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那一路在张二狗的率领下很是顺利的实施了陈政的包围想法,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就在那两江交汇处建起了据点。他们放出的那一路小分队也在黑龙江的支流,靠近外兴安岭的地方建立了据点。这样顺当的原因一个是因为负责远征的保安军手中有详细的地图,另外一个也是因为那里确实地广人稀,一时半会也没有人发现他们。
但南边这一路就说不好了。负责这一路的是杨得功。他带着他的这个营在整个辽东半岛的最南端,旅顺口登了陆。
旅顺口原来叫狮子口的,后来朝廷的两个水师将领因为带着船队从山东横渡渤海很是顺利的到了这里,于是就把这里该做旅顺口了。
杨得功对这些并不清楚,倒还是从别人那里打探到的。当他坐着船来到那港湾里后,他才意识到这里还真是一个天然良港。即便他不属于海军,但是他仍旧能看出来。
不过此时小心多过了惊奇。自家少爷给自己的任务就是在这里站住脚跟,若是站不住脚跟,那一切都是白费。对这里的情况,杨得功实在是不清楚。
刚一上岸,杨得功就命令下边的一个连长带着人马进行侦查。最起码要熟悉这一片的地形。
他自己则是带着人马赶紧帮着船队卸各种物资,营地就在离着港口附近的地方搭建起来。他们是一早上登陆的,等到那个负责侦查的连长回来告诉他说附近方圆十公里附近并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后,天已经是要黑了。听到这样的消息,他才放心。不管怎么说,先把这营盘扎好了。就算真被鞑子发现了,他也不怕。
不过他的顾虑显然是多余的了。等第二天他亲自带队向更远的地方侦查的时候,他才发现,这里原来根本就没有人烟,但地上却是隐约还能看的见过去朝廷修筑的驿道。
“都是被鞑子杀了啊,肯定的,不然怎么会没有人烟,杨顺子,你带着人侦查的时候这附近可是都探看清楚了?”
“报告三叔,都探查清楚了,却是没有人烟,鸟兽倒是不少。”那叫杨顺子的实际上就是这杨得功的侄子。
“混蛋,在军中就应该叫军职,何来亲戚。”
“是,报告营长,附近并未发现人烟。”那杨顺子一听这话,马上改了口,回答的时候身子也是跟着一正,倒很是严肃的样子。
“还是顺着这驿道再往前看看吧,步兵就不用跟着了,杨顺子,你带着骑兵,继续向北探查,行军地图你也有,记住若是遇到鞑子,最好不要惊动他们,实在不行了,那就连窝端。营里的马可都给了你,好好用这些马。”
“是,属下明白,一定完成任务。”
杨顺子带着的人加他自己一共九十八个,马自然也就是九十八匹。这是杨得功这个营所有的军马了。给他们用自然是想让他们快速的侦查,把这方圆百里地的范围给探查清楚。
样顺子带着人马,顺着驿道,向北不紧不慢的跑过去。一路上,还真是没有看到什么人,鸟兽倒是被他们惊了不少。驿道显然已经没有人走到了,满是杂草。
这附近山地倒是多,但都不高,顶天也就二三百米的样子。杨顺子知道,若是有人,也不可能在山里边住。这靠着海边,海边的一些地还是可以耕种的,若是有人的话,怎么样也不会跑到山里的。那驿道也是沿着海边行进的,一路上忽近忽远。有时远远的能看到海,有时却又离着老远。
走了大约能有七十里路的样子,前边的前哨忽的回报说前边发现了一座古城,不过明显的是没有人的样子,城墙上已经长满了杂草。
杨顺子一听连忙领着人马过去了。待到走到那城下的时候,才隐约从那城门上的印记中看清楚这里原来是朝廷的一座驿站,那印记中隐约可见牧场堡三个字。上边已经缠满了藤草,城门更是破败不堪。护城河上的吊桥早就不在了,但那河沟却也不深,多年没有人修葺,早就被淤泥填满了。五月末的时日,雨水到是不多,因此这护城河里也没有多少水。
“进去看看吧,朝廷当年在这里也是设了驿站的,现下却是破败到如此模样,都是那些鞑子弄的。”杨顺子看到这破败的古城,心情没来由的有些低落。
留了十来个人在外边警戒,其他的人下了马,跟着杨顺子进了这古城。推开那破败的城门,一眼向城里望去,却也是和这城门一样的破败。
城内的路上,到处都是死人的骨头,肉早就被野兽啃得精光。这肯定是当年破城之日,鞑子屠城的结果。除了骨头,便是野兽的粪便了,间或会从旁边破败的民房中窜出一只黄狼,或是一只獾子。杂草已经在这里丛生,这里没有任何的人气。
隐约到了城中间的位置,却是看到那里有一处庙宇。和其他的民房一样,也是破败的不成样子。杨顺子带着人一般用军用马刀砍着杂草,一边向前行进着。到了这古庙的所在之后,大约算了一下,距离城门已经有两三百米的距离了,站在这古庙之处往南边看,直直的就能看到那南边的城门,大约也就一百米的距离吧。
“这里倒是个屯兵的好地方。一个营住在这里应该是很轻松的了,便是一个团,也放下了。此处离那金州卫大约也就二百里地吧,快马不用一天就能跑的到。这城的北边倒是大好的一片牧场,难怪叫牧场堡。若是开成耕地,也是一片好地吧。走吧,咱们到那南城门在看看,看完了咱们在往北边走。这些个鞑子,只会杀戮,还不知道那金州卫现下是什么样子呢。”
他说完,跟着他的人也都是摇头。此前,这些保安军的人都是从山东河南河北各地被迁移到北岛的,他们家乡的模样他们是知道的,各处都是固定的模样,从他们生下来就没怎么变。到了北岛之后,他们看到的更多的是陈家领着他们在建设,他们亲眼目睹了那荒岛子被自己用双手给改变了,那种自豪感不是用钱能买到的。现下再看看这破败的驿站,这让他们突地发现这些鞑子原来还真是野蛮,他们只会破坏,却是不懂建设。
在地图上做好标记,杨顺子便领着人出了城。一行人骑着马又是继续的向北走了一段,此时的驿道就是沿着海岸前进的。一路上也是没遇到什么人,看来这里和那北岛当初的模样倒是颇为相像。
又走了能有二十多里路,杨顺子在地图上再次的做好标记之后,他们便停了下来。早上出来,此时已经是晚上了。赶是赶不回去了,只能在这里扎营。早有队员用钢弩打了獾子和野鸡野兔什么的,晚上的饭食倒是丰盛许多。
杨顺子在搭建好的帐篷里就这一盏油灯,正在整理着今天的所见所闻,同时也要把这地图从新标注好。上边发下的地图很多地方都是没有名字的,等着他们这样的侦查兵给填上名字。特别是这样的小地方,连路都是没有,他更要根据今天的观察,绘制好路线。
他写的报告到了杨得功那里后,加上杨得功的润色,最后到了陈政手里。陈政看到这样的描述后,也是大发感慨。鞑子看来却是野蛮,好好的城堡占了就经营吧,为什么要把他荒废。驿站原本就是用来传递情报的,这都建好了,也不用你再建,你就用现成的呗,怎么还给荒废了。看来这些鞑子却是野蛮,难怪后世白人会嘲笑华夏愚昧,这种愚昧大概就是这些进了关的野蛮民族带给华夏的吧。
再后来,那牧场堡真的如杨顺子设想的那样住进了一个营。陈政还从山东地界迁移了两三万人来到这里开荒。这破城里的尸骨后来都不人集中起来埋到了城南的山沟里,上边竖着石碑上刻得是先人冢。
就这样,从五月末登陆起,两个多月的时间内,陈家的工匠们在那旅顺口搭建了堡垒和港口。一直到八月末的时候,保安军才在金州卫附近和鞑子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