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张老二“恰”饭谈论庙宇设计呢。突然,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壮年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喘着气儿,额头和鼻尖都挂着珍珠豆似的汗滴。这人先看了一眼霍邱,转而向着张老二行了一礼,说道:“二叔,快去看看我家孩儿,他烧的厉害,您之前开的药方并不管用,两天了,还像个火炉似的,越烧越厉害。”
张老二一听,也是一阵惊讶,豁然起身。向着霍邱作揖解释道:“公子,这是我侄子张昌,我那侄孙儿生了病,我得去瞧瞧。先失陪一下。”
霍邱放下碗筷,道“无碍,人命关天,我与您一同前去,或许能帮上什么忙。”其实霍邱心里想的是“这是你家,屋主人都走了,自己一个人怎么好意思还留在这里。”
去张昌家的路上。
张昌前头引路,张老二和霍邱跟在后面,张老二还背了个药箱,三人都是疾步行走。
“这些年不再打猎干农活,当着庙祝,闲来无事呢,就看了几本不入流的医书,帮着十里八乡的村民们看看一些小毛病。”张老二唠家常一样地跟霍邱说着话,闲不住嘴,也不知道他自己一个人是怎么在庙里待下来的。“象征性的收点医药费,权当生活之用,比去看郎中节省许多。一来二去,村民们有病也就都先找到老朽这了。”
“活到老,学到老。小子佩服之至。张爷爷真是老当益壮啊。”霍邱敬佩道,嘴也甜的很,当然也带有一定的附和。
“唉!不值一提,公子才是见识广博。老朽不过是个山野村夫,公子的称赞老朽配不上啊!”
“这话不对!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此情此景,张爷爷活到老,学到老的品格正式小子需要学习的。”霍邱说道,又默默地嘀咕了一句“话痨病得去掉,这个不学。”
一路上,霍邱尽跟张老二瞎扯,说什么品格啊,学习态度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等等的。把再前面引路的张昌说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感慨“难怪不是我们这些山野村夫能比得上的,大城里的公子哥果然厉害。”
“到了到了,前面右拐就是俺家。”当然,这主要是对霍邱说的,张昌家,张老二闭着眼都能走到,自然不需要人来指路。
一个中年妇人坐在床榻边,大概是张昌的妻子,正用湿布擦拭着躺在床上的小孩。小孩约摸七岁,满脸通红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显然是烧昏迷过去了。
张老二放下药箱,坐在床边,一只手枕在小孩的手腕处,给小孩号脉。霍邱随手丢了一个鉴定术,没想到还真蹦出来了。
“目标:张二娃(人类)
修为:无
介绍:一个彻彻底底的凡人小孩,患有咽喉炎并引发烧等病症。需以“蛇足石杉”冲水服之,可退烧驱寒,消炎止痛。”
张老二把了会儿脉,摇着头对着张昌说道:“昌娃子,把二娃送城去看郎中吧。老头我只能看出这娃儿发热,究其病因实在看不出,恕老头我无能为力。”
“这可怎么办,这二娃要是等送到城中找郎中救治,路途遥远且颠簸,还没赶到郎中那里,命已经没了半条。”张昌妻子红着眼睛,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哽咽道。
“且慢,待我观察一番。”制止住准备抱起孩子的张昌,霍邱突然向前两步,说道,“我家中长辈有学医者,自小观之,略懂些皮毛。可否,让小子一观?”
张昌看了看张老二,见他默认点头,道“也好,还请公子查看一二。”
让出位置后,霍邱装模作样地上前号脉,又并拢食指和中指贴着张二娃的喉部微微按压,接着掰开张二娃的嘴,看了看舌头。磨磨唧唧了近一刻钟,感觉戏份做差不多了,便朝着张昌夫妻二人道:“两位莫要担忧,小生已经查明,二娃并无大病。我刚试着用手指按压喉部,微微鼓胀,又见舌苔大白,必是上火之兆。我想因是小孩喉部肿胀的缘故,导致肝火旺盛,气血亏损,引起这虚寒之症。”
顿了顿,霍邱继续说道:“只需采摘蛇足石杉,泡以热汤,引二娃服下。一日三次,不出两日比便可消肿止痛,不出五天便可痊愈。”
“可是公子,俺们不知道这蛇足石杉是什么东西,不清楚长相,更不知道生长在何方。”张昌一脸的失落和为难。
霍邱见状,略微思索片刻,旋即说道“正巧,我路经途中,见过这味草药。就在玉华山麓附近,二娃的病情虽无大的毛病,但也不能再缓,我这就带张叔你去找。”这是真实的,早在霍邱寻找灵根的时候就见过这片蛇足石杉。
张老二也想跟上看看,又只剩下张昌妻子照看孩子。同样是三人,不过这回是霍邱领路,并且在背后背着一个小竹篓子,快步地朝玉华峰上走去。张老二不改唠叨,道:“公子见多识广,不知这蛇足石杉有何禁忌,待以后老夫也好放心使用?”
霍邱也没藏着掖着,痛快地将蛇足石杉的作用介绍出来,说道:“蛇足石杉全草可供药用,可外敷用于治疗跌打损伤、间歇性头痛、生肌止血、毒蛇咬伤,也可用于治疗痈疽、疥疮、烫火伤等。而冲热汤以内服,可以驱寒消炎清热解毒、除湿。但也有禁忌,不可给孕妇使用,易堕胎。且内服不可过量,易造成头晕,呕吐等。”
来到玉华峰半山腰处的一处林荫下,转身对二人道:“到了。”随手在湿地上摘取了两株,分给他们做辨认,道:“我也是偶然翻越这片山脉,才在此处寻到这蛇足石杉。五百里连云山脉我估计都不会再有第二处拥有。二位可记得不要全摘喽,留下药种,才能天长地久地使用。”
“唉!”张昌应了一声,继续埋头采药,他只想着快些采完,洗干净,好赶回家去给孩子泡热汤喝。
“是极是极,老朽我这点东西还是懂得,所谓采药不断种,采果不毁树。就是这个道理。”明显有恭维之闲的话,从张老二嘴里吐了出来。估计是他又懂得这样一味相当于万金油的草药,心情不自觉有些愉快。
这片蛇足石杉范围并不大,只有这一块。花费不了几刻钟就将上了年份的蛇足石杉摘得干干净净,只留下2~3厘米高的幼苗种株。但是,晒成干储存的话,霍邱估计这些采摘的蛇足石杉还达不到一斤,产量不可为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