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孤双说道:“贫尼细观此女面相,乃是阴气极重的女子。此等人,百年难得一见,向来降生于中元节七月十五戌时前后。面相印堂晦暗,山根低陷,田宫狭窄,耳薄发青。虽机巧伶俐,却诸事不成。日支逢冲破、受刑、受冲、七杀。财绝官囚,偏印忌时,时上逢比劫运。运支多绝、死、病、衰、帝、临。虽有贵人临幸,却命中无子女,且妨克他人。若是太后娘娘想要后宫安宁,最好将此女送出宫外。”
太后越听越是心惊肉跳,勉力镇定心神,问关贵人道:“你的八字到底是多少?”
此时荣嫔见事态不妙,已悄然退到一边。关贵人跪在地上哭道:“嫔妾实实是七月十二日的生辰!娘娘千万别听信妖人之言,冤枉了嫔妾!”
太后厉声道:“住口!你说谁是妖人?难道你说哀家引来妖人入宫,令人污蔑你吗?”
孤双立在一旁,面容沉静,似乎眼前的一切与己无关。
关贵人吓得浑身发抖,颤声道:“嫔妾不敢。”
太后又追问了几句,关贵人只是死咬住口说自己的生辰是七月十二日,太后见也逼问不出什么,便似乎有疑虑之意。我见状,忙扯了一下灵芸的衣角,灵芸会意,便走出来跪下道:“参见太后娘娘,嫔妾有一事禀告。”
太后见是灵芸,脸色稍稍放缓,说道:“起来罢。你身子还没好,不必跪在地上。”
灵芸起身垂首道:“多谢太后娘娘垂爱。方才听见孤双师父的话,嫔妾想起一件事来,似乎与关姐姐的生辰有关。”
太后眉头微扬,说道:“哦?你且先说来听听。”
灵芸说道:“大约两个月前的中元节,嫔妾与众位姐姐一起奉茶饭祭祖。那日后宫妃嫔皆穿着素白衣裳,嫔妾位次低微,跪在关姐姐身后。起身的时候不小心压住了关姐姐的裙角,看到关姐姐衣内穿着一条桃红色的绸裤。当时嫔妾并不敢说什么,只好当做没看见。如今听到孤双师父的话,才想起这件事来,嫔妾不才,揣度着也许这两件事会有关系,因此不敢不禀。”
听至一半,太后已皱起了眉头,待到灵芸说完,太后便说道:“即便没有今日这件事,那关贵人在祭祖日子里身着红衣已是大不敬,为何当时不报?”
灵芸忙复跪下说道:“嫔妾知罪!当时嫔妾实在是胆小,不敢多事。求太后娘娘责罚!”
太后娘娘说道:“罢了罢了,你今日当堂说出来,已是难得的了。此事不欲追究,日后还是引以为戒才是。”
灵芸这才起身,一旁的关贵人早已哭辩道:“哪有此事?太后娘娘明鉴,嫔妾怎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是薛娘子在污蔑嫔妾!”
太后怒道:“你左一句污蔑,右一句污蔑,难道你说哀家在设计陷害你?难道你说这无数的人在合伙诬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