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参汤,我刚才闻了闻,觉得太浓郁了,参汤这种东西这么补身子的话……”她话到一半停住。
忽然拉起盛景淮那微凉的手,手指压在了他的手腕上,她的眼睑上覆盖了一层阴翳,盛景淮扯过披风想要把手收回遮住,被她轻声止住:“别动。”
“一会儿就好。”
她平素说话就很清淡,这么突然提高了音调命令人时,不觉多了丝威严。
常溪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眼中的命令意味不容他抗拒。
盛景淮乖了下来,也不抽手,就这么静静地站着,静静地带着笑意望着她的白皙的额间。
她的皮肤看起来很嫩很白,总让他怀疑他碰一碰就会泛红。
良久,常溪松开了他的手腕,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变化:“你先把参汤喝了吧。”
“嗯,好,听你的。”盛景淮听话地答应着,把盅盖打开,坐在案前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常溪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把一整盅参汤喝完,就连最后一口也被常溪倒了出来,全数喂给了他。
把盅盖合上。
用帕子擦了擦嘴,盛景淮感言:“溪儿莫不是还学过什么岐黄之术,方才那一下就探得我体弱?”
常溪趁着他不注意,已经把他身后的那张宣纸抽了出来,背对着他看着上头的字回答着:“岐黄之术我是没学过,但是我确实知道你的身体不太好,体弱我是没看出来,但体寒是真的。”
盛景淮:“我自小体温就比常人低了稍许,也容易染上风寒,不过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碍事。”
把上头的诗看完,常溪把那张宣纸折起来,她还没察觉她的眉眼不知不觉染上了笑意:“要是真的不碍事,温叔会给你每天都备着这么一盅参汤?每天的膳食说是膳食,其实也是加了补药的。”
盛景淮回过身,扶着额无奈道:“果然啊,还是瞒不过你的味蕾。”
待他看清了常溪手上的宣纸时,面色立刻就攀上了抹红润:“那是……”
常溪弯了眼角,把手上的宣纸对着他挥了挥:“想不到,盛公子温文尔雅满腹才华,风度翩翩如玉雕琢,平时竟然也看这些杂书啊。”
像是被人不小心发现了心底小秘密似的,盛景淮忙从那头走过来抢,常溪往后一躲,眼睛都笑眯了起来:“盛公子想要?我偏不给。”
两人闹着撞了下书架,上头的藏书整摞地掉了下来,盛景淮一把扯过她,躲开了那好几本书,也从她的身后拥住了她。
常溪手上的宣纸滑落在地,才一下,她感觉到周围一切声音都清晰起来。
她的后背靠上了他的宽阔的胸膛,透过肌~肤,她可以感受到身后的人疯狂跳动的心跳,还有那灼热的呼吸。
热气一点一点打在她的耳垂上。
本以为盛景淮会立刻松开她,没想到他借势收回手,轻而缓地揽住了她的腰,紧紧地扣在自己怀中,声音在她耳侧响起:“亲自投怀送抱的,我可不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