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躺在那里一阵抖动的刘产,大胡子不仅有些迷糊。他怎么也没想到,刚才还牛气哄哄的刘大才子怎么居然连自己的一下子都抗不下来呢?刚才看他那个架势不像是这么弱的人啊?那明明就是一个身怀绝技的高人模样,怎么现在自己只用了五成力道对方就撑不住了呢?迷糊!大胡子一阵迷糊!
然而,比大胡子还要迷糊的现在当属躺在地上的刘产了,他现在直觉的眼前金星乱转,脑袋里嗡嗡作响,而脸上则是火辣辣地疼痛。从小长大他那挨过这种击打啊!即便只在来康德地路上,诸葛晓珊那个丫头也只是让自己去和大自然作对,从来就没有对自己拳脚相加过。而现在,他算是亲身经历了被人用拳头狠狠地打在脸上的感受了。一个字:疼!
“哎呦!”过了后半天,总算是换过一口气儿来的刘大才子不禁发出了一声低吟。
“没事儿吧?”刘大才子这一出声,还在一边傻站着的大胡子这才从错愕中回过神儿来,不仅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有些呆板地问道。
“还好!”答应一声,刘产呲着牙,一脸痛苦地勉强支撑起自己那快要散架的身体,慢慢扶着身边儿的木头杆子站了起来。
看着刘产那吃力的模样,大胡子心里突然有些不忍了,于是也不再提打斗地事情,而是走到刘产的身边儿伸手搀扶着刘产的胳膊,有些疑惑地问道:“刚才你怎么不躲呢?”
“靠!我也想躲啊!可是当时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你让我怎么躲啊?”一听大胡子提起刚才的事情,刘产就郁闷,明明自己计划的那么周详,谁知道就因为这个家伙的脚比石头还要硬三分,弄得自己被对方揍成了这幅德行。
“你...你怎么连我的拳头都躲不开?在咱们营里可是没有一个人会象你一样躲不开我的拳头了。他们都说我的拳头慢,没什么用!”听了刘产的回答,大胡子更迷糊了,他可是全营出了名的慢拳头,这主要就是因为他的力气大,而且他还爱出重拳,所以,拳头的力量是上去了,但是出拳的速度就不行了,这也是他被别人叫做白痴的一个原因。
“日,我又没有学过武,怎么能和你们比速度,再说刚才咱们俩离得那么近,你的拳头也不慢,我怎么有机会躲呢?”一听到大胡子说他是全营拳头速度最慢的一个,刘产的火儿就更大了,他这不是在明着骂自己废物吗?虽然...虽然自己的确有点儿废物,但是也不能这么直来直去地说吧!真是的,骂你白痴居然还不乐意?你明明就是嘛!想着,刘产的眼睛还不忘转过去狠狠地瞪大胡子一眼。
“什么?你没学过武?那你怎么被派到军营来当军官了?这要是你的那个手下要和你切磋一下你该怎么办?不同意和自己的手下切磋的军官是得不到士兵爱戴的。”一听刘产说他不会武,在一边扶着刘产的大胡子就更吃惊了,要知道,军营里的男人可都是认同强者为尊的,如果你的武功不好,那即便你的官职再高也一样得不到士兵的爱戴,说白了就是你的功夫要是不好,那些士兵都不会听你的。
“扯淡!什么切磋、爱戴!你等着,你看看我怎么调教那群兵崽子的。敢不服我?有他们好看的!”听了大胡子的话后,刘产立刻没好气儿地反驳道。其实,他何尝不知道一身好武艺对于现在这个世界的武将是何其的重要,但是他现在没有啊!不但现在没有,就连将来他也不可能会有,因为一身好武艺那是需要时间和精力去修炼的。然而,刘大才子没有的就是时间和精力,他现在已然大于二十八岁了(由于他根本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二十八岁时跑到这个世界来的,所以,他只能将自己的年纪定位于大于十八岁这个范围里。),他不可能再去花时间练武,他现在就应该开始为他的统一大业倒弄了,该培养培养人,该张罗张罗兵,该造造舆论,该筹措筹措资金,该...反正,他是没什么条件去学武了。现在他所能做的,那就是学刘邦,他的那个老的不能再老的老祖宗,学他的御人之术,自己没什么真才实学却可以指挥那些一身本领的文臣武将,这,才是现在刘产雄起的唯一途径。
“嗯!好!那我就看看你这个不会武功的家伙是怎么带你的兵的。”实在的大胡子居然想都不想便答应了下来,他还真好奇一个丝毫不会武的人要怎么做武将。
“喂!大胡子,你叫什么?”见身边的大胡子居然不和自己抬杠,觉得有些无趣的刘产这才想起还不知道大胡子的名字,于是便转头看向大胡子,开口问道。
“唐沿!”大胡子丝毫也不矫情,直接就回答道。
“糖盐?”刘产听了大胡子的名字不禁一怔,但随即便也哈哈地大笑起来,然后一边伸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眯缝着眼睛说道:“糖盐?糖和盐放一起好吃吗?”
“还可以吧!我小时后曾经吃过一次,不过因为家里糖太少了,我也就吃过那么一次而已。”听了刘产那开玩笑的问话,唐沿居然很厚道地当个问题回答了。
刘产一听,算是彻底无语了,原本还能笑一会儿的他这时再也笑不出来了。现在,他才突然发现,和没有幽默感或者太老实的人开玩笑是一件多么遭罪的事情。
无语了好一会儿,扶着刘产回到那顶属于自己的大帐后,唐沿将刘产扶到了一张摆放在角落里的椅子上,然后才转身向自己的桌子走去,同时说道:“你在这里先等我一下,我再给你刻个身份牌。然后你就可以拿着身份牌和令牌去掌兵官那里去挑选你的士兵了。”
“嗯?我的士兵是由我自己挑选的嘛?”如一滩烂泥一般坐在椅子上的刘产听了唐沿的话不由得精神一振,立刻一脸兴奋地问道。
“按理说是这样的。不过,你是否如此就好看黄将军的意思了。”依然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唐沿随手在身边的木盒子里再次拿出了一块木头牌子,然后提起另一只手上的刻刀一边刻着字,一边回答着刘产的问题。
刘产看着唐沿手中那个和自己怀里一模一样的木头牌子,再一想他刚才所说的“身份牌和令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木头牌子不过是个记录身份的东西,而另一个令牌才是真正的身份证明,如果仅有一块木头牌子的话那是没有丝毫作用的。想通此节的刘产突然又想起刚才唐沿提到的黄将军,不仅连忙开口问道:“黄将军?是谁?官儿很大吗?”
“黄将军是咱们这个忠勇营中官职最高的将军,所以咱们营内的一应事宜都是由他决断的。至于官儿大不大?你说正辞将的官儿大不大?”说着,唐沿已然刻完了手中的木头牌子,于是他习惯性地就想向着刘产的方向一甩手抛将过去,不过当他眼睛往刘产的方向一瞥,见到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后还是将手缩了回来,然后起身几步走到了刘产面前,将那块刻好的木头牌子和一块铁制的令牌一起塞进了刘产的手里,这才开口说道:“看看,这次对不对?”
刘产听了唐沿的话不仅撇了撇嘴巴,然后低头仔细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那块木头牌子,只见这块木头牌子上面明晃晃地刻着“刘产”两个大字,显然,面前的这个唐沿还并不是一个纯粹的粗人,他居然还真的知道那个字是百家姓里的刘,而那个字是生产的产。
微微点了点头,刘产这才再次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唐沿,然后突然冒出了一句令唐沿难以置信的疯话:“你再考虑一下好不好跟我吧!我很看好你!只要你不提出比武的条件,其他的条件我都可以考虑。”
瞪起了一双牛铃般大小的眼睛,唐沿自己看了看面前坐着的这位柔弱的青年,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一句话:“好的!让我想想。”
“嗯!”刘产听了不禁微笑地点了点头,他这个大白痴居然能还真能碰上另一个类似白痴的人物。
将手中的两块牌子缓缓放入了怀中,刘产呲着牙,慢慢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用不用我送你去掌兵官那里?”看到刘产那个费劲儿模样,一旁的唐沿不禁有些不忍地问道。说实在的,他还是比较欣赏刘产的,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家伙居然敢接受自己的挑战,这份胆气还会很令他佩服的。然而,他是不知道刘产当时心里的想法,不然,不知道他又会作何感想。
十多分钟后,刘产在唐沿的搀扶下又进入另一个大帐之中,这个大帐和唐沿的那个大帐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怕是只有里面的人,和桌子后面那大木盒子里面装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