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离开,我的家在这里,去了哪里都不再是我的家,我妈妈还在医院,你却让我离开?你不就是想收购天源吗?收就收有什么大不了?天源我和妈妈一点都不在乎。”
她气愤的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只想着不要见到他,她讨厌他……恨……他,却不知她的这番话,像是小孩子赌气一般。
“苏阅。”秦离叹气看起,这件事情现在还说不清楚,看着苏阅愤愤的背影,脸色一暗,坐上车启动车子追在她的身后,依旧追追不舍,这是第一次,他像个无赖一样,死皮懒脸的敬献好心,却被人弃如敝履,报应吗?
“苏阅,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
“秦离。”她站定,“那你说,为什么?是什么原因?我为什么要离开聊城?”她冷眼看着骄傲的的眯着眼的男人,显然,他正在努力隐忍快要冒起来的怒火,既然不想自找苦吃,何必呢?
她冷声笑了笑:“我说过,我对天源一点都不在乎,你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只要我妈妈好好的活着。”
她一字一顿的说,眉头皱的宛如山岱,目光坚定具具。
他看着她不耐烦的小脸,堆在眉头的是嫌恶,说在口中的是憎恶,手指捏的卡卡响,只是眼眸一低思,脸上却笑了起来,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往日的光辉,聊城秦氏的花心大少。
“我送你去医院吧!”眉头一挑,出口的是轻言细语。
苏阅楞了,刚刚怒火冲天的男人,现在却温言细语的要送她去医院?低下眉头,将自己包裹在冰冷之中,他有什么目的?她正思索的片刻,却听到一声熟悉的磁性声音。
“小东西,过来。”熟悉的磁性声音,顺着清风灌在苏阅的耳朵,却如拨云见日的冬阳,身心暖了起来。
华任双腿交叉,双手轻挽靠在烫红的宾利旁边,桀骜不驯的笑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划出优美的弧度,袖口,一点紫色的衣袖,在黑色中分外妖娆。
此刻,所有的景色都被华任一个人占据,就连那路边四季常开的慕名小花,也恶俗了起来。
狭长的凤眼,高扬飞翘,墨眸如黑夜中波澜不惊的大海,平静的时候让人迷失,涟漪的时候让人沦陷,薄唇只是轻轻的勾出,嫣然还是平时的魅笑。
秦离看着他,泛着笑的俊脸顿时冷了下来,看着一步步向华任靠近,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苏阅,瞳孔微微的缩了缩,紧捏的指节早已泛红,却硬生生露出一股霸气,苏阅,你现在不信我,终有一天你会知道你错的多么离谱。
他怒极反笑,回到车里,看着亲密的两人,黑眸说不出的冰冷,华任,你最好不要让我逮住机会。
苏阅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会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利用,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我不会去揭穿你,终有一天……
一路上,华任笑的风轻云淡,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就连眸子都染上了笑意,他知道秦离打着怎样的心思,只是在心底讽笑一声,这个对手,他还没放在眼里呢,想要帮助苏阅,至少要稳住冯素,如果搞不定冯素,那么所有的一切又有什意义呢?
狭长的凤目一挑,纤纤长指拂拂苏阅的秀发,勾勾薄唇,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好好开车”苏阅娇嗔一句。
“你觉得秦离怎么样?”他在她耳边轻声开口。
苏阅心里一闷,如哽在喉,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左手食指扣着右手食指,没想到华任会问她秦离,他不知道,她的心底一直潜藏着一个噩梦,那是一道伤痕。
心里的安慰终究还是抵不过心里的痛,再次被他翻出来,还是被他……胸口像闷了一口气,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闷闷的扯着痛。
她每每这样想一想,心底对秦离的恨,便多了一分,连带着还有韩书贤的冷情。
“华任,为什么你不早点认识我。”她小声的近乎呐呐自语,双眼闭了闭,一滴晶莹落在睫毛上,若是齐琪问,她还能自嘲的大言不惭,一层膜算什么?
可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是关于干不干净的问题,如果当初给的是白觞——那时的恋人,她也不会觉得痛心,两个相恋的人可以分享很多东西,可是她不曾喜欢过秦离。
看她低头不语,华任凤眼一瞄,前视镜里反射出一张泫然若泣的小脸,才几天时间她的鹅蛋脸变成了瓜子脸,那一滴泪水在睫毛和眼眶上打转却迟迟不肯落下,沉如深潭般的墨眸微微一暗,却悄然急逝,再看她时,已是痞痞的笑意。
一个急转弯掉头,疾驰的宾利又往潇洒的反方向驶去,动作挥洒自如,毫无拖泥带水,绚丽的红色在阳光下恍红了行人的眼,待扭头看时,已行远处。
车子在一个豪华的门店前停了下来,华任解开安全带,拍拍苏阅的肩膀便下了车,来到她耳旁轻轻一吻,感觉她颤的一抖,才呵呵的放开她,帮她解下安全带。
苏阅水白分明的大眼,犹是红的,他无奈的笑她:“怕秦离怕成这样吗?”
她看着他略带嘲笑的笑容,别开头,调整一下心情,方才勾起一抹微笑:“笑吧!又那么好笑吗?”
他眉头微微一皱,呵呵的笑出声,刮刮她的鼻翼:“憋的真难看。”
苏阅瞪他一眼,却没了笑容,心底却是微微的感动,他至少给了她面子,没有当面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