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虽说我也尝试过了进食，但睡觉这件事我的身体在抗拒。尽管闭上了眼睛，但许久都感受不到困意，于是就坐起来添柴看火，让守夜的秦二去睡了。秦二虽几番推辞，但也扛不住一天的惊吓和疲劳，打着哈欠对我道谢，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如雷的鼾声。
猎人晚上睡觉打鼾不怕找来猎物吗？我一边想这问题，又随手丢了两块干柴进火堆里。森林的夜晚很是安静。我抬起头看着被密林遮挡的星空，又想到那个问题——我是谁？
尽管天刚蒙蒙亮，但森林中响起第一声鸟鸣，秦二就醒了。
“昨晚睡的挺香的啊。”我打趣地看着他揉着惺忪地睡眼说道，“呼噜声这么大，不怕招来猛兽吗？”
“有大人在，那些猛兽哪敢靠近。”秦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都说了别叫大人，叫我秦昊就好。”我有些无奈地说道。
“可叫您秦昊确实是很别扭。”秦二为难地说道。
“那我们就结为义兄弟吧。”我说道，“昨晚我也想了想，回村子你确实不好和众人交代我的身份，你就说我在你路遇饿狼的时候出手相救，于是我们两就拜把子，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秦二脸都笑开了花，马上爬到我身边跪好。
说真的，看着他这年轻模样行事却如此谄媚，我心中是说不出来的别扭。不过看着他那炽热的眼神，我也只能劝自己——他之所以对我这么谄媚，那是因为尊敬我是他口中的巡狩。
也不好让秦二跪着等太久，我也跪下，双手抱拳。
“我，秦昊。”
“我，秦二！”
“在此以苍天为鉴，日月为证。”
“与秦昊结为义兄弟，尊秦昊为义兄！”
“从此荣辱与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语毕，我俩一同磕头。此刻，太阳的第一缕光辉正好穿过层层树叶，落在我们身上。
“昊哥，这可是吉兆啊。”秦二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这么叫确实好听多了，你也轻松许多了。”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快点收拾收拾，早点回村吧。”
“行！”秦二麻溜地去割了几块狼肉，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将狼肉吃完后，我也帮秦二将剩下的狼肉剔骨，用昨晚扒下来的狼皮包裹好。浇灭了火堆，就出发去秦二的村子。
“你们这村子，建的这么坚固啊。”我看着眼前这接近三米高，用粗壮木桩建造的围墙感叹道，“你们这是村子还是要塞啊。”
“要塞的墙可都是用石头建造的。”秦二说道，“咱们村子可不敢和要塞的围墙比，但咱们也是在这两排木桩之间填入了碎石细沙，寻常野兽都弄不伤这围墙的。”
“就一个村子，有必要把围墙修的这么坚固吗？”我问道。
“昊哥你是不知道啊，咱们这两天虽说是除了那群饿狼就没碰到什么了，可放在往年这时候，在森林深处的棕熊巨蟒之类的凶兽都会为了熬过严冬出来觅食。那时候这坚固的围墙就是我们的保命墙了。”秦二回答道，“这也是多亏了我们村长，以前我们村长是在帝都的一位将军的府里做长工，所以村长懂得自然就比我们村里其他人多多了，这墙也是村长当年回村了领着大家一起建造的。”
“那你们村长的眼光确实挺长远的。”我点头说道。
说话间我们就来到了村子的正门口。门的上方歪歪扭扭地写着秦家村三个字。
我心中吃了一惊，自己竟然认得这里的文字！
“昊哥，这就是我们村子了，秦家村。”秦二说道。
“喂！炎哥！我回来了，开开门！”秦二冲着旁边的箭楼喊道。
“那人是谁？”箭楼里冒出一张黝黑的脸手拉着弓箭发问道。
“这位是我的恩人，我打猎的时候遇到了饿狼群，是这个秦昊哥出手相助，我才幸免于难。”秦二回答道。
“把剑扔了！”那位被秦二叫做炎哥箭手对我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
“炎哥，这是我恩人，不是坏人！”秦二回道。
“把剑扔了！”秦炎将弓拉的更开了。
“昊哥……这……”秦二很是为难地看着我。
“没事。”我将剑一扔，插在了大门正前方的土地上。
随即，大门大开，冲出六名拿着短刀长枪的小伙子将我围了起来。
“哥哥们，这位是我恩人，真不是什么坏人！”秦二一看这阵仗，立刻急的上蹿下跳的。
“小二，你过来。”刚刚在箭楼上的箭手，此刻已站在了大门正中，举着弓对着我。
秦二连忙跑过去，拉着秦炎的手，说道：“炎哥，真的误会了，这真是我恩人，不但是恩人，还是和我拜把子的哥哥啊！真不是什么坏人！”
“你自五日前离开村子就是朝着西边去的，西边又没村子又没官道的，哪里来的人让你遇见！在这深山老林里平白无故遇上一个恩人，你就不觉得蹊跷吗？”秦炎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看来我只要稍有异动，他就会立刻出箭。
“这……”秦二一下子就说不上话了，他已经答应了要给秦昊保密，不可能说出秦昊是杀了魔鹫从天而降的，那秦昊的身份不久立刻暴露了吗？
“既然你说不上话来，那我说的肯定没错，虽说那人从长相看起来是我们武国人，他在西边的深山老林里出现，别不是尼罗国拍过来的探子！”秦炎见秦二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以为自己说准了，对我更是越发狠厉，“说！你是不是尼罗国的探子！”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我说道。
“你这是在找死！”秦炎将弓拉倒极致，眼看就要射出来了。
“住手！”箭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这一喊却让秦炎这紧绷的箭给放了出来。
箭射出来了，不过……好慢！实在是太慢了！秦炎射出的箭在我看来简直就像是静止的一样。我以为是箭的问题，但我看见射出箭后的弓弦也以一种慢到离谱的速度回弹，秦炎整个人也像是雕塑一样站在原地，连眼睛也不眨。我再看看其他人，也都是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秦二倒是张大了嘴巴往秦炎身上扑，伸出手想要抓住箭尾。奇怪的不止是这些像雕像的人，还有声音，周围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整个空间都安静的可怕。
看来不是箭慢了，而是我太快了，快到我和那些人是不在一个空间内了。可之前和秦二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发生这种情况，是这支箭触发了这种情况吗？我走过去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箭。我从头看到尾，反反复复看了好几次，确定了就是一支非常普通的的箭，没有任何特别的，为此我还专门把秦炎箭袋里的箭和秦二箭袋里的箭都拿来作比较。如果说是这支箭触发了这种情况，那这个村子也太厉害了吧。
说起来，我杀魔鹫和那些狼的时候貌似也是这种感觉，他们就像站着不动让我杀一样。这样看来，问题是出在我身上，也就是说只要我处在战斗中就会变成这样子吗？那这个情况下应该怎么结束战斗呢？
我走到缓缓前进的箭旁边，用手抓住箭杆。
声音重回。眼前的秦二扑倒了秦炎。我转过身，看着刚刚围住我的六人正吃惊地看着我刚刚站着的地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其中一人发现了我，举着刀喊道：“在那！”
六人手持兵器，正要冲上来。
“住手！”刚刚在箭楼响起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六人这才没往前冲，但也整齐地排在我面前，生怕我再跑了。
“村长！”
我听见身后传来秦二的声音，转过身看见秦二正拍着身上的灰对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老人打招呼。秦炎则还坐在地上，一脸震惊地看着我手中的一大把箭。
“从小就急躁，现在还这么急躁。”村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秦炎。
秦炎低着头，默默站起来，拍掉自己身上的泥土。
村长走到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老夫是这秦家村的村长秦力，村中小孩不懂事，还望公子海涵。”
我连忙将秦力扶起来，说道：“没事的，我也没受什么伤嘛。而且那位秦炎确实没说错，我身份确实可疑，进村受盘查是应该的。”
“秦公子还请勿怪罪，他是在这穷乡僻壤里长大的穷孩子，自然不知道你这一身的锦织是多么贵重的东西。”秦力赔笑道。
“我可能是尼罗国的间谍，搞这么一身衣服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我问道。
“公子切莫玩笑老夫了。”秦力苦笑道，“哪里会有间谍穿着如此昂贵的锦织在荒山野岭里穿行，而且这锦织放在帝都都是即为稀罕的物件，寻常尼罗国的密探怎么可能如得了手。”
“村长爷爷，我在途中遇到了一群饿狼，幸好遇见了这位秦昊兄，这才能活着回来。”秦二赶忙走到秦力身边说道。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秦力再次鞠躬说道，“公子你既然救了秦二，那对我们秦家村也是大恩，还请公子到我们村休息几日，让我们来报答你的恩情。”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将秦力扶起来。
“公子这边请。”秦力侧身让出一条道，“这些东西就让其他人拿着吧。”
“嗯。”我把腰间的狼肉解下递给了旁边的一个小伙子，然后跟上秦力。
还好有这锦织，要不这次真麻烦了。我心中暗自想道。不过这锦织是帝都的高级品，看来我进去还是要想想自己应该怎么说才行。一边想着我一边将长剑拔出，跟着村长进了秦家村。
进了村子发现这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看房屋大概就是有十几户人家住在这里。
“村长，我看着村子还未满百人的样子，修建村子的围墙很难吧。”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公子眼力不错，咱们村确实未满百人，也就八十余人，当年修建围墙的时候人还少一些，也就六十来人。”村长回答道，“这围墙确实很难修，当年我们修修补补差不多两年才修好，最开始的时候是真的难啊，我们一边修着低墙一边防着凶兽。已经数不清那些凶兽多少次冲破我们的低墙进来吃人吃肉了。当年有好几户的人是被吃光了的。”
仿佛是想起了以前那艰苦的日子，秦力的眼眶有些反红。
我没法出言安慰，只能静静听着。
“不过日子再难，总还是要过的。”秦力叹息道，“活着的人总是要为活着的人考虑，当时我们做过很多错事，但因此我们把墙修了起来，墙修起来就好了，再也没有凶兽能冲进来吃人了。”
虽然秦力没有说出那些错事是什么，但是我大概能感觉到那些错事是指的什么。
“我看着村子里也没田地，八十多人的粮食怎么办呢？”我不想让秦力再回忆当年那些残忍的事情，就转了一个话题。
“村里还是有几块田的，平常就种一些蔬菜，多亏有小二这些猎户们，村子里的人才能勉强果腹。”秦力笑着拍了拍秦力的肩膀。
“村长爷爷，说来惭愧，这次我出去这么几天也没能带回来些什么，只有这些狼肉，还都是昊哥杀的。”秦二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没办法，今年确实有些难。”秦力苦涩地说道，“这都快入冬了，每家每户只有几块肉干。”
“西边有一头魔鹫死了。”我说道，“看样子还没腐败，希望能帮你们村一点吧。”
秦二和秦力都睁大眼睛看着我。秦二是满眼的吃惊，而秦力是满眼的怀疑。
“我和秦二就是在那里遇见的，那时他闯进了群狼进食的地方，所以被群狼追赶，我路过救下了他。”我说道。
“是真的吗？”秦力转过身迫切地问秦二。
“是……是真的。”秦二支支吾吾地说道。
“小豆子，快叫你二叔带几个人去看看！”秦力立马让一个抱着狼肉的小伙子去查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路程还是比较远，让腿脚快的差不多明日正午就能到。”我补充道。
“多谢公子！”秦力跪在了路上。
“村上你这是何必呢。”我连忙将秦力扶了起来。
“公子这是救了我们秦家村八十余口人的命啊！我们无以为报，只要公子所求，但说无妨，我们一定拼了命去做。”秦力老泪纵横地说道。
“命都捡回来了，何必再丢出去呢。”我苦笑道。
“公子救命之恩我们实在无以为报，以后公子但有难事，我们一定以命相帮！”秦力用袖子擦干自己的眼泪，坚决地说道。
看着秦力这般模样，我明白了秦二在某些方面真的是受这村长的耳濡目染。
“那不知可否在秦家村多多叨扰几日？”我问道。
“可以可以！”秦力点头像鸡啄米一样，“北边菜地那有一处才修建的空房，本是给我女儿做嫁妆的，既然公子想在这多留几日，不妨就住在那里如何？”
“您女儿的嫁妆，我住进去不好吧。”我推辞道。
“您是我们秦家村的大恩人，住我家房子怎么会有人说三道四。”秦力摆了摆手说道，“就这么定了，我一会儿就让小栾去收拾屋子。”
秦力安排这么定下了我也不好再怎么推辞。只得闭上嘴跟着秦力走了。到秦力家的这一路秦力都是红光满面地向我介绍沿途的是哪些人住在这里，哪里有地，哪里有一个小鱼塘，村里的活水是从哪里来的，等等等等，看样子因为知道了魔鹫的肉能帮他们熬过这个冬天，这位快耳顺的老人也轻快了许多。
路也在秦力这唾沫横飞的介绍中走完了，来到秦力的家门口，与别家并无多大区别，都是用木头搭建的屋子，可能是村长家的缘故，这房子是要比其他的房子大上许多，不光是客厅大，院子也大。
秦力招呼我进门，没想到已经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先在秦力家坐着了，秦力让我坐在上位，然后让自己的妻子忙活着去煮茶，紧接着就介绍坐在秦力家的二人是谁。
“这位是秦户，就是村门口用弓箭招呼你的那小炎的爹。”秦力介绍我左手边一名满脸胡茬的黑大汉说道，“村子平日里的训练就是秦户在负责的。”
秦户昂着头看着我，略微低了一点头，随后又把眼睛移开了，看样子这算是和我在打招呼。
“这一位就是秦二的爹秦穆森，咱们村的猎户都听他的。”秦力又介绍我右手边的精瘦面如冷铁的男子。
“犬子受您照顾了。多谢秦公子的救命之恩。”秦穆森在我面前跪下来，但听他说犬子和公子的样子很是奇怪，看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文邹邹地说话。
“我和他已经结为义兄弟了，这大礼我可受不起。”我赶忙扶起秦穆森，然后用兄弟情谊为借口，不想让这秦穆森再次上演和那秦力一样的戏码了。我可不想这一整天就这么扶人扶过去。
“犬子这条命是您救回来的，既然您不愿让我跪，那我就不跪了。”秦穆森站起来说道。
我舒了一口气。
“小二，你过来，跪下。”结果秦穆森一开口又让秦二过来跪下，我感觉自己这口气白吐了。
秦二老老实实地过来跪在我面前。
“你虽然和这位公子结为义兄弟了，但你以后必须把这位公子视为主人供奉，不可忤逆！”秦穆森严肃地说道。
“这就不必了吧！”我赶忙阻拦。
“秦公子，犬子无能，以后还请多多担待！”秦穆森根本不给我扶他的机会就深深鞠躬在我面前了。
“秦叔，你说这是何必呢。”我想将秦穆森扶起来，哪知他根本就扶不动，根本扶不起来，我又不敢使大力，怕他弄伤了。
“犬子无能，还请公子以后多多担待！”秦穆森又大声地重复了一次，“磕头！”
秦二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给我磕了一个头。
“叔……”我正要说话，结果还没说完秦穆森就把我的话抢了。
“犬子无能，还请公子……”眼看秦穆森又要重复一次。
“行行行，我答应我答应。”我无可奈何地接受了秦穆森的建议。
你打断我一次，我也打断你一次，还赚了你儿子当我手下，不亏！我只能自己这么劝慰自己。
“多谢公子成全。”秦穆森这才让我扶起他，露出笑容，“以后还劳烦公子费心了。”
你板着脸原来是这样，我在心中这么想着。
“二位来我家可是有什么事吗？”秦力这是才站出来问秦穆森和秦户，不知道刚刚跑哪里去干嘛了。
“外人在此，怕不好说吧。”秦户站起来看着我说道。
这秦户，坐着时还看不出来，这站起来就像是一座黑色的山当在我面前。
“这……”秦力为难地说道，“秦公子才刚刚进来，还没喝一口热茶……”
“我理解，我就出门去等候吧。”我说道。
“既然如此，我让小栾带你去那房子里住着吧。”秦力笑着说道，“小栾，带公子去东边那房子住上。”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撩起客厅旁的门帘走出来。
“是，爹。”小栾来到我面前半屈膝，两只手搭着在侧腰上，说道，“公子这边请。”
我看着眼前这小麦色皮肤的清秀女孩做的这怪异动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向我行礼，我心中感叹，都把我当成公子了，这一屋子的人行为都怪起来了。
“有劳了。”我道了一声谢，跟在小栾的身后走出秦力的家。
秦穆森用力打了一下秦二的屁股，说道：“秦公子都走了还在这里磕什么头，滚，大人谈事小孩一边去。”
秦二满脸委屈地悄声说：“我招谁惹谁了我……”
然后一溜烟地也跑出了秦力家。
“现在能说了吧？”秦力看秦二也出去了，就恢复成严肃地表情问道。
“围猎的事怎么办？”秦户问道。
“今年不用去了。”秦力慢悠悠地坐下来说道，“那公子说今年有魔鹫的肉了，我们就不必去围猎了。”
“这……”秦户皱着眉头说道，“计划已经定好了啊。”
“今年不围猎。”秦力眼露凶光。
秦户低下头什么也不敢说了。
“那位秦公子是什么来头？”秦穆森问道。
“不知道你让你儿子拜他为主？”秦力冷声问道。
“我只是想让小二离开这里。”秦穆森眼中露出悲伤之色。
“他不会离开的，他喜欢小栾。”秦力淡淡说道，“你以为他出去了在那乱世能活命？山里人就该呆在山里。”
秦穆森听出了秦力的言外之意，也不再说话。
“那人的身份你就跑一次，去想刘统领打探打探，也把今年我们不围猎的事情告诉刘统领，告诉他我们日后一定加倍补偿。”秦力对着秦穆森说道。
“我累了，回去吧。”秦力挥挥手，就起身回自己的卧房去了。
“真不做了？”秦户见秦力走了，轻声问道。
“村长都说了你还问什么。”秦穆森冷冷回了一句就离开了秦力家。
“见鬼！”秦户跺了一脚，也忿忿地离开了秦户家。
“小栾，够了够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我见小栾在我面前忙里忙外地收拾屋子，又是扫地，又是铺被子之类的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啊？”小栾跑到窗边看着屋外的天确实有些暗淡了，“爹爹说您是从帝都来的大人物，没人服侍肯定不习惯，所以让我一天到晚在您身边后者，一定要随叫随到。”
“我不用，我自理能力特别好，不用人伺候啊，你看，你一个女孩子也不能在我这里留宿是不是。今天你做的特别好的就不用再收拾了。”我推着小栾往门外走。
“不用担心，公子您睡床上，我打地铺就好。”小栾一个灵巧的转身，又跑回屋子里。
“这我于心何忍呢！”我看着小栾又进我房间了，心中是一万个无奈啊。
“公子您还没吃饭呢，我给您先烧饭去！”小栾像只小鸟一样从我房间飞出来又窜厨房了。
“唉……”我对小栾这热情是在是无语。
“昊哥！”
我转过头看见秦二正站在门口，手里提着行李。
“你干嘛？”我问道。
“我爹说你没人照顾，说我虽然手笨，但有什么脏活累活你还能使唤我。”秦二走进来，说道，“昊哥，你看我这东西放哪里比较好？”
“我……”我对秦力和秦穆森实在是无语，他们虽说是好心吧，但是这强人所难的本事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厉害，连他们的子女都学的有模有样的。
“公子？您晚上想吃什么啊？我生好火了。”小栾从厨房出来问道，“咦？秦二你怎么来了？”
“小栾！”秦二见着小栾就从我面前走过去，眼睛里只有小栾，全然忘记他爹让他来干嘛的了。
至少还有没学到的东西吧……我感叹道。
“唉，你们随意吧，吃什么都行，吃完饭都给我回家去。”我无可奈何地说道。
“窝瓜行吗？我这还从七婶拿拿了几个鸡蛋呢，我给公子您再做一个黄瓜炒蛋吧。”小栾得到做饭的许可了更加热情。
“小栾，你一个人累不累啊，我也来帮把手吧。”秦二将行李放在床上也去厨房闹腾了。
看样子有一段时间我是不得安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