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区嗣辰突然觉得有些恍惚,微微换了一口气,他的嗓音低沉醇厚而略微有些沙哑,一字一字清楚地说道,“摄政王,习渊!”
习渊二字,他说得很轻,却格外清晰。
褚玄只觉得非常震惊,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自来。
区嗣辰有些怀疑,老天爷是不是有些特别眷顾他?而使得这些奇迹全发生在他身上。他还是觉得象一个格外讽刺的玩笑,命运嘲弄的表情,每每教他颓然无力。
他一贯洒脱是因为没有遇见值得计较的人与事,但是现在他找到了,找到了他就会用尽一生的力气去捍卫去守护去珍惜。他只不过想请老天爷聆听他渺小的愿望……他区嗣辰,不要惊天动地,不要波澜壮阔,不要那么多波折,他只想要和她平淡的生活!
而这都不行?
他现在已经见过天堂的模样,是那样好,那样好!又怎会舍得放下!
如果人的一生不曾这么快活过,那么在失去时就不会有半分痛苦。
窗外,细雨婆娑,这些原该含混不清的声响,此刻听来却如此清晰,仿若就在耳畔,声声入耳,字字上心。
褚玄笑意淡去的脸和那双幽暗的眸子渐渐浮现出的一丝黯然,肩头的疼痛一阵一阵袭来。这世上最艰难的两个问题都遇到了,那还会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生,然而命运如此捉弄人,抑或是命运真的是根本无从选择的罢。
他看着区嗣辰,脸上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算合适。良久后,他才低声问道:“你有想到什么好的对策吗?”
区嗣辰轻轻摇了一下头,双手不自在地绞起,“现在想什么办法都没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可是……”褚玄的脸色微微一滞,顿时一脸苦笑。
在褚玄看来,如果区嗣辰与日璟称为高手,那么习渊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们几位的厉害在习渊面前就不算了什么了,至少区嗣辰与日璟还有些人情味,可对于习渊而言,不禁心狠手辣还是非常冷酷无情,从来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世俗常理在他面前而言也只是狗屁不如。
而且此人秉性非常奇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此刻高兴的时候他可以将人哄到天上去,下一刻突然变了就会让人生不如死,这种人俗称变态。
褚玄第二天一大早就跟着区嗣辰回到他们落脚的地方,刚抬脚进门就发现在那里还多了两个一老一少的和尚。
区嗣辰见他满脸好奇,遂就跟他介绍,老僧是之前那小和尚的师傅,另外一个是他的师兄。
褚玄尾随他进屋,对于明明一脸严肃的却还能看出面带笑容的老僧,有一丝不解,然后微微欠身,恭恭敬敬地说:“在下褚玄见过大师,大师有礼。”
说完,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老僧旁边的另外一个少年和尚微笑点了点头,就算是问候了。
老僧则正面回礼,很自在地回答:“老僧不敢当。”
褚玄不以为然,微微别过身去,又跟其他人打过招呼,然后很自觉的拿了张凳子就坐下了。
区嗣辰心中关怀正事,从腰间拿出昨日褚玄交给他的小方牌,眼神渐渐深邃了起来,“大师,请看这个木牌是不是我们就要找的灵牌?”
老僧眼神微眯,镇定如初接过木牌,摸索了一遍,虽然那眼神看上去有些老眼昏花,可发出的视线却充满精光。
那张似是风霜的脸却仍旧透着幽凉的笑意,道:“灵牌似血深似火。”
区嗣辰不明白他的意思,盯着他平静的脸,他笑意深邃,却不再多解释什么。
“没错,就是这个东西。”老僧认真思索良久,终于轻轻开了口。
那个高贵清冷的男子忽然笑得意外和煦,柔声问道:“当真是?”
老僧深深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区嗣辰终于浅浅地笑了。
褚玄闻言也跟着抚掌笑道,“那就太好了,也不枉我冒着生命危险拿来的东西。”
区嗣辰俊逸的脸颊上原本柔和的光华,忽然有一瞬的黯淡,“可惜还有两样东西没有拿到手,除去另外七天,就剩下今日最后一天了。”
老僧摇摇头,蓦地出声答道:“王爷不用担心,就一天足够了。”
区嗣辰侧头回首,有些诧异,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有这么足够的信心。然后与褚玄对视一下并没有做声。
老僧后面的少年和尚轻轻一笑,对着区嗣辰解释说道:“师傅昨晚已经找到解决的方法,王爷先不要着急。”
“什么方法?”区嗣辰黑眸里闪烁着细小的光芒。
“具体方法恕老僧暂时还不能透露。”老僧走上前来,神情淡泊,平和地说道:“或许此方法还可以帮到王妃早些平安归来。”
区嗣辰心里轻轻一颤,欢快地跳跃,象一支充满喜悦的舞蹈。
“这个……那……”他想要问清楚,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老僧看着他,继续说道:“但首要关键还要从习渊处拿到心头血。”
区嗣辰剑眉微蹙,缓缓行至窗前,出神地望着窗外一片羁旅,留给众人一个寂寥的背影。
老僧轻轻上前,无奈地低声说道:“老僧听闻习渊此人甚骄傲自大不好纠缠,但若想求他帮忙者,必须以条件去换,至于什么条件都是他说了算。”
“额?”褚玄听了之后觉得有些迷糊。他当初派人去调查的时候可没听说习渊有这个爱好?
“习渊刚下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