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目光一闪,她狠狠的看着画面上面色嚣张的李倩,心里暗暗发誓,这件事情,她一定会让她血债血还。
等待有时候会像有千万字蚂蚁在身体上翻搅,无论如何焦躁,却依旧无可奈何,有这些录像并不能代表李倩是事情的计谋者。
微风拂过,后背一凉,苏阅却蓦然发觉她已经汗流浃背,手心也出了汗。
这件事情让她毫不容易平静下去的情绪慢慢的沸腾起来。
离开精神病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对于事情的曲折,让院长战战兢兢,这件事情如果追究起来,他们有着不可脱卸的责任,那时,他这个院长也别想再做了。
苏阅和华任刚坐进车,还未启动车子,就接到了院长的电话。
“苏小姐,和你母亲住同一间病房的病人回来了。”声音说不出的惊喜。
挂掉电话,苏阅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那个病人很奇怪,因为有好动情节,手里不能空着,陪她一起的男人歉意的开口说:“苏小姐,不好意思,因为你母亲的离开,我妈妈的情绪也不是太稳定,请你见谅。”
苏阅本想客气的回几句,只是还未等她开口,穿着瘦小病服的女人就手舞足蹈的叫了起来:“我知道,你就是那个死了孩子的女儿。”
苏阅身体一颤,暗声问:“你怎么知道?”
“那个很凶的女人说……你女儿的孩子死了,难道你不去看看吗?”女人学的有声有色,就连李倩的语气也学的几分像,甚至手舞足蹈间目露凶光。
她复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熊熊的烈火,在苏阅心里膨胀,像是要将她吞噬一样,拳头越捏越紧,指甲也陷进了肉里。
突然,手上一热,华任的大手覆上了她的小手,穿过细缝将手指一点一点的掰开,直至直直的握在手里。
华任看着她的紧张和怒气,墨眸一暗,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小东西,有我在……”
一句话,就像一场春雨,将熊熊嚣张的怒火浇灭,他的手似乎有一种力量,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势力,还是他宽心的安慰,她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女人的家属歉意很尴尬的开口:“苏小姐,千万不要介意,你也知道,凡是来这里的人多少精神有点问题,还请见谅。”
苏阅蓦然回过神来,她这是怎么了?刚刚在别人面前差点失控,歉意的笑笑:“是我的情绪问题,阿姨,后来呢?”
“后来……后来……哈哈哈……她们以为我听不到,实际上我就在窗户外面呢,她还凶凶的说,你的外孙死了,你的女儿也要死了,你不去见最后一面吗?我告诉你们哦,我没病,我好好的呢。”
又是几声大叫以后,笑呵呵的跑了出去,四十几岁的女人,像个孩子一样。
“苏小姐,你也看到了,我母亲说的话,并不一定是真的。”男人看着已经远去的母亲,不好意思的开口。
“你不要紧张,这件事情,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见苏阅这样说,他才松了口气。
回去的车上,苏阅一直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窗外,思绪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
长长的睫毛半掩着,看上去淡淡的沧桑,华任心底一痛,只能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这样的苏阅,让他很不安。
“不要着急,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保证一定能查出来的,一定……”
苏阅依旧没有表情,心里却想笑,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管怎样,还能让苏晔活过来吗?她已经妥协了,妥协了苏晔入狱,妥协了孩子流产,妥协了苏晔神经错乱,而如今还要强迫自己妥协苏晔的死。
她想恨,却恨到无力,只是突然感觉好累,很想躺下,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这样就不会迷茫,就不会找不到目标,这样就不会纠结,以前她认为的孤漠和冷寂,比起现在来,却是遥不可及的幸福。
抬眸看了一眼华任,依旧是长而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削薄的红唇,宛如神储的轮廓,这样看着,觉得他离她那么远,摸也摸不到,而握着的手,也不能拉近距离一样。
下意识的伸手,颤抖的抚上他的脸庞,却见他眼神一暗,勾起一抹魅笑,刚想将手拿来,却被他紧紧按住。
“阅儿……”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出口的却只有两个字,他的话,她还会相信吗?虽然,她现在不排斥她,可是,他知道,如果可以选择,她依旧不会选择他。
豪华奢侈的客厅里,三个人对立而站,男人书卷气的脸上怒火焚烧,咬牙切齿的看着对面的女儿,双手紧捏,青筋鼓暴。
女人有丝胆怯,却依旧不服输的扬高了脑袋,脸上面容复杂;胆怯、骄傲、愤怒、憎恶、不舍,相互交替,略显狰狞。
而另一边的女人则低着头,眼眸一丝恐慌。
“爸爸,你不要再骂妈妈了,我去美国,我去……”韩蓝诺诺的开口,她可以在外人面前嚣张跋扈,却害怕盛怒的韩书贤,以前,韩书贤在她面前总是满身的书卷气,文质彬彬的,何曾这样吓人过?
听到韩蓝的话,李倩顿时瞪了她一眼:“没出息……”
“在这里迟早被你教坏,我说去就必须去。”韩书贤打断她的话。
“韩书贤,我这辈子没有对不起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对的起还是对不起,你自己清楚,到现在你还不知错吗?”
李倩看着他愤怒的脸色,心底一痛,原来又是为了苏晔,他的心里一直都是苏晔,嫉妒让她极度扭曲,疯子般笑了起来:“哈哈哈,有本事,你去找她啊?你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