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本以为这一切都按照她想要的轨迹发展,可是不巧的是事与愿违。这就是生活,对于普通人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它不可能让你事事如意,奈何这一切来得这么快,让她措手不及……
一天晚上,慕深因为有事没去接何言,因为跟其父去应酬了,刚谈好一批货的销售,货款大概一万八千多,一天前财务已经收钱。
慕深跟陈父游刃有余地和客户吃着晚宴。
何言劳累了一天回到家,开门的那一幕足以让她痛彻心扉。
走进屋内,看见散落一地的衣物,还伴随着男女的嬉笑声,虽然何言已经预示到了什么?可还是不敢相信,觉得自己是在胡思乱想,嬉笑声是从她自己房间里面传出来的,何言蹑手蹑脚地缓缓走进房间,看见自己床上躺着两个人,两人应该是刚干柴烈火后。一个是阮朝然,一个是那天舞厅与慕深搭讪失败的风尘女子,她想得到她是那种女人,但是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会跟自己未婚夫搞在一起。
女人不嫌害臊地当着何言的面穿上衣服,阮朝然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票子。还未数多少,女人便一把抢过去,并弯腰对着半卧床上的阮朝然亲了一口,然后说:“下次有这种好事,我随时奉陪的靓仔!”
何言恶狠狠地盯着面前这个女人。气得眼泪都忍不住缓缓流淌。
女人不紧不慢地走到何言面前停下来:“谁有钱我跟谁,我知道男人需要什么,我与他各取所需,别气了,对自己不好。”话罢,缓缓离开。
听着这个女人的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
阮朝然也不以为耻地点了根烟,吸了一口。
何言终于爆发:“阮朝然,你不要脸!居然找女人!”
没料阮朝然一阵冷笑:“我有错吗?你又不是男人,你懂什么?这是消遣,你一天那么忙,哪有时间陪我?”话罢,阮朝然摇了摇头。
“可是,你不该这样啊,你是我未婚夫。”
“未婚夫?我笑了,我求你不要拿这个束缚我了好吗?我是个男人。”
阮朝然最后五个字说的速度很慢清清楚楚。
见何言没出声,阮朝然否刺道:“你要是觉得不甘心,你也可以来啊,我还没穿衣服呢?”
“阮朝然,你他妈不要脸。”话罢,何言哭着冲出了门。
另一边,慕深跟陈父回到了家,一进门,王妈便开始呼喊:“老爷,你电话!”
“那么晚了,会是谁呢?”陈父嘟囔着去接通了电话。
慕深从门口过,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太过分了”,“一定严查”,“报警抓他”,“法律手段”。
慕深听到挂了电话,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不料陈父大发雷霆:“你还敢问?你介绍的那个人?真是太过分了,昨天收的一万多的货款,今天凭空消失,刘主任说就只有他碰过账,这件事情我会严查,你不要为他开脱。”
慕深一听,后退了半步,不可能,那个人是何言的人,怎么会?不可能的。
突然一溜烟转头跑开。
“你去哪?”
“我要找他问清楚!”
慕深匆匆忙忙开上车,去了何言家。可以说是以怒气开车,路上差点不小心撞上了一个摩托,便对其破口大骂。
很快,到了。
下了车,只见蹲在院外,将身体蜷缩着一起哭泣的何言。
看着这一幕,着实让慕深心疼不已,压着心中的怒火,俯身轻言细语道:“阿言,你怎么了?”
何言抬起头,用哭肿的双眼,楚楚可怜地望着慕深,那个模样别提有多招人心疼。
慕深心里一怔,压低了嗓子:“他欺负你了?”
何言没回答,但是低下头一言不发。
慕深像是气急败坏到了极点,一个劲冲到房间,揪起阮朝然衣领,一阵拳打脚踢。
何言见情况不对,连忙冲进去拉住慕深。
“你还在帮他,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何言一脸茫然。
“我他妈好心安排你去上班,你这才干了,啊?你自己心里有没有数,一万八千多,你他妈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阮朝然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拉着慕深裤脚:“我求你了,深哥,不要告我,不要告我…求你了,大人不计小人过。”
何言:“怪不得你有钱找女人。”
“我现在错了,真错了,阿言,深哥,是你朋友,叫他帮帮我。”阮朝然转头又拉住何言的裤脚。
何言望向慕深。
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啊,慕深抬眼望了望何言:“那行,你现在把钱给我,我去跟我爸说不告了。”
阮朝然听了后,放开了裤脚,垂下了头。
何言蹲下去:“钱呢?你拿出来啊!”
阮朝然心虚地左看一下又看了一下:“钱…赌输了,刚刚还剩了点,那女人拿走了。”
何言气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着:“你怎么还不知道悔改?又去赌!”
慕深无奈摇头:“那没办法了,你自己想清楚,我先走了!”
正当慕深准备下车,何言又追出来拉住慕深的手:“我求你别告他,蹲号子,他这一辈子就完了,我来帮他还,我求你,求你了…”
“何言,难道你觉得这一万多,是个小数目,而且它是公款,偷什么不好,偷公款,也是人才。”
慕深伸手擦了擦何言眼角的泪滴,心痛要怎么言语。
“别哭了,回去吧,还有你叫他,去自首,我会去找人给他少关几年。”话罢,无奈摇头上车离开。
何言转身回到屋内。
阮朝然围过来:“怎么样了?”
何言无奈摇头“去自首吧!”
阮朝然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跑到房间,开始拿着大包装东西。
何言也跟进去:“你要干嘛?”
“我不走,等死啊!”话罢,扛着包准备开门而走。
“你今天要是走了,我跟你便一刀两断,以后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听了这句话,阮朝然退了回来:“行行行,不走了,我明天去自首了,拗不过你。
“你干嘛去?”
“洗个澡,睡最后一天安稳觉。”话罢走向浴室。留下了那一个大包。
第二天,雷声响过,大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倾盆大雨下个不停,从房檐上流下来的雨水在街道上汇集成一条条小溪。大雨疯狂降落,仿佛预示着未来的坎坷。
推开房门,何言喊了半天也无人应,看着昨晚放在客厅的大包消失了,何言已经猜中发生了什么?她也知道畏罪潜逃的醉更重。于是她穿着拖鞋,伞也没打就冲出去,是的,她为了责任,跟二十多年的感情,她要救那个男人。
一路冒雨狂奔,即使路上鞋掉了也没有停下来,雨水打湿了她的全身。
她足足跑了两个多小时,才到陈家。
慕深也一夜没睡,听见有人敲门声,便走了过去开门。
一打开门,看见全身被淋得湿漉漉的何言,心痛无法言表。
“下那么大的雨,你来我家干嘛,快进来!”
不料何言却跪在了面前,哭诉起来:“求你,别告他,他…跑掉了。”
看见心爱的女人跪在自己面前,心里如同千万根针扎:“有什么事,你起来再说啊。”接着慕深又看着她光着的脚已打出了泡,全身也冻得瑟瑟发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快步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将她放下,又去衣柜,东翻西翻出一件白体恤和一条宽短裤,放在何言面前,拿出一张帕子擦着何言湿漉漉的头发:“家里男人比较多,王妈的衣服你也不好穿,先凑合,还有,去洗个澡吧,我叫王妈给你熬点姜汤。”
“那你呢?”
“我去厂里,你弄好了就在我这休息,我晚点再过来看你!”说着慕深准备转身。
何言一把抓住他的衣角:“那你还告不告他?”还未干的泪痕,湿漉漉的全身,一双痛尽绝处的双眼望着慕深。
慕深也是心疼至极,眼泪也在眼睛里打转转,伸出手擦了擦何言眼角的泪:“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忍心呢?我现在就去求我爸爸,你好好休息。”话罢,慕深快步走开。开车直奔纺织厂。
很快,车开到了纺织厂。
问了刘主任陈父在会议室跟几个领导讨论处置问题与账本归纳给警察局汇总。
慕深在会议室门外徘徊良久,会始终不见散。时间紧任务重,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失望。再三斟酌慕深还是开门而入。
“小深,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没见我和你叔叔们在开会吗!”
顿时,会议室内议论纷纷。
慕深给自己心理安慰说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开口;“各位叔叔,我有事情跟我爸讲,麻烦你们出去一下,晚辈多有得罪。”
陈父叉着腰:“行吧,行吧,你们都出去,公款盗窃一事随后再商议!”
待他人出去后,陈父开口:“小深,要说什么就说吧,他们都出去了。”
“阿爸,我能求你件事吗?”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别想为那种不良人开脱!”
“爸,我求你了!”
“这事没得商量,我帮了他,门外那行叔叔伯伯怎么交代?”
“我也不想,我也知道您为难,但是,阿爸,阿言,她今早冒着雨跑到我们家,全身都湿透了,像受了伤的小野猫,怪让人心疼的。跪下来求我,您知道吗?比扎我的心还难受。”慕深说着情绪越发激动,泪水也在眼睛里打转。
一个深深在乎儿子的父亲,怎么忍心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慢慢地开始退步。
“你别说了,我知道她难,一个女人家不容易。”
“阿爸,当时你为了妈,不也舍弃了争爷爷的遗产吗……”
“行了,行了,我会去给门外的叔叔伯伯做功课,你一会叫阿坤把钱拿过来,我们给他换了,还有,小深,我还是想喊你做好和何言姑娘不是一路人艰难前路的准备。”
“我知道了,阿爸。”
“你现在就回去陪陪她吧,她只有你了。”
“好的,阿爸,我走了!
看着慕深远去的背影,陈父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也许是已经遇见了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在一起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