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景茵浅浅一笑,轻轻说道:“爹,你觉得呢?难道让我恨你,娘就能死而复生吗?所有的错误就能弥补过来吗?不能,对吧!况且……”况且她不是真正的农景茵,她始终是个局外人,没有那个恨的资格。
农景茵顿了顿,又低声说道:“所以我不怪,真的不怪!”
“好!好!茵儿不怪爹就好!”农覃显有些激动地说着,眼睛疑似湿润了。之前始终以为女儿心中定是会怪他的,这刻他心里面的结终于打开了。
后来俩人又随便聊了些事情,当小路来带农景茵回侧屋,刚走到门口时,她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回头对农覃显说道:“爹!明天我就要出嫁了,您还是把四妹放出来吧!”
农景慈目前还被关在柴房里面,以她故意杀人的罪刑送至官府必死无疑,不过她还算是幸运,至少有一个很爱她的母亲,这次因为四夫人拼死拼命的求饶,才一时心软放了她一条生路,只打断了一只左膀,这个惩罚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已经是很残忍了,用一只臂膀赔一双眼睛,也差不多了。
至于丫鬟小湖应该是被丢到了哪个男人风花雪月的场所了吧。
所以,就先将以往的仇恨暂搁吧,希望他们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农覃显愣了一下,“恩!”随即又朝农景茵笑着点了点头。
他看着农景茵消瘦的身影渐渐远去,他知道她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么坚强,她将脆弱的那面深深隐藏在了底处,她始终心存善意,做不到那么狠心啊!
只是农景茵怎么也想不到,她这一次的好意,竟会给她这一生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
辰王府。
府邸内亭阁错落,画廊曲折,石径通幽,玉桥星罗棋布,清溪旖旎蜿蜒。柔软的花枝随风轻摆,于绿烟之上浮动着一片雀跃的金黄,在春日的阳光下焕发出夺目的光彩,使得整个府邸清新幽雅,随处拾来皆是风景。
褚玄悠闲地在府邸里四处晃悠。看着这焕然一新的府邸,不由得眨了眨眼,转头对旁边的白衣男子,好奇的问道:“嗣辰,这里确实是辰王府,我没有走错地方对吧?”
区嗣辰停住步子,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迎上褚玄探究的目光,淡淡问道:“有何疑问?”
褚玄侧头看他,听见他这样说,忍不住笑了起来,“成亲时府邸不都是红光艳丽的吗?为何你的府邸如此的与众不同?”他还故意将与众不同说重一点声。
区嗣辰想了想,继续往前走。低声说了一句,“红色?俗气!”这是他特意为成亲布置的府邸,他想让那丫头享受到独一无二的婚典,尽管她看不见。
褚玄耸了耸肩,紧跟其后,不由嘿嘿笑了两声,狐狸就是狐狸,果真连想法都不一样,难怪这些天未踏出府门半步,原来就是在布置他的新郎府邸啊!区嗣辰缓缓侧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犹自在笑的他。褚玄知道自己脸上的猫腻,收敛了笑意,问道:“这么漂亮的府邸,能不能让我多住几天?”
区嗣辰转过身,睇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半晌后才开了口:“行啊,后院角落有几间房,你随意!”
众所周知,辰王府府邸后院是一座老院子,多年未修葺,下雨天要是去里面的话,还要准备披风、雨伞,因为透风、漏雨。
“你个狐狸?”褚玄下巴刹那垮了下来,跺了跺脚,忿忿道,却又在下一秒泄气地往后退三步,幽幽叹道,语调里隐含着一丝委屈,“真是可怜啊,交友不慎啊!”
区嗣辰不理会他的感触,径往前走。良久才偏首抿唇笑道:“不过你要是将那件事办好的话,条件随你说!”
褚玄疾步上前,问道:“此话当真?”一听到能从他身上得到好处,精神都振奋了不少。但是看到区嗣辰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笑意,就如同狐狸一般,心里不禁打个突,脑子猛地清醒,“是什么事情?”
区嗣辰在一棵梨树下止住了脚步,顺手摘下了一片叶子。眼睛直视着褚玄,眸中隐隐带了笑,说道:“不必担心,这事对你而言绝对没问题!”
褚玄愈发好奇,凑上去嘟囔着,“那你倒是说说看什么事?”
“这事你明日自会知晓,你就直说成不成吧!”区嗣辰轻笑着,语气中透露着神秘的气息。
狐狸竟然打哑谜,褚玄有些不甘心,但好奇心的促使,别扭挣扎了半晌才勉强点了点头,“成交!”希望不会是什么倒霉的事!
“很好!爽快!”区嗣辰弯起唇角微微一笑。
褚玄,明天有你受的!
两人静静漫步往前,不知过了多久,褚玄笑着问道:“老实交代,你此次如此强硬着要娶农景茵到底为何?不要说是因别人要求退婚而置气的话,打死我也不信。”况且他区嗣辰也不是轻易就动气的人物。
“如果我说是因为喜欢呢!”区嗣辰沉默许久,忽地笑了。没错,他发现,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就是喜欢,是那种没有原因的喜欢!
褚玄如被火烫到一般一跃退开,惊呼:“区嗣辰,你竟然陷入爱河了,完蛋了!”随之微微皱起了眉头,“不对呀,这……这不可能啊,你们不是从没见过……面吗?怎会……”
区嗣辰笑着打断他,“万事皆有可能,你下次见到她就明白了!”
褚玄蓦地眸光一闪,轻笑道:“这么神秘!那我倒要好好见识见识!”
桃之夭夭已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