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没办法得知准确的时间,但自己从身体的疲惫程度来感觉,时间至少是过去了四五个小时。
在这段时间里,我在甬道里没有看见任何有用的东西,这里没有岔道,没有异物,也没有动静,甚至可以说什么都没有。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心说豁出去了,干脆在这里大喊起来!这绝对是神经病才会做的事情,忽然觉得以后也没脸去笑胖子了,不过好在他不知道,但是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但要命的是,无论我怎么去喊,都没有人回答,除了我自己的回音外再这里就再听不见第二种声音了。心说搞什么?真的没人了?还是不愿意理我?
问题是老子送上门都没人要?这也太打击我积极性了!要是让胖子他们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
无法形容的感觉。我独自走在甬道上,然后麻木的听着自己的脚步回声,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恐惧了,事实上应该是另一种情绪,但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准确的形容出来。忍不住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就想着自己可能再也走不出去了,这个迷宫一样的地方,根本就用不上别人动手,我自己就可以把自己逼死。
又走过一段时间,逐渐那种绝望感就变得无法控制了。孤独的资格真的不好受,我开始相信为什么很多电视上的人物,宁愿死也不愿意忍受孤独了。这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我这才发现有个伙伴是多么重要,哪怕现在有个人在一边骂我我也会舒服很多,也难怪干这个的,大部分人都喜欢扎堆干了。
事实上我明知道,这些感觉是一种精神错觉。我肯定是被四周的环境影响了。这种消极情绪极有可能会把我自己玩死。但知道归知道,很多时候人的情绪根本就控制不住。
当然,我至少还是有个念头在,所以倒不至于现在立刻崩溃。但我知道,这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我本来以为自己可能会饿死渴死在这里,但现在来看估计还等不到那么久。
我心里默默盘算,这么走下去,肯定不是办法。我琢磨着,最多再走两个小时,如果还是这种情况还是一层不变的话,我就得往回走了。只能回到原处换另一条路试试。
好在一路无事虽然让人极度郁闷发狂,但总算不是什么太消耗体力的事情,我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和体力走回去。
我一边走一边开始计算起来,走着走着,四周的光线忽然一暗!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前面的甬道忽然就变宽了起来,整整扩宽了两倍还多。因为这个原因,两边油灯的照明灯也被抑制住了不少。
与此同时,我还看见前方忽然变宽的甬道上,两边的石壁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远远看去好像是一些裂痕。再走近几步,发现那居然是一扇扇石门!
我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立刻疾步向前!心说终于给我找到点有用的东西了。
我现在是诚心诚意的愿意再次被抓住了。再这么永无止尽的走下去,我恐怕真的不用多久自己就会崩溃掉。
事实上,虽然以前的经历遇到过那么多危险的事情,但我还一直觉得没什么,因为以前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心里总算是有个目标的,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在遇到选择题的时候,可以不顾一切去选。
虽然这有些缺心眼,但不得不说极有用处。至少我还活着,这就是最有利的证明。
可现在不同了,整个人忽然有了种十分迷茫的念头,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或者准确点来说,是我忽然对现在这种状况产生了怀疑。
我这才感觉到,原来干这个真是件危险之极的行业,不单单只是来自由外部的危险,更危险的是因为人类本身对环境的感觉。
因为遇到这种情况,只要还是人,不可避免的就会产生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会逐渐变化成另一种不好的情绪,一种无法形容的绝望感。
如果我心里承受能力再差点,那不用别人动手,我现在已经被这里的环境逼挂掉了。我心里叹了口气,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走近不少,然后就发现这里的石门不止一扇,非常多,两边似乎被开辟出了无数个房间来。我猜测可能是房间之类的东西,因为如果只是另一条通道的话,没道理还要装上门这么夸张。
于是我尽量放轻脚步,缓缓靠了过去。上前一看发现果然是一扇石门。样子似乎跟原来关押我们的房间差不多。
我小心翼翼推了下门,但是没料到,这门居然是虚掩着的!一推居然就推动了。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吱呀”声,然后就是一连串回音!
我暗骂一声倒霉,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住了,也不知道应该跑还是留下来。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门口呆了好几秒钟时间了。但幸运的是,房间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好像是没人。
我一想,只好硬着头皮去往里面看。看了一眼,就不由的松了口气。
这是一间说不上是什么的房间,大概跟普通的客厅差不多大,里面有不少杂物,枯枝,破罐,还有一些腐烂成黑漆漆一坨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是一些没办法归类的东西。
这里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人打理了,乱得一塌糊涂。但似乎没什么有用的或者特别的东西,我稍微扫了一眼,忽然就发现有些不对。
这不是自然的乱!而是放佛有什么东西曾在这里进行过一场激烈搏斗,所有的东西都被打翻的。我仔细一看发现了至少十几处撞击的痕迹,很多东西都是被生生打坏的!里面几乎不能下脚了。
这个时候,我眼角忽然就瞄到,房间的左边石壁旁,有一根纯黑色的手骨!
我现在对尸体之类的东西非常敏感,而且因为见多了,倒是学会去分辨了。黑色的手骨被压在一团杂物之下,好像什么一块几千年前的兽皮还是什么,我把那东西慢慢挪开,马上眼前就出现了一堆腐烂的非常彻底的枯骨,看样子恐怕也有好几千年了。
这些骨头已经变成纯黑的颜色,这是彻底石化的表现。此外这具骸骨有明显被肢解过的痕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死亡的原因,如果是的话,这人在死前肯定不好受。
而且我从遗骨身上的装饰来看,这应该是一个女人。
我摇摇头,心说这遗骸连是不是一具都分不出来了,似乎没什么意义。于是我退出去,人站在甬道中琢磨了一下,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挨个看过去,希望能找到点什么东西出来。这里i的房间都差不多,格局都几乎,唯一不同的是,有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则是乱七八糟堆了一大堆东西。同时我发现,遗骸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因为我一路找下来,至少发现了七八具。
但遗憾的是,这里还是空无一人。不止是没有人,简直就是没有一丝生气。我现在的感觉,觉得是不是我们得了集体癔症,其实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所看见所听见的,无论是女儿还是蛇粽子等等,都是我们集体幻想出来的!
这里根本就是一片死地!
而且,我还有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发现。就是这里,似乎正是当时女人们关押我们的地方。因为我找到了当时那间房子,虽然也有可能是另外一间完全一样的。
我开始头痛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继续找下去,还是做点别的事情?
我又走出几步,忽然就发现这里脚下的岩石上,有一些黑褐色的小点,密密麻麻,只有水滴那么大,看样子好像一种什么油脂。
马上我蹲下去,用手指点了两下,然后翻手一看,心里顿时“喀嚓”一声!
凭触感我就知道这不是油脂,然而看见自己手指的时候,更是确定的这个念头,手指上鲜红一片,这些黑点是血!
而且看样子,这些血迹非常新鲜,甚至还没有完全凝结起来,时间最多不超过十二个小时。
我知道我的判断肯定没错,虽然血的颜色有些像陈旧的血迹,但是那是因为这里岩石的颜色和火光所产生视觉差的关系。
马上我看过去,只见这些血迹一直向前延伸,直到视线看不见的尽头。
我马上紧张起来,有血就证明这里有人,而且大活人!说起来,这里的大活人好像只有我们几个!会是谁呢?
我顺着血迹,一路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地下的血迹并不是很多,但却非常均匀。几乎是一条直线向前,这说明的受伤的那人恐怕伤得不轻,甚至有可能伤到动脉了。但是没有大量的血迹,同时又证明他自己应该是处理过了。
这也就是说,我应该不至于最后看见的是一具尸体。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会打破了,因为血迹太长了!简直看不头儿,越到后面越是有些断断续续,也越来越不明显,我多少有些不安的起来,也不知道这人是血止住了,还是血被放光了。
直到四五十米的远的距离,地下的血迹才忽然消失了,但是眼前没看见尸体。
我人一呆,马上转头四处去看,然后立刻就发现我左手边有一扇石门,血迹就是到这里才消失的。
此刻石门也是一样虚掩着,我心说看这个样子,人应该是在石门里。但让我有些担心的是,这血也流的太多了。如果是人的话,就算血没有流尽估计也剩不了多少。这种流血量如果没有立刻得到治疗的话,事实上还就是没有,不然也不会流这么长了,显然这人的情况恐怕不是太乐观。
我深吸了口气,然后尽量控制住双手,小心的去推石门。歪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房间里也是乱成一团,很多杂物都没打得支离破碎,而且太乱了,一眼就可以看出之前有人在这里搏斗过。
地面又开始出现血迹,我顺着看上去,几乎只是一抬头,就看见房间的最里面直角处,有几一件和我和身上穿的差不多的冲锋衣,胡乱放在地上,上面全是血迹。
然后一边的墙壁上,还有几个背包,似乎是我们的装备!
我心说奇怪,怎么没人?小心走近房间,扫了一眼,真没看见人。我纳闷之极,于是走过去翻开那边的扑在地上的衣服,我一下就看到下面一张惨白的脸!
我愣了一下,然后人就有些僵硬住了,那一瞬间,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张惨白毫无血色的人脸,十分熟悉。
姬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