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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后来车子就向德国的新天鹅堡方向驶去,这边天气也慢慢变冷,路边的好看的针叶林挂满了白雪,一片安宁,路上鲜少看到我们这样的旅游大巴,大多数还是自驾的小车,有时候还可以稀奇的发现老爷爷驾驶者古董老爷车前行。

领队介绍了行程新旧天鹅堡,告诉了我们游览线路,最后让我们游览完了在免税店后面的停车场集合。

程叶领着刘阿姨就往天鹅湖的方向走,路上清洁大叔还在往两边清扫厚厚的积雪,这几天下来刘阿姨也和团里面一个5/6人的和她年龄相仿的小团队混熟了,也跟着拍美照去了。

程叶独自走到天鹅湖边上,湖边插了一个湖名的标牌,这会天太冷了,一个天鹅都没有。程叶望着湖面静静的思考:这么冷的天,掉下去肯定会冻坏吧。不自觉的又后退了几大步。正退着后面撞到了一个人,连忙说“对不起”,然后赶紧转身看下是哪国友人。“陈染”吓得她赶紧后退了几步,还好刚才机智,不然要长眠于此了。

“什么事?”

“怕你想不开”

“这里,异国他乡?”程叶一副你该吃药的表情。陈染瘪瘪嘴,没再说什么,程叶还是忍不住看了下他的身后,钟落正忙着给几个韩国友人拍照。接着两厢无话,陷入了更尬的静谧。程叶干脆又回身眺望更远的湖面。就在程叶听见他脚下白雪被踩的沙沙响,以为他会走开的时候。没想到陈染走到了自己的身侧,又过了几秒钟。

他突兀的说“落应该没有和你提过我们吧”

“……”

“我们从小就认识,后来我妈带我姐去了J国打拼,那年我姐刚毕业,我那会在上初三,我妈担心影响我学业,她们在国外的事业也不稳定,怕我吃苦,所以让我留在这里继续读书,我一直都知道我对他的感情,但是他只帮我当好哥们,好朋友。我家里人都在国外,他也格外照顾我,高中我和钟落考到同一个学校,高二也是我最叛离时候,成绩直线下降,本来我妈让我高三读完了就直接出国留学,我怕再也见不到了他了,那天晚上我们在操场跑完步,我就拉着他表白了。”陈染抿住自己上扬的嘴巴“他当时吓坏了,以为我整蛊他呢,我说我从初中开始就喜欢他了,他当时就直接丢下我,跑了。其实他那么聪明,应该可以意识到我对他不一样的感情,只是一直不承认罢了”

陈染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又说

“第儿天他问我我妈妈不是让我回J国吗,我告诉他如果他愿意挽留,我是不会过去的”

他当时回答的是“如果你能给和我考上一所大学,我可以考虑”,那他就是答应了,他考虑的真周到,我当时好开心,如果我能考上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我妈就不会让我过去了,她只是担心我考的太差,在这边没前途。

后来我每天和他泡在一起,他学什么我就学什么,全身心的扑在学习上。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追上了他的脚步,安然度过了大学4年,毕业之后那年冬天我妈过来出差找我,发现了不对劲。悄悄还翻了我的手机,合着我姐一起骗我说我姐出了点交通事故,还没来得及和他道别就连忙买了机票赶过去,一下地,手机护照都被我妈骗过去了,然后,和我摊牌。押着我在那边,按照我的口吻给钟落发分手的信息,那段时间赶上我姐姐生日,她希望我和我妈可以陪她逛街吃饭看电影,因为她一直忙着和我妈妈打拼事业,都没有时间谈恋爱,不知不觉就三十好几了,和她一样年龄的有的结婚了,有的太老了,有的又太嫩也看不上。所以让我给他当一天男友,我妈还偷拍了很多我们一起逛街的背影,吃饭的侧颜,冷不丁就去发下朋友圈,加上几段恋人的话专门让钟落看见。

也许他起初会有个疑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时间长了内心的防线也会崩塌的。

我妈妈和易老师因为我们俩个的关系,也经常联系,所以关系也走的很近,两个人强强联手,我们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怪不得刚认识那会钟落总是望着自己发呆,有时候还突然之间看着她像是想起什么的傻笑,问他为何笑,他又马上恢复了扑克脸,等到熟络些之后有时候还会问自己。

“你会不会突然消失”

“额,不会呀”

“那假如有一天你突然走了呢,会是什么原因?”

“我不会突然走的”

“我说的是假设”她记得当时的钟落特别认真看着自己,弄得自己当时也特别紧张。

程叶当时想他是不是之前受过情伤,在暗示自己呢,爱上他了就不要始乱终弃。

她记得当时自己特结巴“假设我有一天突然离开你,那应该、应该就是你你我你……爱上了别人才会离开”

没过几天他就问自己要不要结婚,现在想想其实他当时肯定是太过于专注,加上自己也过于结巴以至于他把话听反了。程叶苦涩的笑了笑。

“所以呢,陈染,我猜你没有闲功夫和我掰扯你们的过往,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告诉我,钟落一直以来都是只在乎你,我才是不该跳进来的人。”

“你没有看起来那么笨嘛”陈染饶有性质的说。

“我一直都知道“程叶停顿了片刻,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抬起头看着陈染,“你不用专门跑来告诉我,陈染,我不是你的阻碍,你的拦路虎是这个社会,无需浪费时间来击溃我”

还不等陈染做出任何反应,程叶大步走开了,险些因为走的太急而滑倒,因为她瞥见钟落给终于挣脱围着她的国际友人往我们的方向过来。

后面隐约有人喊她,但是程叶像失聪了一样,头也不回的往免税店的方向走,她要尽快逃离这里,程叶视线已经模糊了,豆大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落,还好又开始下雪了。程叶赶紧去免税店附近的卫生间,在里面呆了足足一刻钟,让泄洪般的泪珠决堤而出,其实她是有意识的,钟落的心从来都不在自己身上,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的名字他到底有没有记住,无论她说什么她做什么都在他平静的湖面上激荡不起一丝涟漪。以前她都假装不在乎,她想他们总是结婚了,老人家不常说感情是培养出来的吗,即使后来知道了陈染存在,程叶内心也没有太大的波澜,因为在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是名义上的夫妻。也许他只是一时新奇才和陈染走在一起的,她没有想到他会把陈染放在那么的内心深处。原来他和自己结婚,事事表现的那么顺从,事事听他妈妈的话:和她结婚,对她要好。都是无声的反击,更准确是破罐子破摔了。

那现在程叶不能再假装不知情了。可是为什么要选择自己。好不容易关闸了又开始,程叶负气的仰天长叹了一声。

突然听见外面的有人进来了,程叶拉回自己的思绪,控制自己无声的哭泣。连忙倒腾了一下自己,擦掉了泪痕,补了点妆企图遮盖住自己肿起来的眼袋。已经耽误了这么久,要赶快集合了。

回去的路上,钟落开口道

“你不该刺激她”

“心疼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钟落用力踢开了一块石头,“她是无辜的”,陈染一副我才不信的表情。他没再问他不信她是无辜的,还是不信他没有心疼她。

钟落轻轻的思考:程叶不似一般的女生,既不温柔也绝不是女汉子。她对自己的感情也不是很深,如果只是图利,买房的时候她把自己的积蓄都花了,虽然没有很多,但那好像是她的全部,事后也没有找自己要,他故意什么都没有提,还贷也是她自己还的。她那点工资还完贷款再花点油费也剩下不了多少了吧。怪不得最开始还每天开车去上班,后来干脆又挤公交去了,敢情……但她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提过,旁敲侧击都没有,也从来没有黏着自己要逛街,就好像我只是她邻居,偶尔问下冷暖,结婚当天自己半夜出去了,她都没说什么,就是看的出来她特别紧张,我提出要出去一趟,她像卸了一口气似的。虽然他觉得对她很愧疚,但程度不深,就如刚煮熟的鸡蛋剥开之后外面那薄薄的一层一般。

那她刚才落荒而逃,卷珠帘一样的眼泪是几个意思,难道反射弧太长。钟落突然有点后悔此次旅行了,为什么要听陈染的怂恿,他貌似从没有考虑过程叶的处境。

坐上大巴车之后,始终不见程叶上车,这么点地方总不会迷路吧。

此时的程叶是有点慌了,一出来没看到同行的人,跑去免税店瞅了一圈都没看到一个认识的人。她记得是在店门口下的车,程叶又绕道免税店后面停了好多大巴,唯独没有他们的,她不认为导游会犯这个低级错误,人没到齐车子就开走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心慌,赶紧拿出手机准备给领队打电话,就看到领队刚退完税从免税店出来。程叶跟着领队低着头上了车,钟落他们坐在后三排靠右的位子,她们坐在前5排看左的的地方。

一坐到车上程叶赶紧塞了点零食在自己嘴里。

“怎么才来”

“上了一个厕所”程叶为了掩盖自己的哭腔嘴里含满了东西说,因为进食太快,差点呛住。说完程叶赶紧带上眼罩假寐,接下来要去瑞士了,中间会经过一个第二富有的国家所在的城市:瓦杜滋,同时它也是被整个瑞士包围的独特的存在,这将会是一个比较漫长的时间,也够时间让自己眼睛消肿了。

“她为何哭的这么伤心,眼睛肿成那样,把眼睛都快挤没了,还以为旁人看不出来吗?整个眼睛都布满了红丝,我怎么从来没发现她这么在乎我呢”钟落也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程叶其实特别想跑过去问陈导,可不可以马上买机票回去,也就仅限于想想。且不说这里不知道距离机场多远,就那临时定的机票想想都不知道多贵,而且这里没有直飞M省的飞机,把自己转丢了怎么办。只希望快些结束这里的旅行,因为本身从前旅游行业多年的原因,每当别人问哪里好玩的时候,再加上本人很宅,对旅行也没有特别大的渴望。这下更加无所期许了!

后面的游览彻底变成了:上车睡觉,下车尿尿,到了景区拍照,甚至拍照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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