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袭黑衣英挺魁梧的男子,略带背负着区嗣辰微微走在前面,似有不解道:“姑娘以为有何不妥?”
日月兮笑了笑,道:“没有不妥,只是觉得这里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看着那牌匾上的四个字应该就是区嗣辰与农景茵名字中的最有一个字连起来的吧,哎,这个辰王爷果真是性情中人啊!
秋盛行至门前,那道大门由内缓缓开启,一名绯衣着身的中年男子,身后还跟着两名衣装整洁的家仆,三个人必恭必敬地迎在门前,见了眼下的场景还是有些惊慌失措和吃惊。只听得为首的男子惊慌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日月兮一面见秋盛神秘紧张的做答,一面猜想着为首的这个男子应该是王府的管家之类吧。那人抬头之后,见了跟在秋盛身后的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惊惶,王妃,王妃还活着吗?待到他狠狠的眨了好几次眼睛,还看到那张带着笑颜的脸后,才有些不敢确定的惊呼:“王,王妃?”另外两人闻言也是一样一脸震惊的神情盯着着她看,惊愕地合不上嘴,眼睛睁得仿佛眼珠子都快要惊慌的掉下来。
“呵呵。”日月兮闻言不由哑然失笑,小脸不雅地皱起,她转过脸,求救地望着秋盛,以为可以在秋盛那里得到答案,却看见他竟然一脸我也不知道的神情,默不做声,像是想看她的好戏一般。
求救无望,日月兮瞪了秋盛一眼,讪讪地笑了起来,道:“嗨,大家好,你们认错人了。”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大家心里的恐慌,要是再不做解释,他们一定会以为,大白天怎么见到鬼了。
秋盛听了她的话,脸上居然起了一丝笑意,笑意瞬间敛去后,他的神情分外认真,甚至有几分严肃,镇定地嘱咐道:“这位姑娘的事情王爷自会与你们细说,先通知府内的人不得惊慌,且千万不能让外人得知。”
中年男子先是面有疑色,拿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她,眼神里怀疑的意味很明显,闻言后随即面色微变,不由一惊,随后深深地叹了一大口气。
他脸上变了又变的神情极易明白,首先是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见到的不是鬼,然后是觉得很令人惊讶,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最后有点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怎么会不是王妃呀!日月兮脸上竟像是然刻着几道黑线,神情飘忽,暗自猜想着。
“咳、咳。”日月兮一手掩口故意出声,示意大家回神,笑道:“你们王爷身体不舒服,还是快去请大夫吧。”
“马上去请大夫。”中年男子蓦地回过神来,令站在他右手边的家仆去请大夫。
家仆被授意立马就要跑出门去,下一秒却被秋盛制止了,道:“府内就有大夫,不用另外请。”
三个人听了秋盛的话,不禁面面相觑,都是一脸不解。府邸何时多了一位大夫,他们怎么不知道?
秋盛极其轻微地蹙了蹙眉,给众人使了个眼神,道:“先将王爷带回房内休息。”
日月兮怔怔地的笑了笑,点头表示同意。
“是,是,是,快点!”三人已心明神会,拱手让开路来,一行人迅速入内。
一路上撞见的的丫鬟小厮源源不断,每个人的反应大相径庭,一惊一咋的,却一一被秋盛和管家用恶狠狠的眼神瞪得吞回去。
到了王府主卧的院落,日月兮抬头好奇地盯着满院别致的景色,这里面的装置远远要比站在外面看时气派得多,非常漂亮,尽显自然之风光。但是不知为何,她脑海里对这种景观一种很忽地闪过一种微妙的熟悉感,再过瞬间,感觉已经捕捉不到了。
行至门前,一直走在前方沉默不语的黑衣男子忽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直直地看着跟在他身后尚在诧异的女子,淡淡说道:“姑娘可还记得与在下的约定?”
日月兮侧头看他,听见他这样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还是在怕她失言呀。她佯装很认真思量片刻,答道:“我说过的话很少有不算数的。”
秋盛想了想,不再说话,迅速行至房内,已将区嗣辰轻轻放平在床榻上。
日月兮拎起裙摆,也缓缓走了房内。她趁机打量着整个屋内,很突然的发现绣着流水烟柳亭台楼阁的屏风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副画像,那幅画似乎有着强大的魔力将她深深的吸引住一般,她缓缓走至屏风后,赫然看见一张男子装扮的女子的画像,夕阳西下,那个女子渐渐走远,而画中正是那女子站在很远处,暮然回首的那一刻。画的左侧下落款还有着几个饱含深情的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俏颜盼兮,女子回首时脸上绽放着极其轻柔的笑意。
那样的笑容里。
日月兮僵直地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中的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以及生动得不能再生动的笑容。
她唇边微微翘起,却缓缓垂下双睫,掩去眼中的情愫,在一地迷离的光影里。回眸一笑百媚生,就如一种要命的吸引力,那会激起一种即使深知自己是在飞蛾扑火似的玩儿命,却刹不住脚的狂热。她可以想象得到那个男子在见到她回首的笑容以及将笑容栩栩如生绽放在画里时,他付出了怎样的深情与心境。
秋盛站在她身侧,清清楚楚地见了她此刻脸上的神情,微微抿唇,淡淡道:“这是王爷第一次与王妃相遇,王妃离开时的画像。”
爱,这样淡然而生,不知所起,却又这样纯粹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