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换好衣服后,三人便向主殿走去。
徐朗跟屈赞讲起与羊诰打斗过程。
屈赞听罢甚是疑惑,怪声问道:“你是说,这羊诰,自己倒在了那擂台之上?”
徐朗点点头。
“那倒是奇了怪了,既然他身体状况不佳,为何又偏要在此时前来?”
大师兄沉思道:“我猜应不会有身体不佳之嫌,在与师弟交手之时,这羊诰分明是使出了剑气,非状态大好,断然不可能做到。”
“剑气?”屈赞又是一脸不可置信,“便是师父,都尚且无法运用自如,这羊诰又怎可能使得出来?”
“虽不算明显,但定是剑气无疑,师弟这左手,便是被那剑气所破。”
“那剑气须有极其熟练的元素操纵能力,这羊诰也非亲和力顶尖之人,尚未破达境就能做到如此,也未必太过夸张。”
大师兄摇头道:“我也是不解,也许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确实超出我对其的了解了。不过无论如何,依结果来看,师弟终究算是胜了。”
屈赞揶揄道:“还好师弟是胜了,不然因为你的莽撞,我们怕是要受到重罚。”
大师兄笑道:“依我看,换你是我,也怕是会如此做的。”
屈赞笑了笑,没有否认,“只是未曾想到,那林度,居然有统域之神能。不然,那碧海浮莲一术,倒是有一搏之力。”
大师兄摇摇头:“也不尽然,那林度又非寻常之人,定有其他过人之处。况且这碧海浮莲,如今我施展开来,怕是只能叫做赤海浮焰而已。要想使出真正的威力,怕是须做到如掌门方才那般。”
“掌门方才施展过此术?”
“就在师弟与羊诰交手之时,掌门用此术挡住了那欲上台的伏灵山弟子。”
“我尽是错过了一些好东西。”屈赞听罢一脸羡慕看着两人。
徐朗那时心思全放于那羊诰身上,却是未曾注意到。倒是对那统域之力,印象很是深刻,便开口问道:“方才二师兄说到统域,这统域是何术法?”
大师兄道:“统域并非是术法的一种,而是一种依靠血缘来传承的特殊能力。”
“血缘传承?也就是说这种能力只能从父母处传承,却是不能依靠修习得来。”
“正是如此。血系能力的传承知道的有两种,一种是统域,一种叫做灵躯。统域是与感知与亲和双力相关的能力,释放后相当于将自身一定范围内的空间变成自己的领域,可以增强自己对元素的感知与亲和,或可以削弱他人的感知力。灵躯则是与躯体相关的能力,传言可以强化血肉之躯,灵躯之力我还没有亲眼见过,便是这统域之力,算上此次,也才见过两次而已。”
守殿弟子见三人过来,道:“鹿师兄,掌门正在那后室中等你。”
大师兄点头,道:“我们这就过去。”
穿过正厅,来到后室,张村正两人和掌门与洪长老都已在此坐着,那颜焕也带着常大夫到了。
见三人进来,掌门笑了笑,对那大夫说道:“常大夫,赶紧与我这几位功臣看看伤。”
洪长老听罢有些不悦,道:“今日鹿瑞之举,擅将宗门置于不利之地,却是算不得功臣。幸甚那羊诰不知为何昏死过去,不然,若是败了,你巽门,又该对宗门作何交待?”
掌门并未接口,唤那大夫过来,道:“常大夫,请吧。”
洪长老见状,知趣没有再说下去。
大师兄便坐在椅子上,脱下上衣让那大夫处理烧伤。
大夫上完药,道:“小兄这伤不深,勤换药,以你的体质,过个六七天,便能全好了。”
完后,又看了看徐朗的左手伤口,:“你二人之伤,可都是同一人所为?”
徐朗答道:“并非同一人。”
掌门听了便问:“常大夫为何如此说?”
那大夫一边包扎一边道:“这两位小兄伤口,附着的火元素皆杂乱无章,与常人所为却是不同,我便由此猜测。这术法造成的伤口,附着的元素一般呈齐整有序。似两位此种情况,常是那初习术法的弟子所为,或是那灵兽所伤,也是如此。”
掌门听罢,也不知是何因,道:“此事倒是蹊跷。”
大夫离开后,掌门问张村正道:“张村正,你方才说那伏灵山,收你赋税仍须一番半?”
那张村正忙应道:“正是,我大株村穷村僻壤,实交不上税钱,不然为了区区半番,我村无论如何也不会去依附那伏灵山的。”
掌门笑道:“张老莫急,吾并非责怪之意。那一番半税钱,对其辖下别村也是如此?”
“我听他人之言,也是如此。”
“嗯。”掌门若有所思,随后又道:“往日宗门依那大试之规定,缴两番税钱确是太过繁重,今日当着你面,我便取消那陈规旧矩,我秦元山辖界之下,无论有无出修习人才,皆只需缴平常税钱,念你大株村遭灾,便再免去半番。如此下一载,相比往年,只需缴纳半番赋税,如何?”
那张村正听罢,大喜过望,与那同行老农齐齐跪下来,就要朝掌门叩首。
掌门忙站起身来,扶起两人,道:“此举却是不可,不可,宗门未体恤民众,已是失职,如此大礼,万莫敢当。”
“得掌门如此大德,实乃我大株村之幸。”
“此乃宗门分内之事,张老无须多言。此处回大株村,须五六日之上,今夜你二人便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再启程,我差人与你同去一趟,为你大株村整治那兽灾。”
“老农多谢掌门。”
掌门看着屈赞和徐朗道:“此事,便交与你二人,待了结后,算你们一件大功。”
屈赞听罢兴奋道:“弟子遵命。”
张村正两人走后,洪长老问掌门道:“那更改规定之决定,是否太过于草率了?”
“今时已不同往日,此举已不能为我宗门带来多少益处。”掌门说罢又看着大师兄,道:“鹿瑞,你可知我留你于此是为何事?”
大师兄回道:“弟子不知。”
掌门示意弟子们坐下,对颜焕、屈赞和徐朗三人道:“原本你三人是无资格参与宗门大事的,今日念你们表现尚可,便破一次例。”
掌门又看向大师兄,“可记得比试前我曾与洪长老提起承保一事?”
大师兄点头,“弟子记得。”
“你对此可有所知?你父亲有无向你透露过此事?”
大师兄摇头,“弟子不知。”
掌门解释道:“那我如今便讲与你知。几月之前,你鹿家和那羊家,两家为扩大生意,决意合力举办钱庄,为此,需要一宗门来作为承保。你便是猜也猜得出来,这宗门不是我秦元山,便是他伏灵山。此事之定夺,两家交由那庄主李适。今日莫腾河庄如此繁荣,庄内商铺又尽皆归你鹿羊两家所有,汝乃鹿家长门长子,对两家底蕴之厚最是清楚,这承保能与宗门带来莫大的好处。只是我几番前去,那李适似不怎么待见于我,至今未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之忧虑,此番比试,恐与那承保之事相关。我之本意,是让你在这些时日回莫腾河庄一趟,探探你父亲的口风。”
大师兄听罢想了一阵,便道:“弟子知道了。”
掌门盯着大师兄,又道:“将来你是鹿家的家主,倘若宗门能将此事办成,那日后凭你与宗门的关系,水涨船高,你在莫腾河庄的地位,自然也会更上一层。”
“弟子知道。”
掌门听罢点点头,道:“知道就好,知道就好。若无他事,你们便可先行回去。你这伤倘若有碍,我可差人送你。”
大师兄行了一礼,道:“小伤而已,却是不必了。那弟子就先告辞。”
师兄弟三人从主殿出来,便去人阁处领了月钱。
那人阁执事道:“既然你等是奉掌门之命去那大株村,便应算作出一次委托。”说罢拿出三份钱币,“这是那食宿钱,与那村民同行,便再予你一些路费。这委托报酬,则要等到事毕归来才能发放。”
徐朗听罢很觉新奇。这委托除了发放盘缠,居然还有报酬,难怪总说术者是个赚钱的行当。
屈赞接过钱币后道:“算错了,只有我与师弟两人要去那大株村,这盘缠却是给了三份。”
大师兄笑道:“我与你们一齐去,不是三份是几份?”
“你今日才负的伤,不休养几日么?”
大师兄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去那大株村,五六日路程恰好可以养伤,待事了以后,顺路回莫腾河庄,再好不过。”
屈赞听罢不再阻拦,将钱币装好,道:“料你一个人在沥峰,也耐不住寂寞,便依你。”
回到沥峰后,徐朗开始收拾行囊。
按大师兄的说法,一衣,一剑,一盘缠是出委托常带之物,倘若不是机密的行动,还要带上雕名玉佩作为标识。
徐朗将这些事物一一拿好,取剑之时,看到了那把暂营送的小剑,一时起意,便将它一齐带上。
翌日天边朝阳初露时,师兄弟三人便与那张村正两人一齐向大株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