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梁夕川,你起了吗?”云祁站在梁夕川房外喊。
没得到梁夕川的回答,云祁自己推门而入,屋内空荡荡的,哪儿有梁夕川的人影。
奇怪,这一大清早的,难道是昨晚跑了,不应该吧,她还没兑现答应陈奶奶的事儿呢!
正逢白砚浓端着碗从厨房出来,云祁走出梁夕川的房间,问:“梁夕川呢?”
“一早就回去了,说要帮山洞的人搬家”白砚浓也没隐瞒,把梁夕川走时让他传的话传到位。
“说起来,你承诺了他,到时候如何对董老板开口?”白砚浓也是今早才从梁夕川嘴里知道了那人愿意跟云祁回来的原因。
“他欠我个人情,这事儿是互惠互利的,董雁知应该没道理拒绝”说着抱着碗开始吃饭。
白砚浓看着云祁吃得开心,想起清晨的事,他自己心里越来越不是味。
梁夕川起的时候,白砚浓也才起来不久,在院子里练功,见梁夕川衣衫不整的晃到他面前,白砚浓还不悦地说了梁夕川几句。
结果就听梁夕川说,他右胳膊是废的,根本就收拾不了衣着束发这样的事。
瞧着梁夕川乱糟糟的头发和发尾滴溜着的发带,在瞧瞧那只系扣不束腰带的玄色锦衣,白砚浓还能不知道昨天谁帮的他?
“满满,你今年十三了吧!”白砚浓突然蹦出一句。
云祁也没在意白砚浓的语气,点点头。
“还有两年及笄,也快到婚配的年龄了”白砚浓绝对是,师兄的身份,操着当爹的心。
云祁一时没听懂白砚浓是什么意思,当下碗筷,一脸迷茫的看着白砚浓。
白砚浓也觉得有些尴尬,他从来没给云祁讲过这方面的东西,也不太知道如何对小姑娘说这件事。
“你是觉得,梁夕川长得好看是吧?”白砚浓目前能想到云祁将梁夕川留下的原因,就是因为那张脸。
毕竟小姑娘当初自己说过,她喜欢好看的,不管什么东西。
云祁仔细的思考一下,点了点头,梁夕川确实是长了一副好皮囊。
剑眉星目,眉眼间透露着一丝英气,极具正义感,忽略掉他有时不自觉散发出的阴翳,那绝对是个好人的长相。
不过,相比较而言,云祁更喜欢看白砚浓,不止长相,白砚浓更胜在气质,温润如玉,如清风般和煦,予‘君子’以称,那也是当得的。
前提是云祁不惹他生气,不然白砚浓皱起眉头,死盯着云祁不放时,也是很吓人的。
见云祁那么大方的承认,白砚浓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了,在不教育,小姑娘就被拐跑了。
“满满,你跟我和师父在山上久了,不曾接触过世事,所以才会轻易做决定。
梁夕川随长得好,但他废了一只手,还身份不明,就连能不能保护你都不好说,你这就草率的跟了他,会不会……”白砚浓往下就没在说出来,他相信云祁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白砚浓直接忽略掉了他昨晚还承认梁夕川身手好的事实。
“石头,你瞎说什么呢!谁跟着谁啊!”震惊,云祁震惊。
“你不是喜欢梁夕川吗?说他生的好看,还帮他束发,系腰带!”
“那哪儿是喜欢啊!是因为他手不方便我才帮他的,我还夸你生得好呢,也是喜欢你吗?”云祁说着还有些想笑。
从昨到今,不过才过去几十个时辰,白砚浓就能觉得云祁喜欢梁夕川,云祁也是想不通,她看着像随便就托付终身的人?
“那倒也是”白砚浓接了句,耳根有些泛红。
“我昨儿个摸了下梁夕川的脉相,他右胳膊的情况,我治起来可能有些困难”云祁正经道,既然解释清楚,云祁觉得有些事还是要麻烦一下便宜师兄。
从昨天白砚浓的话里,云祁就听明白了,又是她曲解了白砚浓的意思,做出了冲动的决定。
但即便梁夕川可能并不会武功,甚至身份都不明了,她也愿意帮梁夕川一把。
经历过同样的苦难,才会明白希望有多珍贵,有了希望,才能走下去,云祁愿意给梁夕川希望。
那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事,云祁干不出来,就像是耍人一样,帮了梁夕川,就得她残存的善念作祟吧!
云祁这以为自己好心的收留了梁夕川,而梁夕川,却在暗搓搓的算计云祁,想方设法的离开。
“梁夕川回来,我会瞧得”在云祁眼底,白砚浓看到了留下梁夕川的原因。
同是流落街头,无家可归,历尽了磨难,云祁有幸遇到白砚浓和紫虬散人,而梁夕川,云祁希望她是梁夕川的‘白砚浓和紫虬散人’。
“那行,我去董府一趟,你就在家里等着梁夕川”云祁站起身,走出了庭院。
白砚浓瞧了眼桌上他一口未动的饭菜,叹了口,又过了用饭时间,要饿一晌了。
董府
小厮小心翼翼地走进地牢,恭敬地交代:“少爷,云姑娘来了,说想见见你。”
董雁知挑了挑眉,到没想到那个小姑娘又自己找上门了。
“带她过来吧”
“是”
待小厮走后,董雁知漫不经心地看着对面被绑在木桩上,满身鞭痕的女人,手指曲起,一下一下敲击在手边的红木桌上,似是极有耐心耗着。
“我母亲待你不薄,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波动,即便这是他从前当妹妹一样惯着的人。
对面那女人还是那样,低着头,留着哈喇子,时不时还‘嘿嘿’笑两声,极其诡异。
“少爷,绿枝姑娘怕是真的出了精神问题”一旁站着,手拿鞭子的侍卫说到。
他们从绿枝被带回来,就一直在审问,可什么都没问出来,只有在行刑时,她会疼得嚎叫,其余时候,就像这会儿这样。
停下手上的动作,董雁知揉了揉额角,站起身,走向满身血痕的绿枝。
捏起绿枝的下巴,将她头抬起,盯着她的双眸,冷冷地说:“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既有了二心,想害母亲,你就该死。”
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了绿枝,她原本空洞无光,没有聚焦的双眼,慢慢看在了近在咫尺的男人脸上。
随后,是情绪的大爆发,因为手臂和腿都被固定在木桩上,绿枝疯狂地摇起头,还‘啊’地大声咆哮,连带着木桩都开始剧烈晃动。
没意料到绿枝这突然的动作,董雁知捏着绿枝下巴的手被绿枝的动作狠狠甩开。