木头,硬算的话,如果一截就等于要冒一次险,这里有一千截就等于要冒一千次险。
我靠,这比例也太让人绝望了,我心说按照我这运气,估计得五百条命才够赔的。我觉得这不像是在逃命,干脆就是赌命,死活全靠天了。这么一想,就忽然就觉得前面那小子很有赌神的风范。
不过到底是有他在前面探路,虽然我还是觉得这个主意馊得不能在馊了,但毕竟前面有人走过,心里上承受起来就好受多了。
事实上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上去的,可以肯定的是,我脑子根本就不在这上面。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
木头还有一定的韧性,所以会弹,踩起来偶尔还有踩弹簧的感觉,同时因为栈道也不是完整的,不时的前面会却出一截来,这样就得跳或则跨过去了。非常要命,走起来感觉比打仗还累。
一路我都在胡思乱想,我一边继续往前,一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减减肥了。不过其实我也不肥,这一阵的高强度锻炼,身上的赘肉早不知道去哪里了。也没什么可减的。
这条斜上的栈道非常阴冷,因为没有任何遮挡物,四周不断的有冷风吹来。同时又因为我走的非常紧张,无法控制的浑身就冒汗,冷风加上汗水,浑身都仿佛要结冰了一样,不舒服到了极点。
好在,总算这有一个好处,就是无所谓往下看。一般做攀岩或者类似的运动,都要尽量避免去往下看,免得出现恐高的症状。
本来我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往下看,但会忍不住去往左边的深坑去瞄,瞄了几眼却发现一团漆黑,手电筒的光线达不到那种深度,什么都照不出来。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但至少心里作用小了很多。我疯狂得催眠自己下面只有半米高!
因为什么也看不见,也找不到什么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爬起来无形中就快了许多。
可以感觉的到,我们越爬越高,四周的飓风也越吹越烈,而且这条栈道不但两头不是笔直的,有明显的往上爬趋势。就连整体中间,也是一个弧线。当然这是因为栈道所依附的岩石不是平面的关系。
一路过来也不是没有遇到危险,但好在,危险都被前面那位仁兄排除了。
但总算没出什么意外。我们平安的到达了裂谷之中。
下地的时候,脚软得跟面条一样。操蛋的是那小子根本不给我任何休息的时间,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马上就朝着裂缝深处走去。
闲话少叙,让人意外的是,这条大裂缝中间居然是平的。
我仔细一看,就发现这里有很明显人工开凿的痕迹,四周本来有的大石,都被凿平了。直接就堆积在两边的岩壁下。
这条裂谷不知道有多深,逐渐身后的深坑就消失了。这个地方有点类似那种一线天的景色,除了没有天空之外,其他基本都是一样的。但是因为这里没有光线,所以感觉并没有那么明显。
继续埋头往里走,裂缝也不见有什么变化,我有心想说说话吧,却见那小子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蹦了起来,不是那种普通意义的面无表情,相反,他有表情,不过脸色很臭,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我看这个样子,估计跟他说话是给自己找罪受,很明智的选择闭嘴。再说这个人也不是聊天的角,除了问问题,我也不知道该跟他聊什么。
这一路直走得天昏地暗,我也没料到这山谷居然这么长,走了可能有近二个小时,山谷还在继续,除了山谷之间的距离偶尔会变大变小以外,这里没有任何变化了。
我盘算着,我们走了至少有五公里左右的距离,但还是看不到一点到头的迹象,尽头处永远是深沉的漆黑一片。
几次问那小子,他都只是说,“快没有时间了。”也没正面回答我,不受控制的,人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心说一路往下已经走了很长的距离,半多已经深入了秦岭地下山脉了,如果再这样一直走下去,会走到哪里?他娘的地心吗?
但就算是地心,我们也得走下去。
埋头继续走,走着走着忽然就发现两边的岩壁上有一些琉璃般的色彩。显然这里也是硫化石。
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但那一刻思维不是很清楚,问题是问题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转瞬我就想到,不对,我又没用手电筒去照,怎么可能看见这里的岩壁?哪里来的光?
然后我抬头一看,发现前面居然有火光!非常亮,几乎照亮了半天山谷!岩壁上的情况是给火光影射出来的。
火光并不是平照过来的,而是从前面山谷的地底下,从我们现在这个位置,也不清楚是什么发出的光。只是可以肯定前面是一条峡谷,光源在峡谷的下面。
我心就是一提,马上就见前面那小子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示意我蹲下,低声道,“关手电,跟着我,别发出声音!”
我点点头,这里因为火光的关系,视线好了很多,事实上比手电筒还好。马上我学着他半蹲下身子,缓缓跟上。走了没几步我才发现,这个动作看似挺容易的。但实际非常消耗体力,没走多远我两只脚就放佛灌了铅一样。
只好停下来喘了一阵粗气,奇怪前面好像没动静了,然后我抬头一看,****,那家伙居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