瓯文羽流。
两岁广告童星出道,
七岁入组合当歌手,
十七岁演电影,十八岁夺新人奖,
二十岁影视歌三栖当红。
流量与实力双担当。
人生可谓是顺风顺水,直到二十一岁这年。
二十一岁的瓯文羽流,
研究生落榜,组合解散。
演戏遭遇瓶颈,
单飞没有作品。
从天到地,摔进泥里。
失魂落魄间,他选择逃离。
然后,
他遇到了易西西,
他,开始谈恋爱。
……
以前有人告诉瓯文羽流。
不记得是前组合的伙伴,还是助理,或者爸妈老板。
总之是有人说过——
谈恋爱,
遇到对的人,
就像捡到宝一样。
他遇到易西西,
相识三个月,
相处不到一百个小时,
却深深觉得,
自己捡到的并不是宝。
是宝藏。
导演钦点的双男主电影,
他终于扛住前辈的演技压力,
突破瓶颈,自我升级。
跟易西西在一起,
每一分每一秒,
灵感都仿佛火山爆发般,
无穷无尽,源源不竭。
新单曲,
新专辑,
将近一年的沉寂,
归来却是井喷式的创作热情。
而这一切的最开始,
只是他的车坏了。
……
沙漠公路。
瓯文羽流光个膀子,
站在马路中央,
浑身烤得油光发亮。
他给自己放了个无限期的长假。
此时此刻,
这个假期看起来,
极其、非常的蠢。
车子坏了。
无人的洲际公路,
一个他,
一辆车,
鸟都没飞过一只。
本来他以为动动手,应该不难修。
毕竟他会修不少东西。
各种各样会一点。
正如粉丝们知道的那样,唱歌跳舞,演戏话剧。
日常生活里,
煮饭做菜、水管电器,
不复杂的小游戏打通关,
他都会那么一点。
叠加粉丝滤镜,
再叠加他确有脚踏实地不断更新的学习计划,
四舍五入,
他算得上是十项全能。
但是这次,
车子就是修不好。
远程连线了懂车的朋友。
耗四五个小时,
找到问题症结点。
“幸好充电宝带的够多。”
瓯文羽流苦中作乐,
自我安慰道,
“不然今天真得在荒郊野外睡一晚。
也不知道外国的沙漠,
有没有国产的妖精狐仙。”
然而,
症结点找到了,
修理办法也学会了。
车,还是坏的。
“靠!”
瓯文羽流终于控制不住脾气,
狠狠摔了手机,
又狠狠踹了车头好几脚。
他想发泄。
他忍了太久,
他需要发泄。
“这是不是就是水逆啊……”
踹累了,
骂累了,
瓯文羽流大喇喇瘫在马路上,
自暴自弃,
胡言乱语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
反正天色一点点由白变红,隐隐要擦黑。
然后突然间,
对,
就是毫无预兆的突然间,
空旷荒芜、无边无际的公路上,
出现了一辆摩托车。
瓯文羽流竭力仰起脖子,
头顶公路的尽头,
红日沉了半轮,
咸鸭蛋似的冒着油花。
迷彩喷漆的三轮重型摩托,
轰隆隆披着晚霞和风尘朝他奔袭而来。
那样的摩托车,
他只在参拍战争电影时见过。
待车靠近时,
他看见,
一侧挎斗里,
端端正正坐了只巨大的红鲤鱼玩偶。
玩偶的身边,
挤了一束沙漠里没有的大芍药花。
芍药的花语是什么来着?
瓯文羽流调动脑细胞搜索,
文字一帧帧涌现,
——粉白色在风中绰约,
手捧不下,
是依依不舍,
是情有所钟,
是结情相约与惜别难舍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