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下午,小区里静悄悄的,只听见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沙沙的,弄的人心底怪痒痒的。
覃郗宸和妈妈提着行李箱,走进这个祥和的小区。
“宸宸,从今天起,咱们就要开始新生活了,真是很令人激动呢!对吧?”妈妈嘴角上扬,对着眼前的“大好河山”一顿畅怀。
“妈,那是什么树啊?”覃郗宸目光聚焦在小区中央的那棵高出居民房好几米的老树,不禁问道。
“那棵啊,是海棠,八棱海棠。”女人望着树,嘴角的笑意久久不散去。
“海棠?哪有这么高的海棠树?”覃郗宸质疑道。
女人摆出一副你敢质疑我的模样:“八棱海棠可不一样,这棵树很久以前就在这里了。咳咳,再说,小子,你敢质疑你妈我的权威?这些你书上没写吧?到头来,还不是要靠你老娘我!”
覃郗宸无奈轻轻叹了口气,老妈的自我又膨胀了。
两人前前后后收拾完带来的行李,才坐在不算宽敞的三室一厅标准小套房里的沙发上。
“宸宸,这里虽然小了点,但是你爸临走前嘱咐我要带你搬来的地方。”尧妤缓缓道出。
“够了,妈,这里足够了,爸原来一定对这里有很多记忆,他让我们来,他会陪着我们的。”覃郗宸回答自己的母亲。
突然尧妤站起来,叉着腰,说:“哎呦,不错嘛!该做饭咯,你去小区里溜一圈吧,顺道买些彩纸回来。”说完,便投入了厨房的“腥风血雨”之中。
覃郗宸慢慢走过小区里的绿茵小道,靠近八棱海棠,树皮的褶皱尽写了树经历的沧桑岁月。妈说她在这儿很久了,究竟是多久,才会显出一副历尽世间百态,却又慈祥的面孔?
突然,树另一边走过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披散的头发,在清风的吹拂下,覃郗宸满眼都是少女甜甜的笑容,像从书里走出来的一样,她,太美了。
少女向他走来,双手背在背上,乖巧的说:“喂,我叫海棠。”
太久,覃郗宸没有说话。
“覃郗宸。”简短的答语,他再也说不出什么。
带着彩纸回到家,眼里却仍旧是那个像花一样的不真实的少女,她真的叫海棠吗,她真的不是从树里走出来的吗?
饭桌上,覃郗宸不禁问出了口:“妈,小区里,有叫海棠的人吗?”
“海棠?没听说过啊,这儿住的都是些老主户了,除了咱们外,没听说有叫海棠的姑娘了啊。”覃母撇眼看了看儿子,轻轻笑了笑。
“诶,妈,我又没说是什么姑娘!我就看那树长得不错,好奇小区里会不会有传统居民!”覃郗宸忙为自己辩驳。
覃母心底想:你小子这样子保准是情窦初开,还想瞒过亲娘。
实际上,覃母咳了咳:“海棠倒是没有,楼上听说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姑娘,是虞卿的独女,刚从阮城小学毕业,升的是阮城一中。”
覃郗宸将入口的白米饭翻来覆去嚼了又嚼,完全忘了吃饭这回事儿。
覃母看了看阳台外枝繁叶茂的树,心想:这树,到底有什么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