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华任,你能做到吗?”他又问。
能吗?回忆如水般流淌,华任看了一眼楼上微亮的窗口,如果那天夜晚,他打开门,没有看到她,或者转身离开,他永远,也不会和她交集,她躺在洁白的大床上,头发散漫,像极了堕落的天使,还有那一张他无法毁视的容颜。
是诱惑,不知是谁诱惑了谁,他无视她的初夜,无视她醉酒后哭泣的挣扎,情不自禁。
怕她发现,他甚至早早的离开。
如果,没有那么一张铭心刻骨的脸,也许他会放过她。苏阅,你的人生从你出生开始,注定要波涛汹涌。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你可以风流阔绰,玩尽世人,但是,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华任卸下了那张魅惑的笑容,眼底沉如深渊,那个但是,他咬的非常紧,警告的气味不容忽视。
“钥匙拿来。”华任伸出手。
这是秦离第一次见到没有微笑的华任,刚刚花了半个小时,才拿到的苏阅公寓的钥匙,此刻他却要拱手相让,他寒着脸,扔出。
“我的叛逆,你们一向知道,或许,我会帮她。”冷凝着脸说完转身,走向豪车。
华任看着他的背影,勾起一抹微笑,眼眸明亮,笑道:“希望你不要把你的好心,弄巧成拙,因为她,不会……莫名其妙的憎恶一个人。”
秦离不知道,苏阅对他的厌恶,启于那日的酒店,而他的好心,为别人做了嫁衣。当然,他不会告诉他。
浴室里雾气笼罩,朦朦胧胧中看到一具傲人的身体,光滑嫩白的皮肤上挂满了水珠,一颗一颗的如秋日的露水。
房间的门打开了,走进一个男人,皮鞋埕亮,狭长的凤眼眯了一下房间,轻笑了起来,轻轻的步到浴室门口,靠着墙,听着哗啦的流水声。
苏阅关掉浴霸,走进小隔间,看到空荡荡的浴架,这才想起,那条荷绿色的浴巾,已经被她扔掉了。
浴室的门豁然被打开,女性的幽香混合着沐浴的香味扑鼻而来,就那样直愣愣的扑进了华任的视线。
华任一愣,若是别的女人,他肯定以为,这样做是为了勾引他,而她,“呵呵……”他轻笑出声,脸上染上明月菁华。
他的笑声让苏阅一阵僵硬,双手抱怀,颤抖着打开置衣室,却拧反了方向,后面,他已跟了过来,羞涩自动涌上心头,冲进去,死死的关上门。
他怎么又回来了?明明锁了门的,努力的平复激烈的心跳,她到底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竟然无处不在。
他走近,贴着置衣室的木门,双眼布满邪肆,轻笑,“小东西,别害羞了,又不是没看过。”
苏阅咬着牙齿,嘎嘎作响,心里骂了无数遍无耻,找了件牢实的衣服,仔细的检查几遍后,才打开门。
看着那张俊帅的脸,鬼魅的笑,忍不住皱紧眉头,华任看着她,一愣,回想起秦离的话谁若能抚平她的眉皱,谁就能释放她的绚丽。忍不住的伸过手。
苏阅从来不知道,有的人竟然能油盐不进,柴米不通,吹风机被他抢了过去,晚上十点钟,也能奈着不走。
苏阅有些无力,华大总裁要什么没有,想必也不会在乎她那点破东西,不去理他,独自一个人走到卧室,锁上门,仔细的试了几下,安全、牢靠,安静的睡去,这一晚,她竟然没有想着天源。
半夜里,空气里散着凉凉的冷意,她却感觉到身前一片暖意,忍不住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华任看着她的睡颜,愣愣的出神,眼里一片从未出现的认真,指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的扶着她的眉头,一遍,一遍,像是自主动作一般,谁若能抚平她的眉皱,谁就能释放她的绚丽。
看着她像小猫一样蜷缩着身子,一点一点往他身上爬,脸上染上了笑意,心里痒痒的,也许只有在她的家里,才能让她脱下那一身的冷傲。
这一刻,时光静燃,不知道谁诱惑了谁,谁满足了谁。
这一夜,苏阅睡的惬意。绒绒的发丝,扫在白皙小巧的脸上,张开朦胧的睡眼,对上一张静睡的净脸。
导火索——他的发丝轻柔软滑,修长的几缕,飘到了她的脸上,而他的大手环抱着她的细腰。
心里一阵愤怒,伸手去推开他,却瞄到他纯净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像个扇子一样,鼻梁高挺,剑眉入鬓,睡觉时嘴唇依然勾起,带着淡淡的笑意,她看着他,又将手收了回来。
只是片刻,苏阅又反应过来,他有她房门的钥匙?果然,从他的裤子里掏出长长的一大串钥匙,从大门到卧室、厨房、置衣室、厕所个个俱全。
心里一阵愤然,将他推开,华任你太过分,然而令她更惊怒的是,他身上的那件月白色睡衣。
他居然穿着她的睡衣?她的睡衣穿在他的身上,像一个小马甲,短了一半,看着,苏阅忍不住笑起来。
此时恨不得拿出手机拍一张照片,让那些花痴的女人看看,她们心中的天神,此刻形象多么的邋遢。
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可是仔细端详之后,却发现他这样也很帅。
“我真是疯了,竟然会有这种想法。”她暗恼的说出口。
却没发现,床上的某人,早已笑裂了嘴。
早饭是被迫和他一起在外面吃的,代价是再次放宽天源十天的期限,苏阅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这样,那时何必那么激动,当然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