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咬着牙,心略沉了沉,惨然道:“既然木已成舟,想要杀我就干脆痛快点。”说罢,她微微闭了闭眼,在心中暗自恨道:区嗣辰,你一定要记住,这条命,你始终是欠我的!
那宫女眸底闪过凶狠的光芒,一手执剑,衣袖挟着劲风,迎面而到,顺势向农景茵的心脏刺去。
农景茵只觉得面前忽然一道凛冽的寒光直扑而来,她下意识地身子微闪,却被拢在其中。接下来并无任何奇怪的声响,她身上也未感到一丝疼痛。
她攸地睁开眼睛,喘了一大口气。眼前的宫女脸庞发白,眼睛微凸,殷红的血自嘴角缓缓淌出。
空气中淡淡的香气流转萦绕,却渐渐有腥味缓缓扩散。
农景茵低头看了看她的胸前,竟直插了一把剑头,剑尖上殷红的血一缕一缕浸出,脚下滴落的血珠迅速连成一片。缓缓的,眼前的人倒在了地上。
她静静地看着,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心中骤然警醒,恐慌的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四处张望着,刚刚是什么人出手救了她?为何那人不露面呢?
她使劲的想要起身,腿却微微有些发软站不住脚,待她站稳脚想要离开时,隐隐约约听见了树丛里忽然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难道是出手救她的人在那里?心中的好奇心被挑起,她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慢慢挪了过去,声音越来越近,可刚好被一簇树丛阻隔。
农景茵想都没想就朝那边扑了过去,在树丛被她扒开的那一瞬间,她双眼发直,眼神呆滞,当场石化。这一瞬间,她真的有想拿块豆腐砸死自己的冲动。
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草堆里躺着一男一女春光乍现,男的衣襟半敞,露出大片胸膛。女的除了一件危危欲坠的肚兜外亦是不着寸缕,此时,两人吻得难分难解。
这么香艳的场景,傻子也知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了。农景茵只觉得脑中一片天昏地暗,连思考的能力都似乎丧失,更不要说挪动一下脚步。
半晌。她才如梦初醒,再不走又是死路一条,当她刚转过身,打算蹑手蹑脚离开时,已经晚了。
“都还没看完,就想走了吗?”男人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他的声音冷冽沉静,寒意刺骨,语气里还多有了一丝嘲弄。
农景茵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彻骨的凉意,身子微微晃了几下,勉强抬步。
“转过身来。”男人冷冷地命令着。
农景茵缓缓侧回身来,却迎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瞳色冰冷的黑眸。
农景茵浑身一颤,寒意便从心底升起,他是谁?他们该不会在这里偷情吧?现在被她撞破,会不会杀她灭口?
“你是谁?”男人脸色森然,如鹰的目光紧紧的凝视着她,久久不曾挪开。
农景茵蓦地僵了僵身躯,目光微微扫过他的脸,脸面阴柔,丹凤眼,气质高雅,样貌不俗,但眉目间难掩一股阴戾之气,从面相看,此人必是心狠手辣之辈。
“我……我是……”农景茵支支吾吾的开口,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她的身份,只能想其他办法掩饰。
“王……”一旁的女人刚了开口就被那男人转头一个锐利幽深的眼神给吓得噤声。
“你先走。”男人语气冷冽。
女人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接着转眼就不见了。
“你说,你打搅了我的好事该怎么补偿?”他侧回头,冷冽的黑眸紧盯着她,语气透着一丝诡异。忽地往前走了一大步,贴近她身前来,吓得她迅速地往后退一步。
他挑了挑眉,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蓦地他一把捉住了农景茵的手腕往后一带,她已被捉了纤腰压落入在他的怀中。“就用你来作为补偿,接着做我们未做完的事,如何?”
他沉重结实的身躯密密地压着她,面容也靠得极近,她于晕眩之中睁眼,望入他幽冷的黑眸中。
“这位公子,请你松开手。”农景茵脑中嗡地一响,有些慌乱,顿时只得镇定地推了推他。
看着眼前的女子神色有瞬间的仓惶,却被她自己刹那掩去,他挑了挑眉,却仍旧覆在她身上,沉沉一笑道:“你这模样倒比那些女人生得好看得多了,只是不知床上的功夫如何?”
他带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语气促狭,轻佻,而又放浪。说罢,一张无华的俊脸上倏地掠过一丝迷蒙又促狭的笑意,夹着男子的气息铺天盖地围住了她。农景茵心里一惊,他已沉沉压下,微凉的薄唇印上了她微张的红唇。
脑中轰的炸开,仿佛有什么断了一般,血直往头上涌。原先强装出的冷静骤然崩裂,羞恼之下抬起脚,一脚往他的脚背狠狠跺下。
他闷哼一声,那一双瞳色浅淡的眸子略略眯起了扫过她涨红的脸,忽地轻笑道:“美人这性子可真是爆烈,不过我喜欢。”
“你快松手!”农景茵满目通红,既羞又恼,只将一腔的怒意聚到了指掌间,抵主他胸膛的双手奋力一推。谁料身前的挺拔身躯纹丝不动,两条铁打一般的长臂紧紧的捉住了她的纤腰,越发将她揽近身前来。
温暖的鼻息一贴近农景茵的面颊,她已倏地面红耳赤,咬紧银牙手脚并用地死命挣扎:“你这个流氓,快放开我!”
头顶又是一阵轻笑,手却如她所愿,松开了。
“好,好,放开便是。”他笑吟吟地在她耳旁低声道。
陌生又温润的气息拂过耳旁,她如受惊的小兔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