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幻听了么?
我怎么感觉有人在叫我站住啊?
不会吧,这大半夜的,荒郊野岭的,一定是我听错了。
我摇了摇脑袋,试图使自己更清醒点,然后继续赶路。
“站住,耳朵聋了啊你。”
这次真的不是幻听,我寻着声源处望去,只见一只身穿铠甲的青面獠牙的僵尸带了五六只看上去脑袋不太灵光的紫僵出现在这山林之间。
我惊讶的顿住,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不知道这是搞哪一出。
就,很莫名其妙啊。
铠甲僵尸蹦跳着靠近,眼神有些犀利。
“人类?”
两个字说的我一愣一愣的,这我身上都绿的这么明显了,还能看出来是我是人?
怕不是个瞎子吧。
“把他给我抓起来!”
绿僵吩咐后面的紫僵道。
我赶紧辩解:“不不不,我不是人类,我是货真价实的僵尸。”
“僵尸为什么要学人类走路?”铠甲僵尸一脸的不相信。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啊。
我恍然大悟,回道:“我蹦的有点累了,想试试人类的走法,看有没有好点。”
铠甲僵尸仍是一副我就静静地看你瞎掰的表情。
“不信你闻闻,我身上的尸气可是童叟无欺。”
我故意凑近,让自己身上的尸气蔓延,熏得对方退后了几步。
铠甲僵尸嫌弃的挥了挥自己面前的尸气,皱眉说道:“姑且勉强相信你,不过,你来这儿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先前有几个假扮僵尸混进我们寨子里的臭道士,全都死的非常惨。”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以为我是人类。
不过来这之前我就想好理由了,此刻自然是对答如流。
“哦,我是隔壁山头的,我那个山头的僵尸不知好歹,说要誓死守住自己的地盘,跟着他们也没发展,我这不是来投奔组织来了嘛。”
我笑的要多谄媚有多谄媚,生怕对方不相信。
“您看,将军您威猛神勇,英姿飒爽,一看就是僵尸界的真勇士,我这个没注意的,跟谁不是跟?当然得跟个大点的靠山咯。”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这么一顿彩虹屁下去,铁树都能开花,何况这种单纯的僵尸。
果不其然,铠甲僵尸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心情看上去非常不错。
“行吧,不过我可要提醒你,这到了我们山头就得听我们的规矩,不然……”
“是是是,我一定做一个最听话的小弟。”
原本我以为我见到的就是这个山头的头头了,万万没想到,进了山才知道,我还是图样图森破。
山里面的情况,远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真的,打死我,我也没想到里面是这种情况。
你能想到一个数量只有两百只的僵尸组织,居然做到了同时拥有巡逻组、门卫组、后勤组、作战组、看守组等等大大小小的各类分工。
甚至连歌舞组都有?!
我不知道别人震不震惊,反正我是挺震惊的。
这些都是我在牢里面打听到的。
要说我怎么就进了大牢,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话说刚才,我被巡逻的铠甲僵尸带着穿过了门卫处,来到了大厅。
大厅里,一位穿着紫色袍子的僵尸坐在主位上面,他脸色青中泛黄,闭着眼睛听着旁边一名女僵尸哼唱的不知名的小曲儿。
“报告军师,刚刚在山里抓了只僵尸,说是来投靠我们的。”
什么,这是军师?
军师坐主位?
那这个地方的老大呢?
真是太奇怪了,还是说他们名义上的军师就是他们实际上的老大?
军师闻此,慢慢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睛下面有一圈很严重的黑眼圈,看上去没什么精气神,不像是个厉害的僵尸。
但是看皮肤,应该是个绿僵高阶快要达到黄僵级别的。
所谓人不可貌相,僵尸当然一样,别看他长那样,能快速把这个山头发展成如此规模,肯定不简单。
军师盯了我一会儿,然后右手伸入了自己的怀中,似乎想要拿什么东西。
难道他看出我图谋不轨,想要先除掉我?
我暗暗蓄积力量,如果他动手,我就算拼命,也得带他一起走。
他的爪子慢慢从衣物里伸出。
我的爪子也悄悄起势。
三、二、一……
“哎呦哟,好俊俏的小哥儿呀。”
万万没想到,他掏出了一个小粉手娟儿,也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我面前。
那小粉手绢儿在我胸前飘了飘,伴着几声娇嗔,我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这这……
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军师?
就这?
就这??
就这???
我不知道小朋友是不是有很多问号,反正我是满头问号了。
“小哥儿,会唱小曲儿不?”军师笑的可怕,还眨了下右眼。
说话就说话,做wink是干啥子!
我忍住没吐,然后快速的在脑内分析我目前的状况。
现在来看,这军师就是这儿的老大了,而且看上去有点断袖之癖。
想起老大和瘦僵尸,难不成僵尸界好男风?
我要是从了他,做卧底当然顺利,只是我的清白……
“楞着干甚,没听到军师问你话呢!”
铠甲僵尸不悦地吼了几句,直把我震醒了。
算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虽然别的不行,但是我唱歌还是不错的,要命不要钱的那种。
我应了军师的问话,军师立马兴冲冲的表示让我现场展示一番。
既然舞台都给搭好了,我不唱那多不好。
不过,唱什么好呢?
我在脑内搜索了一番,最后定了一首。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一展歌喉。
“怎么也飞不出,yoyo,
花花的世界(花花的世界~)
原来我是一只,
酒醉的蝴蝶(嘿嘿酒醉的蝴蝶~)
你的那一句誓言……”
“停停停!”
我正唱的上头,还加了点时下最流行的rap,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突然被人打扰了兴致,顿时有些不悦。
“我还没唱完呢。”
“还想唱完呢,我告诉你,你吵到我的耳朵了,我现在就要把你打入大牢!”
“把我打入什么?”
“把你打入大牢。”
“把谁打入大牢?”
“把你打入大牢。”
“把我什么大牢?”
“耳朵没用可以割了捐给需要的人。”
紫袍军师气的拿手绢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顺了几下又指了指铠甲僵尸:“你,给我把他压入大牢!”
前一秒我还是小哥哥,下一秒我就成了阶下囚。
真是世事难料。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的歌喉居然没有征服那个粉手绢。
一定是他耳朵的问题!
虽有千般不服,万般不甘。
但是人生啊,不就是这样起起落落吗。
有起有落,才是人生啊。
进了大牢又怎么样,谁还不会个越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