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体态丰盈又婀娜多姿,头梳螺髻的发式上只着两支金钗,一支花钗和一朵髻花,身着紫红色绣有柳枝的宜人服的妇人,缓缓走来,只见身后跟着满脸笑容的丰生额。
“那位是……甄娘子!玉烟馆的甄娘子!”
“甄娘子?晓通四海的甄娘子吗?”
“确是。只是……不知甄娘子为何会在这儿?且明阳公主也在旁边?难道……”
“难道什么?姐姐快说。”
“年前,曾听闻,贵妃娘娘替明阳公主择师。后又听闻,最后定的是甄娘子。可惜那时,只当是个笑话,听了听罢了,未曾想竟是真的。只是……”
“姐姐不妨说教说教。小妹进京前,只听闻,京城有位唤为甄娘子的夫子。进京后,也未曾打听一二。不知姐姐可否替小妹解个惑?”
“妹妹说笑了,‘说教‘二字,姐姐可担不得。这些私下打探一下便明了,不过是同妹妹说道一二,无妨的。”接着说:“这位甄娘子,还未及笄时,就已是京都二姝之一,不论琴棋书画,皆堪称一绝。”
“那另一姝是?”
“是瓜尔佳福晋的姐姐,两位公主的姨母,哈达那拉氏雅利奇,现在的户部侍郎梅(梅勒氏)大人的福晋。”
“小甜果(雅利奇)?想必是一位很甜的福晋。”
“梅勒氏福晋是一位端庄自持,待人温和有礼的慈福晋。”
“原是如此,多谢姐姐告知。”
“相谈许久,还未问妹妹芳名,真是失礼。”
“姐姐勿自责,是妹妹求知心切。小妹是去年新科武状元李辉的妹妹,李婉。”
“那妹妹最晚不应是半年前就过来了吗?”
“小妹从未来过京都,家乡的习俗也与京都大不一样,哥哥怕我在礼仪上出问题,请了教习姑姑,叫我好生学,学好了再上京。上月,哥哥来信,叫我上京都来,这才晚了半年。”
“原是如此,那李参将应是快随大军回来了吧?”
“想必是的。”
……
“夫子,今日功课做完了,阿嫣可否去玩耍了?”丰生额撒娇似的说道。
甄娘子敲了一下丰生额的头,无奈地说道:“你呀,也就盼着玩的时候,功课做的快。去吧去吧,到时可别又说我不近人情。”
丰生额笑嘻嘻地说道:“哪能呀,夫子,阿嫣才不是这种人呢!夫子可要吃些瓜果,可甜了,特别是冰镇过后,那滋味……”
“行了行了,快走吧。昨日和静公主赏了我两大框,我早就尝过了。”
“两大框?夫子若少了,阿嫣再给夫子拿一筐,可好?”
甄娘子温和地笑笑,道:“不用了,这两大框就我一个人吃,还吃得多了呢。”
“一人?那夫子同阿嫣一道吃如何?一个人多没劲,两人吃才有滋味儿!”
“行了,快去吧,多交几个朋友,免得你老说没人陪你玩。”甄娘子温和地说,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那阿嫣去找朋友了,夫子再见。”说完,丰生额就跑去了凉亭。
甄娘子无奈地笑了笑,就沿着去宫门口的方向走去。
“参见明阳公主,明阳公主万福金安。”众女行礼道。
“起来吧,起来吧。”丰生额甩甩手,向着额尔赫行了个礼,就坐在了最近的石椅上,拿起一串葡萄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