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嗣辰一路人自出来别院就沿着比较节省路程的小径往他们落脚的客栈。
走在最前面的则是老僧和两个少僧,后面的则是区嗣辰与褚玄。
老僧一路研究,自始至终明白出处在哪里?褚玄却是一脸忧色,盯着区嗣辰看,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关头他还这么冷静?
他不由得从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连续瞥了一眼几眼,然后并排着跟他走,想问原因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区嗣辰原本在思虑一些问题,这会儿因为褚玄的异样有些了反应,转过头淡淡看他一眼冷冷的脸,继而微笑着说道:“我想到一些事情始终不放心,想转回去看看,你去帮我照看极几位师傅。”
褚玄闻言眉头微蹙,没打算问他是什么事情,只是笑着问道:“我和你一起去?”
区嗣辰手轻轻一摆,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很正色道:“你看着几位师傅,我怕到时候会出什么意外。”
褚玄动了动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区嗣辰一把打断,道:“我们现在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今早习渊就已经对日璟动手了,我不能让茵儿的事情再生意外。我怀疑在刚才日月离可能想起什么了,所以我要回去看看,顺便找机会将她带走。”
褚玄一阵惊讶,思量片刻,道:“以防万一,我先带着几和尚离开境内,在路上做好标记,到时集合。”
区嗣辰点点头,道:“好。”
天映朝阳。
凉风缭绕。
对于日璟的话,日月兮只觉脑中嗡一声,仿佛有什么断了一般,来不及反应,或许是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她不知道该以什么的言辞狡辩。
她只得惊得眉目圆睁,张口结舌地大声道:“我、我、我……我不是她……”
日璟见冷冷一笑,她花容失色,结巴得说不出话来,不置可否。
“你敢将被子摊开吗?”他侧头看她,言词讥诮。
日月兮闻言一惊,连忙两手拽紧被子,她忽然抬起头来,如水的双瞳里白雾缭绕:“你……要相信我?”
“那你告诉我,被你丢在被子里的这个是什么?”他用力一置,将被子一把掀倒在地上。看着她双膝盖上的明明就是那红得透着诱惑的半个果子。
他的嗓音就在她耳旁响起,不是假的也不是幻觉,她有些惶然,微微地颤着。如擂鼓一般的激越心跳,回暖的手脚又变得冰凉。
她有些哑然,“我……我……”
日璟清冷动听的声音缓缓传来,“事到如今你又要编什么好听的话来骗我呢?”
他站在她身后,终于伸手按住她的头,轻轻拍了拍。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一如当年他的微笑,这一刹,她再也忍不住地哭出声来。
日璟沉默地看着她不断颤动的肩头,“只要你能说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我就相信你。”
她将头窝在膝盖里,使劲摇头,抽泣渐渐平息了一点。
日璟见此苦笑,“你这算是默认了吗?我比任何人都不敢相信。可你使的那个戏法还是我一把手教的,那时兮儿怎么都学不会,你一遍就学会了。还有,倘若你是兮儿怎么会记得我们前世的称呼呢?”
突如其来的问话教她突然愣地在惊奇中,自己用手背擦掉眼泪,一时之间开不了口。
他双睫垂坠,幽幽道:“告诉我你是谁?”
“我,我……”她喉头哽住,“我是?”
她是日月离,不是日月兮。
她说这话时已是有些微微颤抖,双眸中逐渐泛起薄薄水光,在光辉里略略闪烁着。
“告诉我。”他蓦地大声吼着,“你亲口告诉我,日月离,你做了怎么就不敢承认?”
她有些怯怯地望着他沉静的双眸,脸色惨白。泪落得更厉害了,啪嗒几声坠落,如火一般的灼热:“对,我是日月离,我就是日月离!”
日璟忽地盛怒,十指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然后一把捉住她的肩,将她拖往地上,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对你不好?和你有仇?可她怎么都是你妹妹……”
“可是,谁叫我喜欢你。”日月离、她咬紧银牙,任凭一片红雾在眼前散开,遮住她的眼。
她强撑了许久,终于不支,身子摇晃着要瘫坐下:“我就是喜欢你,我能怎么办……”
她忽地便恼了,伸手扳住柜台那磨得光亮的紫檀木桌角,狠狠一用力,指尖生疼。
“我也有断过不要爱你、不去想你,可是我做不到。”
话虽是这么说了,却还是咬咬牙低声问道:“我和妹妹从小一起长大,她会的我都会,她不会的我也会,可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偏偏选择她,三百多年都想着她。我本以为换了个身份就可以和你在一起……可都是该死的和尚,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她,我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才让你不喜欢我……”
她重重跌坐回方背椅中,半晌说不出话来。
“像你这样的喜欢我可受不起!”他不怒反笑,笑地很纯净,虽然明知他会出言讽刺,“至少她不会存心想要害自己的姐妹,她不会像你一样自私自利,如此歹毒!”
“她一心一意的为你着想,就因为知道你的心意后连我都要让给你,到如今,你都还不懂一丝反省。”他突然眼神深邃起来,“你以为你藏得很深?比起你的愚蠢来说她是那么一个聪慧的女子,因为你是她的姐姐,所以她不会心存一丝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