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华任,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人偷偷的拔掉针管,头晕乎乎的,竟然连体力也没有,走起路来飘飘悠悠的如同醉酒一样。
刚走出大门,苏阅就楞住了,风很大,吹在皮肤上,像是要吹开一条裂缝,外面漫天大雪,银舞飞扬。
雪花飘在脸上,瞬间化成水珠,她只是感觉脸分外的凉,却不知道是雪水,还是泪水。
眉头只是一皱,恍步走进风雪里,聊城的第二场大雪,竟然会这么巧,这么大,整个世界都是白的,纯洁的白色让苏阅睁不开双眼。
就像是上天冥冥之中的注定一样,那次只能算是一次小小的欺辱,所以雪要小的多,这次是永远的伤痕,所以,才会这么大吗?
是悼舞?还是哀怜?
那一次还有苏晔的安慰,这一次……
想到这里,脚步快了起来,路上寥寥无几的行人匆匆走过,就连出租车都没有看见。
想到出租车,才想到她身无分文,瞬间一呆,站在漫天的大雪中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医院的大门前,男人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单薄的她,看着外面的漫天大雪,毅然的走了出去。
孱弱的身影像是与飘忽的大雪融在了一起,越走越远,从她踏出大门的那一步起,他就忍不住将她拉在怀里,狠狠的抱住。
看着她在雪中像是若隐若现受伤的精灵,每往前一步,身影就越模糊,仿佛她就要随雪飘逝,从此世间再也没有一个叫苏阅的女人。
每一步,都像在他的心头割了一片肉,她的身影,终于不见,他的心也鲜血淋漓,那伸出的脚步终是撤回,只是静静的捏紧双拳。
眼前又是漫天飞舞的雪花。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直到耳边传来娇嫩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
“哦,没事。”看了小护士一眼,举步向另外一个走道走去,步伐优雅,脚步轻快。
男人刚走,另外一个护士就走了出来,忙问:“怎么样?很帅吧?”
“恩,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赶快想想。”
“哦……想起来了,是你今天拿给我看的那本财经杂志,可是,为什么,他的眼角会有泪呢?”
“苏阅……”
听到第一声叫喊时,她以为是齐琪,回过头,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在大雪里飘忽行走。
摇摇头,以为是幻觉,却不想这一摇,却让她一个支撑不住炫晕过去。
模糊的耳际传来急急的呼叫:“苏阅……醒醒……苏阅……阅儿……”
还有谁会这么着急的在意她呢?好闻熟悉的气息,在鼻腔里回荡,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会是他吗?又怎么会是他呢?
模模糊糊中听见有人对话。
“怎么样?”
“只是风寒,没有大碍。”
“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醒?”
“这个……可能是她现在不想醒过来吧!”
“孩子怎么样?”
“孩子……”
她极力的想听清,却抵不过沉沉的睡眠,终于再次昏睡了过去。
直到傍晚的时候,她才幽幽的转醒,看到一个男人正要开门出去。
“外面还在下雪吗?”
她问出的第一句话,不是在哪里,却是,外面还在下雪吗?
“你醒了?”
男人转过头来,狭长的凤目里闪过惊喜和心疼,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刮了胡子,又恢复到以前的神采。
苏阅看了一眼熟悉的房间,她什么时候回到公寓了?她记得自己一个人在漫天的大雪里行走,茫茫无际的雪花。
那股熟悉的气味,似乎还在鼻尖萦绕,她却不敢用力去吸,“就你一个人吗?”
秦离一愣,嘴角苦涩,点点头,聪明的回答:“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饿了吗?”
不说华任有没有来过,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想吃幸福面馆的鸡丝面线。”
过了半晌,她才回答。
秦离一愣,笑了起来,“好,我去买。”
“秦离,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看着他开门的伟岸身体问道。
高大的身体像是微微一怔,随即轻快的开口:“你适合……每一个都对你好。”
闪身出门,苦涩才从笑勾着的唇角露出来,笨蛋苏阅,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满大街的四处找,又打电话叫上了任远公司的几个员工,才终于在在一个小街道里找到,那家苏阅口中的,叫做幸福的面馆。
将包装盒整整缠了五圈,才加速向回去的方向驶去。
这一去一回,用了将近四十分钟。
躺在床上实在是无聊,这种躺法,就算没病,也能躺出病来,苏阅捂着脑袋晃悠悠的爬起来。
站在干净的客厅里,突然发现这个没住多长时间的小窝,竟如此的温暖。
突然,暗红的沙发上,一本白色封面杂志吸引了她的目光。
原本,经历过昨天的事情,她对杂志就很敏感,此时,更是让她心跳不已。
快步顺手拿过,封页那张巨大的照片让她跌坐在了下去。
人为合成的图片,她穿着那天的黑色晚礼服,形象邋遢,身上还有清晰可见的吻痕,他依旧风度翩翩,气质尊贵,两者之间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
封面上几个大字:豪门游戏,华裔总裁和天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