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姐妹哪里有什么残忍不残忍呢,你这孩子就是性格太柔软,今日能有这样的觉悟,我也很高兴。”林玉婉说。
林玉娆一喜。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林玉婉就接着说道:“这事儿毕竟事关重大,琉璃又是跟随在我身边多年的丫鬟,得请示了祖母再做定夺。”
“这……”林玉娆没想到林玉婉会这么说,有些哑口无言。
“那大姐姐的意思是……”林玉娆笑得有些勉强。
“行了,你们先停下吧,”林玉婉对着几个婆子招了招手,让她们先退下,又看向锦瑟,“你先把她带下去关起来,以后容我慢慢审问。”
“大姐姐——”林玉娆有些着急。
她进来就是故意让林玉婉灭口的,怎么林玉婉突然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不听她的话了呢。
琉璃知道了自己太多秘密,若是放任她继续这样下去,只怕她早晚会将自己的事情全数招供出来。
那她还拿什么哄骗林玉婉为自己办事,从而达到杜氏的目的呢。
“怎么了?”林玉婉关切的看向林玉娆,“你今天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感觉有些反常。”
这话让林玉娆眼皮一跳,难道林玉婉看出什么来了?
她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玉娆只是觉得,大姐姐就这么放任这丫鬟,只怕她以后更会变本加厉。”
林玉婉轻轻笑了一声,揉了揉林玉娆的头发:“我只说把她压下去,并没有说就此放过她,这事儿虽然是我的事情,但也关系到林府的名声,所以终归还是要请教过祖母,之后再做定夺。”
林玉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林玉婉笑着邀请林玉娆跟她回房间,喝茶聊天,林玉娆哪里有心情和林玉婉做这些,匆忙找了个理由,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直到她匆匆离去,林玉婉才冷笑的看着她的背影,回了房间。
自己这二妹妹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若是曾经的自己,一定会信了她的话,可惜现在物是人非,林玉婉早就不是曾经的林玉婉了。
结局自然也不会是以前的结局。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
林玉婉处理了白天的事情,再加上在林清衡面前一通装委屈,掉眼泪,此时也有些疲惫。
昏暗的烛光之下,林玉婉打了个哈欠,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白天那人。
男人死皮赖脸的缠在她身边,说要留着过夜,也不知是真是假。
林玉婉惊觉自己竟然会无缘无故想起梅长风,连忙呸了一声,紧皱眉头:“也不知那事情办得怎样了。”
眼前浮现出男人一张英俊的面容,林玉婉喃喃自语道。
她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了一道轻笑之声,若羽毛一般,轻飘飘的,却十分清晰:“怎么,想我了?”
这声音突然出现,把林玉婉吓了一大跳,她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竟然是梅长风,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谁让你过来的?”
“突然想一亲美人芳泽了,自然就摸了过来,”梅长风坐在林玉婉床上,大手一揽,直接搂住林玉婉的腰,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之上,深吸了一口气:“嗯——好香。”
林玉婉的脸顿时红了。
“你——”她想骂梅长风,可话刚脱出口,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男子的无耻下流程度,堪称京城第一,似乎任何词汇用在她身上都略显不足。
最终,林玉婉只能骂道:“拿开你的狗爪子。”
“本将军这双手明晃晃的,怎么看都是人手吧,何时到了你嘴里变成了狗爪子?”梅长风见林玉婉气急败坏的小模样,嘴角含笑,一本正经的道。
林玉婉哑然,干脆一拳打在梅长风脸上。
然而她的小拳头还没落在梅长风身上,就被男人的另一手抓住了,甚至还极为无耻的摩挲了一下。
“怎么,你要谋杀亲夫吗?”
林玉婉深吸一口气,假装没听到梅长风不要脸的话。
她算是看明白了,跟这个男人斗嘴永远讨不到好,她干脆紧闭双眼,不理会梅长风。
梅长风盯着她的脸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也不再逗她,开始说起了正事:“你让我查的东西查出来了。”
闻言,林玉婉的双眼猛的睁开,有些惊喜:“真的?”
“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梅长风微微一笑,看着小女人发亮的双眸,语气不禁柔软了三分,“想不想知道,想的话就亲我一下。”
“梅长风!”
林玉婉又羞又恼。
她明知道这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竟然还在关键时刻卖起关子来。
虽然她前世嫁给了刘志文,但是刘志文并没有怎么碰过她,两人之间的事情也是草草了结,更别提像是夫妻之间亲密的互动了。
算起来,这还是林玉婉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要求。
她怎么也下不了嘴,又想知道那药的成分,急得小脸通红。
“行了行了,就当你欠我的,这次先不用亲了。”梅长风忍不住摸了摸林玉婉的耳朵,只觉得她这与平日里不同的娇羞模样好看极了。
“这药看着平凡无常,但实际上其中含几味难以察觉的稀有草药,且药量极小,一般的大夫根本看不出来,只当是药渣。”
提起这事,梅长风的眼神有些冷:“这药平时给人喝了并不会发作,但是却不能断掉,一旦用药之人停药,便会在每月月圆之时痛不欲生,浑身仿若有千万根银针刺入,意志力强的人大概能抵挡几次,然,若是意志力弱的话,只怕会活活疼死。”
梅长风的字每吐出一个,林玉婉的脸色就白一分,直到最后她脸上几乎已经失了血色。
她也是林府的血脉,到底为什么杜氏要给自己下这样的毒药?
梅长风见她眼神有异,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了林玉婉的手,语气里瞬间迸发出几分锋利和杀意:“这药不会是你在喝吧?”
他关心的神色不是作假,林玉婉心中一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继而唇角蔓延出一丝苦笑。
“该死的,是谁?”梅长风紧接着问到,他周身已经缓缓散发出一股子常人难以忍受的冰寒之气,看样子是真的动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