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白晨在外面站了两个时辰,还是乐奇自己看不下去了才把人给带进来的。叫了最厉害的医师去给他的妹妹看病。
白晨冷笑一声,他就是知道乐奇是个心软、吃软不吃硬的,要是他强撑着他就会放下戒备。
“这次就暂时放过你了,要是再有下次你就出去吧。佣兵团不差你一个。”这话直戳人心,让白晨陷入了沉思。
白晨沉吟了许久还是点头了。
………………
帝都的比试结束了,也就没他们什么事了。林管事准备着就要带人回去了,知道夜未邵和封青在闭关就没人打扰。倒是去叫了林阳来说说话。
“少爷,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件事。会长说不让我告诉您,但是奴才想了想,这件事您还是在知道。”林管事神秘兮兮的说道。
林阳蹙眉,这又是有什么事在等着他啊。“说吧,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的。”
“其实……其实在我们出来之前会长就已经生病了,不然这一次应该是会长来的。他生了很重的病,不能下床,不能走路。医师说会长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了。”林管事牙咬,当初他突然被叫走,是因为下面人传来话会长咳出血了。
林阳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怎么会呢,一年前回去看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过了多久啊,怎么就出事了。“他为什么会生病?可有原因?之前传来书信的时候,不是说一切都好,这么一下子就生病了。”
林管事低下头,“少爷,不瞒您说。您最近一次的书信送回来的时候会长就已经不能提笔了,还是奴才帮忙代笔写的。”
林管事和林会长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的字。笔记也是差不了多少,只要稍加模仿,就能写出相同的字迹。正因如此林阳才看不出端倪来。
心里的焦急感让人煎熬,林管事说不清具体的状,他还是想回去看看。“我这就回去请假,我们一起回去。”就算是要死了,他也总是回去看看。
“少爷!你可别乱来。会场最注重的就是你的学业,要是因为他而让您学业耽误,会长可是会内疚的。”其中夹杂的含义就是,不建议林阳回去。
自己的父亲病重在榻,林阳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让他不要回去也是做不到的,“到时候你只说这是我自己的意思就好,他病了,我总要回去看看。”
林管事拗不过林阳,只好点头答应。也让他再三答应只能待一天,然后马上回来。
这趟回去的速度很快,只花了七八天的功夫就回到青州了。一路上没有白琳和严果的争吵声,突然都有些不习惯了呢。
“老夫已经回天乏术了,会长实在是病得太严重了,剩下没有几天好日子了。”医师无奈的摇了摇头,身为医师最苦恼的事情就是无法救治好一个人。
“那有什么药可以多撑几天的吗?”小厮问道,这也是林会长让问的。
医师顿了顿,“没有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只能慢慢等死了。越到后面越痛苦,都要做好准备。”
林管事和林阳回来的时候林会长刚好醒来,看到一个本该不该出现的人,板着一张脸斥责道:“现在这个时间你应该是在学院里学习,而不是回来。”
“我的父亲生病了,我还不能回来?你到底是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等你死了,给我留遗书是吗?”林阳怒气冲冲的问道,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父亲说。说完他就后悔了,这样的话他怎么能说出来呢。
林会长沉默了许久才继续说道:“我不是不告诉你,是怕浪费你时间。你去学院的日子不长,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你要抓紧啊,公会以后可要交给你的。”
“我才不要什么公会,一个年年垫底的公会,我要来有什么用?”
林会长没生气,反倒是笑了笑,“这才需要你啊,需要你来把公会打造成最厉害的驯兽师公会。”
林阳:“我才不要。”
俩人聊着聊着就说起了以前,小时候的林阳,最怕的就是父亲。那时候觉得父亲是高大的,也是威严的。做错了什么事情,父亲都会惩罚他,只要是有一点点做的不好,父亲都会不高兴。
他总是看着隔壁的小孩在玩耍,只有他是不停地在看书,积累知识。因为父亲说这些都是有用,到了以后能有大用处。他在七八岁的时候这已经和灵兽幼崽打交道了,父亲说,祖上是驱兽师,改驯兽之后便是驯兽师。世世代代都跟灵兽妖兽打交道,到了他这儿,规矩也不能坏。害怕灵兽,那就和他们打成一片,和他们成为朋友。
外面总有人调侃,说林会长这一辈子都拿来成就自己的儿子了,至于下面的公会成员都成了一盘散沙。
“林阳,等我死后公会就交由你了,倒时候你可别任性了,我教你的东西你可都记得了?我们林家世世代代都与灵兽打交道,上古时候驱兽是有符咒的,但是沿袭至今早就没剩下什么了。你父亲我愚钝,没从你祖父身上学来什么,你在学院里学的应该也是皮毛。
驯兽不是打到灵兽屈服就可以的,我听林管事说有前不久出现两个人他们很厉害,只站在灵兽面前就能把灵兽驯服了。我让林管事去请他们当了公会的客卿,你若是有疑问的可以去请教。”
要是不出意外父亲说的应该是夜公子了,当初也没有问清楚林管事是为什么要把那两个人拉入公会。现在看来应该是有超凡的驯兽能力吧。
“还有啊,这些年我知道你过得不好,天天听我训叨很不舒服吧。以后可没人这样天天训叨你了……”林会长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喘了个大气,也说不上一句话。
“别说了,你别说话了,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林阳焦急的说道。这么多年过来,父亲说过的话,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林会长点点头,闭上眼睛突然想起这得那个早就不在了好几百年的妻子。好久没有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在那边怎么样。可有在怨他许久不去寻她,也可有怨他对儿子的苛刻。应该再过不久他们就能再见面了,到时候肯定好好道个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