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旁的姑娘,汪宝林是得意非常,短短时间姑娘就得到了如园上上下下的认可,那些个农管事也是个个信服的很,他很是自豪。
“哦~”安家的几人都诧异了,汪宝林不会说谎,这么说就是真的了,一个姑娘家竟然变成了老庄稼把式,这……..
镇国公摸着胡须眼色不明,只说了句,“小小年纪便操持家务很是不错。”
听着镇国公的语气汪宝林忽然觉得把女儿当个儿子使是不是累着了女儿,这管你又管外的也确实是辛苦,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国公爷不满。
镇国公压了口茶又对着汪宝林笑道:“寻常姑娘都在闺阁娇养着,如心丫头这样操劳你也不心疼。”
汪宝林一愣,脸上也有些讪讪的,女儿就是他的命他又如何舍得这样的操劳,只......
哎~~
汪如心笑道:“安伯伯,都说时移世易,原在京都我也是被我娘娇养在闺中,来了这小丰村也是拘着不让出门,而我倒更喜欢这种忙碌又不拘束的日子,看着播种下的庄稼一点点长起来心里又是欢喜不已,一点都不觉得劳累。”
“哈哈哈~~~”镇国公发出一阵欢愉的笑声,摇头道:“你这丫头也是有趣,和你爹一般是个通透的。”
镇国公又问了好些问题汪如心都一一的答了,一番询问下来镇国公方觉得这丫头是真喜欢在地里折腾,难得的是还有章法,又还有汪宝林这个爹没有原则的支持,想来也是能折腾出一些样子来。
等到姜氏那边收拾妥当才引着几人朝悠然居而去,都安置妥当了一家三口才退了出来。
汪如心回到玉兰苑关上门狠狠的松了口气,这就算她两辈子加起来见过的身份最高的人了,心里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尤其是这种掌握着他们一家生杀大权的人更是不敢有半分懈怠,又觉得她应当加强一下礼仪之类,不同的场合如何应对应当有教导姑姑来教导来是,等得空了又宽裕了应当请一个来学学。
“姑娘您歇会儿?”喜鹊上前拿着伺候着汪如心在美人榻上坐下。
“是得歇会儿。”歇下来方才觉得腿有些发软,得躺躺。
竹语轩,汪宝林和姜氏挥退了伺候的人,门关上姜氏便迫不及待压低了声音问道:“老爷,这镇国公一家突然前来,到底是好是坏?”
汪宝林也是不知道,负手在屋中来回踱步,“之前也没收到消息,我心里也没底,不过既然将人都带来了应该不会是坏事。”
说着又将镇国公让汪如心称呼安璟礼表字的事说了出来,“如果不是那样,可不会这样安排。”
姜氏松了口气,不是亲近的人是断不会这样的。
“那便是要认下了?”
汪宝林又轻摇着头,琢磨一会儿还是将镇国公和汪如心说话的内容说了出来,“夫人看看是何缘由。”
刚宽了心的姜氏心里一顿,又仔细一问,一下从椅子上看起来走了两步,忧心忡忡的开口,“也不知镇国公是不是不喜欢圆儿去种地,这几年圆儿的学习是荒废了下来。”
“京都姑娘会学的琴棋书画,诗书礼仪,制香制茶这些,这几年圆儿早没在学了,之前寻的教导姑姑也一直没找着,要是真的嫁过去圆儿该怎么过,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本事。”
她出身商户,虽说也是娇养长大却所学的东西有限,很多她自己都不知道又如何教给女儿。
汪宝林面色一沉,说到底还是他对不住圆儿。
姜氏想到以后姑娘会面对的场面,会经历难堪心里难受的不行,又想着镇国公许是会对自己的姑娘不满,也不知心里想到什么姜氏也不满了起来,不管对方是不是国公,直接开口道:“若镇国公觉得门第不合适,这门亲事就算了吧,反正也没对外说过,就当没发生过。”
嫌弃自己的姑娘,国公也不行,何况那安璟礼长的一张人面桃花不定要招多少姑娘喜欢,那三期四期妻妾环绕的,不嫁也罢。
见姜氏就这么没来由的恼了,汪宝林连忙安抚住了人,“这事也不是我们说了算,还要看镇国公的意思,只要他流露出想要解除的意思来,我会主动提出来,定不会让圆儿委屈了。”
他能从一个小兵一步步走到千夫长的位置,靠的可不仅仅是一身勇武,可两家情形差距实在过大,这事谱一提出的时候便由不得他做主了。
“还有,你找个时候将这事透露给圆儿,这人都来了,她也该知道其中的缘由。”
两人在屋中静坐半晌这才让王婆婆亲自跑了这一趟。
汪如心在美人榻上眯的正酣,这边王婆婆便轻轻的走了进来,弯腰轻轻的拍了拍汪如心的肩膀轻声道:“姑娘醒醒。”
汪如心睡眼朦胧半眯着眼看到是王婆婆来了便客气的坐了起来,王婆婆微笑着开口道:“姑娘,夫人让您到竹语轩坐一坐。”
着王婆婆来到竹语轩,姜氏又挥退下人屋里只剩下了母女俩人,王婆婆站在门外守着。
姜氏牵着汪如心的手坐下,慢慢的说起了这件蛮了许久的事。
“什么?”
姜氏的话说的又快又轻,汪如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竟然有一个未婚夫!
“轻声些。”姜氏压低了声音,缓缓的说道:“五年前你爹在站场上救了还是骠骑将军的镇国公,今上登基后镇国公便替府上的三公子安璟礼定下了你,约定好等你及笄后就会上门下聘。”
“安家的门第太高,娘和你爹一直都觉得不太踏实,是以这事除了亲近的几个人外无人知晓,今日镇国公登门怕也是为了这个事来。”
说着握着汪如心的手眼圈微红,“可圆儿,安家那样高的门第,那安璟礼又长成那样,娘担心你万一真的嫁过去会受委屈。”
汪如心只觉得霎时全身血液逆流直冲脑门,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怪不得让让称呼第一次见面的人表字,态度又那样奇怪。
忽的想起姜静然嘴里那个京都的玉面郎君,说的就是安璟礼吧,今日一见,那安璟礼长的着实不错,再有些岁月的累计只会越发的好看。
这样一个有身份有长相的男子竟然是她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