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恨我吗?不恨我将秦离赶了出去吗?”
“一个人只有落魄过,才知道,什么叫做成熟,什么叫做人生,他太过自大,需要沉稳,需要锻炼,需要成功。”他淡淡的开口,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
苏阅住院的这段时间,总是处于半睡半醒之中,高烧刚退,只要咳嗽,又会再次升温。
舒亚坚持不懈的来看她,看着她越来越瘦的小脸,每次都是泪流满面。
而华任亦是身不离房的照顾,偶尔出去一下,又会很快的回来。
“苏阅,我知道你很心酸,可是华任并不好受,他很在乎这个孩子,孩子丢了,他比谁都难受。”
喉咙像火烧一样,她一句也不说,只是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舒亚。
“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
“舒亚,不要哭,我很好。”看着泪流满面的舒亚,过了半晌,她才说出一句话。
“齐阿姨知道吗?”像是想到什么,她又问。
舒亚揉揉眼睛,“我骗她说,你在我家,这几天都不回去了,只是……你要尽快的好起来,不要让我担心。”
“他走了吗?”
意有所指的他,舒亚知道是谁,“刚出去了,阅阅,你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吗?那件事,他是做的绝,但是,我觉得他是真心的……”
“舒亚,你不用再说了,以前他比这对我还好,我误以为,那样就是完美,当我沉浸在最完美的时候,他却狠心的将我推进了地狱,妈妈说的很对,一个风流浪子,又怎么会为了一个仇人的女儿,放弃那美好的花花世界呢?”
里面的交谈还在进行,而门外靠在墙壁上的男人,伟岸的身体轻轻一震,心里疼痛难忍,阅儿……阅儿……阅儿……
“舒亚,对于什么爱情,我已经不敢奢望了,我只希望你们能幸福,这辈子,我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
“阅阅,难道你真的不爱华任了吗?”
“我已经没有心了。”她淡淡的开口,泪水在眼眶打转。
“阅阅……”
“我会坚强起来,我会好好的活着,从明天开始,我还是以前的苏阅,你……不用担心。”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华任走了进来,脸上还有一丝疲惫,手上提着刚做好的鸡汤,这些天的鸡汤,都是他亲手熬制的,可是,他不敢让她知道。
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不会喝,只能说是舒亚熬好,他回去取的。
他刚进门,她便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也不肯说,他也不说话,只是将鸡汤放在桌子上,轻轻的看了舒亚一眼,“鸡汤先放在这里,一会饿了,就让她喝一点,我先出去了。”
几乎逃离似的离开房间,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不敢逼迫,不敢恐吓,第一次,他拿她没有办法,而她说的话,让他的心彻底的鲜血淋漓。
他终于从伦理中逃出来了,只为了她心灵从此不被压抑,只是这个付出,太大了。
这一夜,他不知道怎么过的,只是在她以前租的那个公寓里,坐在偌大橘红色的沙发上一个劲的喝着红酒,没有开灯,没有开空调,看着外面的霓虹,陷入了沉思。
空气中弥漫着红酒的味道,沁人绯骨,伟岸的身体靠在沙发上,有些无力。
他不是不知道想要什么,却知道习惯的可怕,他知道苏阅为什么要搬走,就如同,他现在坐在这里一样,这里,有他和她的气息、美好。
苏阅说,世上的每个男人,都会有一个前世欠他的女人,你今生可以当做她来报答,但是,男人的伤害,会令她们黯然伤神,最终会像烟灰殆尽。
也许,她就是那个女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他受伤,除了她,爱情该晚的时候,早了一步,可以早的时候,却晚了一步。
他该自私一点,把她强留在身边,可是,他却不能这样做,不,应该不是不能,是不敢,害怕她的倔强让她越离越远。
原来,还有他不敢的事情。
勾起一抹笑容,却极尽凄凉,这一生,除了她,怕是没有一个女人能再驻进去。
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
嘶哑的声音在空中染起一丝悲凉。
一串急促的电话铃声在黑暗中响起。
擎着酒杯的手臂一怔,散发着光泽的墨眸看向那一抹光亮,依旧未动,过了半晌才接听起来。
“华总,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
“辛苦你了。”
挂掉电话,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
快到凌晨了,是时间去看看那个该死的女人了。
黑暗中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在霓虹中闪过,亮光的车身,散发出璀璨的光亮,霸气流畅的线条,在黑夜中像是一头凶勇的猎豹,在沥青大道上像流星一样划过。
昏暗的房间里,地面和墙壁都是同系列深绿色,进口全钢筋制至的墙壁,饶是大型客车撞击,亦不能伤其分毫,全封闭的房间,只有一个手掌大的气孔,淡绿色的灯光打在只有十平米的房间里,带着阴森恐怖的色彩。
狭小的房价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椅子。
一个女人坐在上面,头昂向房顶,双眼紧磕,右边脸高高的肿起,头发散乱,看上去显得一丝狰狞,红色低胸蕾丝绒线内衣已经皱散不堪,这样一个环境里,她却似乎……睡着了。
走道里响起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